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楼河畔,淮水幽幽,日暮西斜,弥漫着一股肃杀和荒凉。
叶凡已经离去了,他杀了杜曜君,然后随手丢在河边,仿佛丢掉了一件垃圾。
不可一世的天魔杜曜君七窍流血,喉咙断裂,已经气息全无。
鸦雀无声的淮水,无数目光盯着杜曜君的死尸,半响无人敢动。
最后,杜家杜子卿跌跌撞撞跑向半月楼:“族……族王!”
他跪倒在杜曜君面前,伸手摇晃,结果这么一摇,杜曜君体内的真气爆炸,轰地一声,他尸体化作了漫天血雾。
那是叶凡的真气,摧枯拉朽般灭了杜曜君的生机,本来还留他一条全尸,结果被杜子卿一碰就只剩下血雾了。
杜子卿满脸呆滞,全身都被血淋透了。
众人又是吓了一跳,惊叫四起,很多人捂住了眼睛。
一些高人骇然叹道:“江南王何等可怕手段,竟是灭了杜曜君一身经脉血肉,其内劲毫无阻碍杀入杜曜君体内,杜曜君的修为实在太低了,不然也不至于死得如此窝囊。”
“是啊,要灭杜曜君这样高人的经脉血肉,修为不强大数倍是不可能的,叶凡恐怕是先天高手!”
“就算不是先天高手也差之不远,天下九州,他当得八州之王!”
除却燕京,叶凡为八州之王!
这一日注定不平凡,天下九州都为之震动,甚至连神秘而低调的燕京都刮起了一股旋风。
在一个胡同茶馆里,两个中年人正在下棋,他们气息内敛,目光如鹰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煞气。
在满是普通人的茶馆中,这两个中年人虽然神采照人,却并不夺目。
“燕京王,最近九州可是发生了一件大事哦,你当年看重的江北王被杀了。”
一个穿着马褂的中年人笑着开口,他脸有点圆,看起来十分开朗,他手持白子,干脆利落地落在棋盘上,掷盘有声。
另一人偏瘦,身形修长,穿着个老北京布鞋,落下了黑子。
“你才是燕京王我算得了什么呢?杜曜君死了蛮可惜的,本来有希望踏足先天的。”
穿布鞋的男人摇了摇头,专注地凝视棋盘。马褂男抿了口茶,呼口气道:“不知那叶凡是否会入燕京,但愿他不骄傲自大,不然鱼入泥潭,人人踩他一脚他就翻不了身了。”
“谁知道了,该你下了。”
茶馆喧哗,两个燕京人在棋盘上厮杀,竟是有两分肃杀之气。
川蜀,蜀道之上,一个鹤发童颜的牧童正骑着一头黄牛慢悠悠上山,他身材矮小,远远看去仿佛小孩,但实际上却是一个百岁老人。
他吆喝着黄牛,路过狭窄栈道时怀里一震,惊得胯下紧张的黄牛差点迈错了蹄子。
“个狗日滴,哪个给我发信息?”老牧童从怀里掏出手机看了看,面色徒然就紧了紧,半响后将手机一丢,驾着黄牛继续上蜀道。
“哎哟,杜娃娃哟,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跟个小孩子争斗呢,老子白发人送……你也是白发人啊,早死早超生吧,哎。”
黄牛颈上的铃铛摇晃着,响彻了半个蜀道。
北漠大草原,蔚蓝的天空上,一只庞大的青雕盘旋着,缓缓落在了一个青年手臂上。
青年骑着汗血宝马,一身汗水,缠绕在额头上的发辫脏兮兮的,一身肌肉如岩石一般坚硬。
他从青雕脚上取下一个小竹筒,竹筒里有一张特制纸条。
青年看了两眼,扬手让青雕去了。
“这个杜曜君,年少时还跟我父亲打过猎,竟然就这么死了,可惜。”
“叶凡?我记住你的名字了。”
他驾马远去,化作了草原上的一道劲风。
杜家,杜明康等人还在呆坐,客厅里死寂一片。
十余个掌权者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族王死了,杜家该当如何?报仇吗?或者就此算了?
死寂间,门外进来一群人,他们都腰系武士刀,身上有一股凛然杀气。
领头一人穿着木屐和长袍,看似行动不便,行走间却如猛虎下山,让人心惊。
“杜家主,我们来此好几天了,究竟什么时候才可以接走杜瑶小姐?”
领头人开口,他虽然年迈,但叶隐杀道已经登峰造极,不仅是两仪家的大长老,更是两仪家的介错,专门处置叛徒。
他身后一群人也都是两仪家的顶尖高手,这次专门来接杜瑶去两仪家的。
杜明康一众人连忙起身迎接,颇有些心虚:“两仪煌先生,再等等啊……哈哈哈。”
杜明康左右不是人,加上族王身死,他脑子已经完全乱了。
两仪煌不太乐意,抱怨道:“我们来此好几天了,你说要等族王,族王呢?”
这群日国人一直待在杜家,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这会儿不耐烦地逼问。
“杜曜君是我两仪家叶隐王的徒弟,他不可能反悔的,况且这事是他提的,你杜家莫不是要反悔?”
两仪煌身后一人质问,已是有了几分怒气:“杜瑶也一直不见我们,她难道不肯嫁?我两仪家是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家族!”
“当然不肯嫁。”
一道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杜明康等人一颤,徒然升起一股胆怯和敬畏。
所有目光看向门外,正是叶凡来了。
叶凡十分随意,仿佛刚才没有经历过战斗一般,他杀杜曜君只是随手拍死了一只苍蝇。
“叶公子!”杜明康迎上前去,杜家其余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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