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吃过早餐,我们结了账,出了宾馆的大门开车前往蔡家镇。
车门打开,柳叶第一个钻到了副驾驶位上。我坐到了后排,大牙看了看我们,只能坐到了驾驶位上。
等了半天,不见大牙有何动静,也不发动气车,只是不断地瞭望,我心里也纳闷,就冲大牙喊:“大牙,瞅啥呢?开车啊,傻了还是不认识道啊?上了102国道一直往东不就行了吗?”
大牙点了点头,然后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知道,只是我不会开车啊?”
这句话,把正在喝水的柳叶呛得差点上不来气,气得哭笑不得。
我数落大牙:“你说你啊,不会开车,装什么大尾巴狼啊,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你是不是觉得那边仪表多,就代表着高科技啊?”
大牙嘿嘿地一笑:“我看你们俩都没坐这位置,就上来感受一下。”说完,下了车,打开后门,挤上来,对我说:“你瞅啥,还不下去开车去等人求你咋地?”
我听大牙一说,挠了把头,低头小声地说:“其实,我也一直努力在学,只不过现在还只是进行到理论研究阶段。”
这话一出口,柳叶乐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最后她直接仗着苗条,从副驾的位置上跨过去,坐到驾驶位上,熟练地发动车子,回头对我们说:“行了,我算是服了你们两个大男人了,连个车都不会开,还是现代青年吗?老了吧,给我指路吧。”
汽车潇洒地调了个头,然后疾驶而去。
这个小插曲让这次行程变得更轻松了,车上几个人都没有提到关于如何起坟验尸的事情,像是都在有意地回避。本来四平到我们村子就不是很远,不到一小时,就到了镇上,然后沿着乡路驶去。
十多年没有回来,这里也变化了许多,镇上新建了许多的高楼,找不出当初的模样。但是行驶在乡路上,没出二百米,那种熟悉的感觉顿时扑面而来,路两侧的杨树林,记忆中的上下坡、小桥、一切一切还像是在二十年前,没有改变,顿时思绪万千,有些感慨。
不大工夫,就看到了村口那熟悉的老房子,村子比以前扩大了些,新建了不少房子。我让柳叶在村口停下车,然后三个人步行走进了村子。
正是中午,缕缕炊烟,鸡鸣犬吠。
多、年来,已习惯了高楼林立,车水马龙,城市喧嚣,但心里难以忘怀的正是这袅袅的炊烟,砖瓦房子篱笆院。正午的阳光,映在雪地上,分外耀眼。乡村里特有的那种混着淡淡泥土的气息,沁人心脾,十分惬意。
看到一些孩子也正如当时我们小时候一样,在雪地里跑跑跳跳,开心地打闹着,像是时光回到二十年前的景像。只不过现在的孩子们穿得都是买的衣服,而不是我们当年那种手工缝制的粗布褂子。
爷爷过世后,村里唯一的亲戚是远房的二姑,是爷爷的弟弟的女儿,也就是我二爷爷的二闺女。因为小时都在一个村子里生活,也很亲切,只是十多年没有联系了。
在村中七绕八绕,来到了一处老宅。老宅还是老样子,那窗框,那门房都和当年的一模一样。
伸手推开栅栏门,我带着大牙和柳叶直接走进去。在农村是没有敲门的习惯的,大都是推门便进。
推开屋门,在正屋里走出来一个老太太,斑白的头发,脸上的皱纹很深,黑瘦黑瘦的,围着围裙,正是二姑。
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了,明显见老了,二姑见我们一行人,愣了一下,就问道:“你们几个这是找谁啊?”
我走到近前,大声地说:“二姑,我是来亮啊,是来亮。”
二姑仔细地看了我一会,然后喜笑颜开,很激动,不断地用腰里的围裙擦着手,一边让我们进屋一边念叨着:“哟,真是来亮啊,都长这么大了,都认不出来了。”
大牙进了屋也对着二姑说,“二娘,我是程亚达,以前村东头老程家的,都叫我大牙,总和来亮在一起的,还认识我不?”
二姑看了看大牙,拍着大牙后背说:“唉,真是大牙,你呀,变俊多了啊,哈哈,我们都老了,你们都长大了。”
二姑又回头看了看柳叶,看了半天,有点疑惑地说:“这姑娘长得真俊啊,这是谁家的姑娘啊?”
我赶忙给二姑介绍说:“二姑,这是我的朋友,叫柳叶,是个作家,来农村体验一下这里的生活。”
二姑听我说完,也不知道具体作家是干啥的,只是知道一定是个很了不起的职业,也没有多问,忙给我们倒水,又从炕里的柜底下抽出一个笸箩,里面有农村自己炒的瓜子,让我们吃。
我们一阵道谢,让二姑也别忙活了,坐下来唠会儿嗑。
十多年没有见面了,坐在炕头上这一唠就唠得停不下来,二姑张罗了几个菜,让大家一起吃个饭,我和大牙都习惯了,没有推辞。
其时农村都这样,小时候经常玩得忘了时间,中午或是晚上赶上谁家做好饭了,就跟着上桌吃点儿,一个村子里住着,谁也不把这个当回事。
二姑在炕上放了一个很大的炕桌,摆了好几盆菜,好久没有这样盘着腿,坐在热炕上吃饭了,吃得十分可口,路上的疲惫也一扫而光。
一直没有见到二姑夫,一问才知道,原来二姑夫在村里的砖厂开推土机,挖土。六十多岁了,身子骨一直很硬朗,农忙时上地干活,闲时就到砖厂干点活,二姑家现在的生活过得还不错。可是二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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