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些日子,她一个人,是怎么度过的?
她宁愿一个人挨着,也不来找她,就是怕连累她。
她虽然胆大,心大,可其实也很脆弱,这些难捱的日子,她难道不害怕吗?而且,她还救了一只小兔子,真是个天真又倔强的姑娘。
连似月鲜少为谁心疼,可每次看到这失宠之后的“公主”,心里却总也忍不住那怜悯和疼爱之心。
或许,她和连诀一样,是她的生命之光,希望之火吧。
凤令月走进来的时候,也抬眸看了连似月一含着千言万语的衷肠,但她很快就收回了视线,像是要避嫌似的,与她保持着生疏的距离。
连似月心头一颤,脚步微向前,她知道阿月的意思,她是不想让皇帝觉得自己和她关系好,以免连累了她——
“真是个傻姑娘……”连似月低喃道。
同时,她脑海中迅速地思索着该怎么度过这一劫,保阿月无事,保她和九殿下无事。
“该来的总会来。”凤云峥在她身旁悄声说道。
而凤千越那凝聚在眼角的紧绷神态,在看到凤令月进来的时候,微微地缓了缓——
目前,他还有凤令月这颗棋子,而推着这颗棋子走的人,他选择了她这个骄傲又自卑的三皇姐。
凤娇和凤令月一并跪在了地上——
凤令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贫尼灵玉拜见皇上,皇上万岁。”
“父皇,娇儿没有骗你吧,十一真的还活着,她没有死,我现在找到她了,特意将她带来,给父皇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凤娇向周成帝说道。
连似月厌恶地看着凤娇,真是个没有脑子的女人,光知道得意洋洋地向周成帝邀功,成了凤千越的棋子也浑然不知,难怪这么些年,在周成帝的眼中没有什么存在感。
而周成帝看到一身尼姑打扮,言行举止都是个出家人的凤令月,也怔愣了片刻,脱口而出,道:
“灵玉?令月儿,你这是……你没死?”
凤令月再次念了句,“阿弥陀佛,皇上,是,我没有死,我出家了。”言之,眼眶却泛出了浅浅的泪意。
从前,她是个公主,这皇宫里,她也曾肆意妄为,也曾战战兢兢。
如今再回来,却是这般光景了——公主不是公主,父皇也不是父皇,她只是一个过客,不,或者说,只是一个该死却没有死的罪人。
等周成帝起初的震惊过去之后,想到当日天牢门口的那一具烧焦的尸体,又看到面前活生生的人,脸色开始阴沉下来,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和萧山一起被火烧死了吗?朕也以为你已经死了,如今,你却成了小尼姑站在朕的面前,这是欺君,朕要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耍的朕团团转!”
“皇上!”凤令月跪了下去,重重地磕头,道,“是我对不起皇上,因为我明明不是皇上的孩子,却以公主的身份活了这么多年,深受皇上和皇后的照拂,所以,我在庵里的时候,日日为皇上念经祈福,希望皇上身体康健,延年益寿。
我错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因为我好怕死,我是个没用的胆小鬼。
所以,所以那时候趁着十三公主前来看我的时候,我欺骗了她和狱卒,用了金蝉脱壳的方法,偷偷逃出皇宫苟活,后来不小心被人认出来,我就跑到尼姑庵,削发为尼了。
求求皇上,不要再追究当日的事情了,求求皇上了,就让一切过去吧。”
凤令月天真的希望周成帝可以不要再追究当日之事,但是,这么大的事,又岂是能轻易蒙混过关——
凤千越看了三公主凤娇一眼,凤娇了然,便道:
“十一,你应该说清楚一些,是谁替你保住了你的命?
你当时被关在地牢里,皇后娘娘也死了,你何来的能力能够骗过父皇,骗过狱卒,骗过所有人,让大家以为你被烧死了。
若没有人相助,你又怎么能够逃的出去?
“三公主!”凤令月哀求般的眼神看着凤娇。
“你快告诉父皇吧,是谁救你出去的,你可不能做欺骗父皇的事。”凤娇只想着找出真相,让一向不太看重她的皇帝这次对她刮目相看。
“我,我……”凤令月犹豫着。
“令月儿,快说,朕决不允许任何人欺骗朕,否则……”周成帝冰冷的目光看着昔日的“女儿”,道,“你就算侥幸多活了一阵,朕也会收回你的命!没有人可以在欺骗了朕以后,还安然无恙的。”
“皇上……”连似月急忙上前两步。
“皇上!”察觉到连似月要为她出头,凤令月立即直起身,大声喊了一声,制止了连似月继续说下去,同时看向周成帝,问道,“只要收回我的命,皇上就不再追究了么?”
她的声音颤抖着,目光中闪烁着泪意,一双如黑曜石般晶莹剔透的眼睛殷切地望着周成帝。
周成帝被这眼睛直视,心头微微一颤。
凤云峥几步上前,道,“父皇,儿臣以为,这十一当日之事,是有蹊跷,这其中的曲曲折折,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通的,不如从当日守着牢门的狱卒查起吧。”
“是啊,皇上,况且十一殿下也才刚刚寻回,不是么?”
连似月明白,凤云峥是在想着法子拖延时间,再来想办法解开眼下的死结,便也顺势说道。
“九皇弟,你不说话,本皇姐倒也忘了,其实,那时候,我是在你从二王兄手中买来的京西成衣铺子发现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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