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来了……”雪丽面露惊诧,万万没有想到,她前脚刚到,皇后娘娘后脚就到了。
安国公主脸上神情微敛,看了眼外头的天色,这会已经是戌时了,令月儿竟然来了?
“母亲!”正想着,令月的身影已经走了进来。
“拜见皇后娘娘。”奴才们跪下,道。
“母亲!”令月看到安国公主,快步上前,握着了安国公主的双手,语句中透着急切,道,“母亲可安好?”
安国公主心头一块石头缓缓落了下去,亦紧握着她的手,说道,“皇后娘娘这么晚还来了,本宫甚至惶恐。”
说着,还微微板下脸,对雪丽道,“本公主只让你将消息告知皇后娘娘,你是不是添油加醋说了许多,让皇后娘娘奔波?”
雪丽听了,忙跪下,惊慌道,“公主恕罪,奴婢,奴婢是担心公主的安危,所以,向皇后娘娘禀报的时候,擅自,擅自说多了一些。”“母亲,你不要怪雪丽,是本宫诸多询问,雪丽才说起了,知道母亲受此劫难,本宫便想立刻前来看一看,本宫告诉了皇上,皇上很生气,现在已经在调查了,母亲放心,
无论是谁,皇上都会秉公办理的。”
令月言语之间,已经是再向安国公主表明,不会偏袒恒亲王府的意思了。
安国公主神情微微舒展了开来,说道,“皇上和皇后两人如此牵挂本公主,本公主心中甚为感动,皇后娘娘,咱们坐下说话。”
“来。”令月扶着安国公主的手,一并坐下。
“你们都退下吧。”安国公主命在场的奴才都退了下去。
待其余人一并退了下去,令月仔仔细细的看着安国公主身上各处,见到安国公主勃颈处以及手背上的一些淤痕后,她伸手轻轻的抚了上去。
“母亲何时受过这等委屈,是女儿照看不周了。”令月红着眼眶,心中实在难受不已,“距离上次见母亲,才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母亲整个人却又消瘦了一大圈。
安国公主凝着令月,见她面上一片真诚,心中感慨万分,她果真是没有看错,“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大夫开了药,涂抹几次便会好的。”
“女儿来把母亲涂药。”令月拿过一旁的药罐,点了清凉的药膏,一点一点地替涂抹在伤口处,“母亲,薛仁赋的事,我也听说了。”
安国公主的身子微微一顿,眸中是数不尽的哀愁,“是啊,我本以为这辈子我与他再见已是陌路人,却没想到,是这样的结局。”“从前,我每次见到您和薛驸马时,只能从您的身上看到对薛驸马的情意,而薛驸马一直是冷冰冰,永远忽视着您的那一个。但前不久,薛驸马那首向您忏悔的情诗,传入
宫中后,我发现薛驸马在离开了您后,他也活的是那般痛苦。如今……”令月拉了拉安国公主的手,轻轻的道,“如今对于薛驸马来说,或许也是解脱了。”
安国公主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软肋,可在令月说完这番话后,眸眶却有些发热。
“世人皆以为我安国高高在上,呼风唤雨,以为我得到了这世上女人最梦寐以求的一切,可却从来无人知晓,我都失去了什么。”
从前,为了得到皇兄的信任,不惜亲手杀了自己的丈夫,以示真心。
后来,遇到了薛仁赋之后,她以为自己遇到了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情,却不想,害苦了自己。
十几年来,数不清多少个日日夜夜,她独守空闺,醒来去寻薛仁赋时,却发现他正抱着南离的画像在哭泣。
她只能站在一旁看着,却什么都不能做。
她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安国公主,她大可以冲过去警告薛仁赋,命令薛仁赋不准再做这些。
可她没有。
直到今日,等她发现自己拥有了那份梦寐以求的爱情时,那个人却不在了。
往后余下的岁月里,又只剩她一个人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自己从一出生,便是一个平凡的女子,相夫教子,幸福老去。
“母亲,令月儿知道您心里难受,可斯人已去,如今令月儿只希望您放下一切,开心安心舒心的活着。”令月不知该怎么安慰安国公主,只能说着这些苍白的字眼。
痛失所爱,恐怕是这世上最残忍的事情。
若有一日发生在她自己的身上,或许她会连母亲的半分镇定都没有。
安国公主微微闭眼,轻轻的点了下头。
……
令月身为皇后的缘故,不能在宫外待的太久,便尽快先回宫,依依不舍的与安国公主分离。
安国公主目送着令月马车的离开,神情渐渐凝重起来,“雪丽。”
“奴婢在。”雪丽迎了上来。
“现在可以命白昼去调查了。”安国公主启唇道,脸色恢复了冷淡。
雪丽点头,看向安国公主,“公主是有看出什么了吗?”
“这件事情,不仅仅是离间本宫与恒亲王府那么简单,而是有人想借恒亲王府的手,来杀本宫。”安国公主面露冷意,淡淡道。
“公主的意思是,此次行刺之人,不是恒亲王府?”雪丽问道。
“好端端的,云峥和似月何必对本宫下手,再说了,就算他们有心如此,也不会用这么低级的手段,这次的事,单纯是冲着本宫来的!”安国公主肯定地说道。
“那,那究竟是谁?”雪丽雪丽听的心惊肉跳,怎么也无法想到,到底会是谁,会做出如此惊人又大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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