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凤烨仍旧看得出此人功夫底子不错,那脚上的伤并不太影响他的行动,只是他亦一身黑色夜行衣,蒙着脸,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这样看不出真正的面貌。
这时,那人仿佛发现了什么似的,突然间猛地回头,凤诀身形一闪,迅速隐匿在黑暗的角落中,避开了他的视线。
凤诀犀利的眸中闪过一抹沉思,他有种隐隐的感觉,此人以前仿佛在哪里见过,他暗夜潜行,看来,也有什么不愿告人的秘密。
这个幽州城,看来也是暗潮汹涌啊。他只愿快些得到令月儿的下落,将她带离这是非之地。
一种潜在地直觉,让凤烨对这个夜行人产生了兴趣,他暗暗地跟了上去。但是,在拐过一个弯之后,那人却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不知所踪。
凤烨眸间一闪——此人虽身上有伤,但功底比他想象的要深厚多了。
他沉思片刻后,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潜心等候。
*
那日在金家削去一块肉之后,行动不便,加之仁宜太后特意派了人来探望,耶律楚也两次登门,耶律颜关爱有加,萧河没找到时机出门,但心里时时刻刻记挂着令月儿,担心她被金兀这个下三滥折磨,又担心她被金家的奴才欺负,她那么没有心眼的一个人,怎么生存下来?
他真想二话不说,直接闯进金家,将她带走。
但是,有过上一回被仁宜太后算计的教训,这次,又事关令月儿,他更加不敢轻举妄动了。何况,还要防着令月儿的存在被父亲发现,一旦被父亲发现,令月儿只怕尸骨无存。
真真四面楚歌是也。
这期间,他已经暗中派了一个可靠的人潜入金家,保护令月儿,但始终,他想自己亲眼看看她,因为——
真的很想她了,就看一眼也好。
他盘踞在金家后院的屋顶,借由一棵树挡着身体,那被他派去金家的人在令月儿的房门上做了记号,所以,他目光逡巡一周之后,便锁定了那一扇矮小的门。
她房中的烛火还没有熄灭,隐隐约约看得到她的身影在忙忙碌碌。
“阿月,阿月,快点出来!”这时候,突然有个婆子,粗鲁地敲着令月儿的门。
“来了,来了。”一会便见令月儿打开门走了出来,小心翼翼,低眉顺眼地道,“满嬷嬷,您叫我什么事?”
只见那嬷嬷一脸不善,呵斥道,“让你洗的衣裳你用什么洗的,一股怪味儿,少爷穿在身上,要发脾气的!”
令月儿忙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洗。”
“还不快点!少爷要穿的,出了差池你会被乱棍打死。”这嬷嬷命人将这洗衣盆丢在令月儿的面前,高高在上地呵斥道。
“是,我马上就去洗。”
萧河看着令月儿在金家过着这种被人呼来喝去的日子,他的心在滴血,狠狠看着这嬷嬷扬长而去的粗犷背影,眼底涌起一股浓浓的冷意!
再看令月儿,先回了房间,大约是安抚好了连焱,然后便坐在院子里的矮凳子上,就着月光,在加紧洗衣裳。
她的动作看起来并不娴熟,洗着洗着,额头上开始冒汗,一边擦着汗,又一遍继续洗。
萧河看着她的一举一动,心痛如绞,她曾是个高高在上的公主,谁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却活的这样小心翼翼,低三下四,生怕得罪了别人。
这是他想捧在心尖尖上疼的人啊,却被人呼来喝去的,他如何不心疼。
他就这么躲藏在树后面,默默地注视着她,陪伴着她,看着她把衣裳洗完,累的直不起腰还要将衣裳晾好,然后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最后熄灭了房中的烛火。
若是以前,看到她这般受罚,他只怕是片刻也不能忍,立刻就跳下去不顾不一切地帮她。。
但是现在,他学会了蛰伏和等待,要遇到一个最好的时机,才能开始行动。
令月儿再等等吧,我一定带你脱离苦海。
萧河再深深看了她的门一眼,翻身跳下了屋顶,然后,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公主府回去。
然而,走到一半的时候,他隐约觉得有人在跟踪他——
什么人?有契丹这边有人对他起疑了么?还是旁的什么人?呵呵,他眼睛微微眯起,溢出一丝精光,口中轻哼了一声,想探他的底线,看有没有这个本事!
然后,蓦地转身,腰间长剑猛地刺出,那角落的身影一闪,躲过了这突如其来的一剑。
那人看了眼刺在离他脚边不远的剑,黑纱后面的眼睛微微眯起,缓缓拔出腰间的剑来。
萧河冷笑一声,飞身而上,凤诀眸子一凝,以剑相挡。
暗夜中,两人激烈交手,彼此都没有出声,暗夜中只响彻着刀剑碰撞的声音,互不退让,功夫亦不分上下。
“唰!”突然,萧河袖中中的匕首飞出,擦着凤诀的斗笠边缘而过——
那斗笠蓦地从头上掉了下来,眼看着他的真面目就要暴露在萧河的面前了,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凤诀一个灵活地闪身,飞快离开,隐入了暗夜中。
萧河唇角眼角露出一抹讽刺,走上前,将那掉在地上的斗笠拿了起来,看了看,冷哼一声,手下暗暗一个用力,那斗笠瞬间碎成了两半,手松开,掉在了地上。
为了避免被人跟踪,发现他是从公主府出来的,萧河转身,进了一家客栈,然后才迂回从后面进了公主府,将一身夜行衣脱掉之后,他若无其事般回书房了。
一走到书房门口,却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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