“不是我要打他的,是他要我打他的!”
略带孩子气的话,被燕离以一种淡漠的语气说出来,顿时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
这是什么意思?
谁好端端的会要求旁人来打自已?皮痒了?脑子进被门夹了?还是……所有的揣测,在最终对上燕离冰渣子一样的脸时,在听到韦皇后那拖长的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嘶吼时,被燕正天很好的压了下去。
韦皇后赶在太医来之前,自已醒了过来。
他先是懵然的看着一脸焦急的韦秀,有那么瞬间似是不知道自已此刻身在何处,但下一瞬,听到慌乱的急切的步子声时,目光陡然一阵清明,翻身就朝被燕离一拳打晕在地上的燕轲扑了过去。
“轲儿,轲儿……”
韦皇后颤着双手想抱又不敢碰的看着血糊了一脸的燕轲。
她身后的韦秀则厉声对跪了一地的宫人喝道:“太医呢?太医为什么还不来!”
几乎是她话声才落,韦皇后的心腹宫女妍若匆匆的赶了过来,她的身后则跟着太医院院首曹吉。
曹吉才要上前向燕正天行礼,燕正天却是摆了手,淡淡道:“免了,快去给二皇子看看吧。”
“是,皇上。”
没有韦皇后的吩咐,谁也不敢上前挪动燕轲。
曹吉只得跪在地上,检查燕轲的伤势,旁的到还好,只是对上燕轲糊了一脸血的鼻子,曹吉在查看了约有一盏茶的功夫后,颤着嗓子对一侧虎视眈眈的韦皇后说道。
“启禀娘娘,殿下旁的都是皮外伤,只是这鼻子……”
“鼻子怎么了?”韦皇后失声问道。
曹吉壮着胆子说道:“鼻梁骨断了!”
“什么?”韦皇后厉声问道。
曹吉只得再说一遍。
韦皇后深吸了口气,稍倾,才开口说道:“行了,本宫知道了,你去给殿下处理吧。”
“是,娘娘。”
曹吉应声退下,一边指挥着宫人将燕轲抬到内殿去,一边又让宫人准备温水等一干要用的东西。
这边厢,在知晓燕轲只是断了鼻梁后,韦皇后提着的心放了下来。但,必竟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肉,虽然明知之前容锦的事是出自燕轲之手,也想过要教训燕轲给容锦一个交待!可,真的目睹了这一幕,心痛和不满还是占据了上风。
“臣妾,见过皇上。”
韦皇后上前向燕正天见礼。
燕正天摆了摆手,免了韦皇后的礼,说道:“皇后来得正好,朕刚才正在问阿离,怎么会好端端的就打起来了,阿离说,不是他要动的手,是轲儿自已要求他动的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韦皇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燕正天,心道:到底是怎么回事?自然是你这个皇上太窝囊,才会使得堂堂皇子众目暌暌之下被人打断鼻梁!说出去,真是连祖宗的脸都丢尽了!
“皇上不明白,臣妾又何曾明白?”韦皇后垂下眼睑,遮住眸中满满的忿然语声呛然的说道:“臣妾适才来时,只看到轲儿已然昏死过去,可阿离他……”话声一顿,韦皇后咽了咽干痛的喉咙,满目悲伤的看向燕离,“阿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轲儿他做错了什么,你跟我和你舅舅说,我们自会管教他,你怎么忍心下这么重的手!”
话落,隐忍许久的泪,瞬间夺眶而出。
燕离如何会听不明白,韦皇后话中的责备之意?
但对他来说,这世上,他要在乎的人只有一个,旁人的高兴不高兴怨和不怨与他有什么关系!
“娘娘难道没听到吗?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是我要动手打二皇子,是二皇子自己要求我打他的!”燕离不耐烦的说道。
“这怎么可能?!”韦皇后怒道:“轲儿他又不是脑子坏掉了,他怎么好端端的就会……”
“嗤!”
一声冷笑,打断了韦皇后的话。
韦皇后抬目看向燕离,嘴角翕翕。
半响,“阿离,轲儿他现在昏迷不醒,舅母就是想问他话,他也答不了。你是哥哥,照理说,弟弟犯了错,做哥哥的教训下也是应该的。可是,你总得让舅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吧?”
哥哥?弟弟?舅母?
好一张亲情牌!
燕离虽满心不屑,但为着心中大计,却不得不虚与委蛇,当下,沉了眉眼,冷声说道:“皇后娘娘可知殿下有一宠婢?”
宠婢?
李溶月!
韦皇后满腹的怒火在听到这两个字,又想起这么个人时,便好似倒上了一锅热油,烧得越发的旺了,好不容易才克制住,立即让人将李溶月带来的念头,压着嗓子问道:“莫不是今日的事与那宠婢还有关系?”
燕离冷冷一笑,说道:“娘娘所言不错,确实与那宠婢有关!”
这会子,别说是韦皇后了,就连燕正天都被燕离的话给惊得回不过神来。
他自是知道,所谓的宠婢,指的是北齐朝的淑仪郡主,李溶月。不由便忖道:难道燕离知道了,当日平桥街棺材胡同的设伏是燕轲受李溶月唆使的。这会子是来找李溶月算帐的,燕轲这个痴情种却是为了护着心上人,而不惜以身代罚?
念头才起,燕正天轻睑的眸底飞快的闪过一抹笑意,他看着韦皇后,详装不解的问道:“宠婢?哪个宠婢,朕怎么不知道?”
韦皇后抬目,冷冷的迎着燕正天的目光,稍倾,缓缓说道:“不过是一个近身侍候轲儿的宫女,仗着有几分颜色便恃宠而骄罢了!之前本想跟皇上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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