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周成帝看来,他最忌惮的就是连诀和连延庆昔日的情分,担心连诀会壮大连家的势力,如果连诀表现的和连家过于亲密,那么首先皇帝心中会对连诀产生隔阂和猜忌,在宫里,最怕的便是这种猜忌,因为一旦被旁人利用,后果便不堪设想。其次,皇帝也会开始打压连家。
所以,连诀必须要与连家做一个彻底的切割。
凤诀深深地叹了口气,心口一阵发酸,如果不是必要,他当真不愿意舍弃过去,成全现在。
“小殿下,我知道你很不乐意,可是,这就是你的命运啊,你不要排斥,你要学着去接受,也习惯,也忍耐!你和别的皇子不同,端文皇后已经去世了,而皇上的宠爱或许只是一时,你要克己忍耐,比任何人都更加谨慎,悄悄壮大自己的势力,总之……”连似月知道,这些话由她来给凤诀说,会显得很残忍,可是,也只有她说,才最合适。
“我知道,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辜负你的期待,你不要太担心我了。”凤诀带着点无奈,说道。
“小殿下,大小姐,来了!”这时候,泰嬷嬷领着一群奴才,端着各种美味的吃食过来了,一下子就摆了满满的一桌子。
连似月笑着道,“来,吃吧,都是你爱吃的。”
看着这些好吃的,凤诀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道,“我最是喜欢与姐姐一起吃东西,这下,我真的饿了,快,来吃吧。”
丫鬟婆子们忙着上菜上碗筷,凤诀吃的不亦乐乎,那样子就和从前的一样,仿佛没什么差别,但实际上什么都变了。
吃完这顿饭,连诀便离开了丞相府,没从相府拿任何东西走,只带着一个四九。
*
荣元殿。
周成帝身披着明黄色大氅,背靠在靠枕上,翻阅着面前的奏折,偶尔咳嗽两声。
冯德贵小心翼翼地近前来,躬身道,“皇上。”
“如何?”周成帝眼睛仍看着奏折,问道。
“回皇上,明安王殿下今日回了一趟相府,只去见了容和县主,吃了些膳食,便走了。”冯德贵道。
“没去见连相和连夫人等?”周成帝再问。
“回皇上,没有,也没从相府取走什么东西,干干净净回的明安王府。”
周成帝脸上掠过一抹笑容,道,“他这么做,倒是让朕放心了些。”
*
福安院。
大夫人身子几乎瘫软在椅子上,整个人脸色苍白,周嬷嬷匆匆过来,拧了帕子替她擦背,才发觉她已经是一身的汗。
她喃喃地道,“想不到,万万想不到,他,他竟是皇子,难怪,他说相府的一切他都不要,他不会和焱儿抢东西,他早就知道自己皇子了啊,怎么会看得上相府的这点东西。”
周嬷嬷也吓得哆嗦,道,“是啊,当时容老夫人只送了个男孩儿过来,老奴抱着就进来了,谁曾想,抱回的竟是个皇子呢。”
大夫人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一把捉住周嬷嬷的手,问道,“周嬷嬷,你快想想,我那日明里暗里地叫他要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和焱儿抢东西的时候,我说话是不是,是不是太伤人了,他会不会记恨我,会不会……”
周嬷嬷背脊一丝冷意,道,“这,夫人说话确实,确实有些伤人。”
“那……那怎么办?”大夫人背靠在椅子上,十分惊慌。
“啊,还有……”周嬷嬷又想起来什么道,“夫人让准备的那个东西,吃了会伤身的……”
“快,去扔了,不,去埋了,不要让任何人发觉。”大夫人也想起来让周嬷嬷拿回来的药方,急忙说道。
“是是是……”周嬷嬷慌忙放下帕子和水盆,跑进内室,拿了那几包中药,拿去院子里埋了。
大夫人则深深喘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后怕的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门吱呀一声开了,她猛地坐起,问道,“周嬷嬷,埋好了没有?”
但是,出现在她眼前的,却不是她的心腹周嬷嬷,而是她的女儿——连似月,周嬷嬷弓着身,一手黄泥,战战兢兢跟在了连似月的身后。
“月,月儿……”大夫人心头一慌,眼神显出心虚。
连似月不语,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坐在大夫人的身旁,道:“周嬷嬷,跪下。”
“是,是,大小姐。”周嬷嬷慌慌张张地跪了下来,眼神不由地瞄了大夫人的方向一眼。
大夫人一愣,道,“月儿,你这是干什么,周嬷嬷,周嬷嬷犯什么错了?”
“泰嬷嬷……”连似月唤道,便见泰嬷嬷走了进来,手里拎着几包还没来得埋掉的药包。
大夫人脸色一白,“月儿,你怎么,怎么还让这些婆子跟着一起进来了,让奴才们看到了……”
“母亲。”连似月转头,冷漠地看着大夫人,道,“让多些人知道,母亲以后便不敢暗地里做些害人的事了,不是更好吗?”
大夫人一脸愠怒,“月儿,我是你母亲!”
“来人!”连似月不顾大夫人,厉声喝道,“周嬷嬷心术不正,掌嘴!”
“是!”泰嬷嬷走到周嬷嬷的面前来,周嬷嬷眼中流露出惊恐,这泰嬷嬷力气有多大,她是知道的。
她急忙向连似月磕头,哀求道,“大小姐饶命,奴婢知道错了,自从上次大小姐警告过奴婢之后,奴婢便再也不敢有非分之想了,这些药包是,是以前备了来不及扔掉的。”
“掌嘴!!”连似月不管周嬷嬷说什么,再次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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