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苏樱的窘迫,方同只是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便侧开身子给她腾出了条路来:“苏小姐,既然您是来找沈总的,那我就先不打扰了。”
说完,便迈着矫健的步子下了楼,而后离开别墅。
讷讷的站在原地,苏樱静默的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直到门口传来不大清晰的关门声,她才浓重的叹了口气,而后缓步走进书房,干笑着说:“我,我只是想看看你们是否有什么需要。”
“是吗?”沈亦埃似笑非笑的溜了苏樱一眼,黑白分明的眸仁中噙着毫不掩饰的笑意:“若是不想引起误会,你也该好好藏着你这路人皆知的心思了。”
之后,甚至没给苏樱反应的时间,便起身将人扣在了自个儿怀中。
清冽的茶香味顿时自苏樱四周弥散开来,静悄悄的钻进她的鼻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了起来,让她想要逃脱,都无处可逃,只能放弃抵抗,沉溺在眼前的这不知是长还是短的感情中……
翌日清晨,苏樱是在沈亦埃怀中醒来的。
当那张朝思暮想的脸撞进眼中时,心里除了一丝半点的恐惧外,也只剩下满满的甜蜜了。
大约所有人都是这样,只有在经历了失去后,才会懂得珍惜。所以,在经历了分离的担忧和痛苦后,苏樱才敢对沈亦埃敞开心扉。就算明知他们的感情可能会被所有人唾弃,还是奋不顾身的选择了勇往直前。
不自觉的抬手附上那双岑薄的嘴唇,苏樱歪着脑袋打量了沈亦埃好一会儿,竟不自觉的笑出了声。
然而下一刻,她葱白的手指就被沈亦埃紧紧攥在了掌心了。
沈亦埃缓缓撑开眼皮,慵懒的瞧着身边的女人,哑着嗓子问:“醒了?”
“嗯。”苏樱点头,顺手便扯起被子罩上了自个儿的脑袋:“你是不是快去上班了?”
“今天大约有些忙。”沈亦埃说着,抬手便将苏樱从被子里捞了起来,严丝密合的锁在自个儿怀中,哼笑着问:“打算什么时候离婚?”
“啊?”苏樱茫然抬头,短暂的怔愣后,便是满脸的茫然:“我,我不知道。”
的确,她到现在为止还没想过和沈从安离婚的事儿。
沈亦埃似乎也没有怪她的意思,只是轻笑着刮了刮她小巧的鼻尖:“今天在家好好想想,我夜晚回来时想要答案。”
说完,又低头在苏樱额头上落下一吻,才起身去了洗浴室。
瞧着那抹清挺的身影消失在自个儿眼前,苏樱心上倏尔刮过了一阵微风,将她心头的思绪吹的凌乱。
在她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总是沈从安在给予她帮助。眼下,难道真的要为了自己的爱情,而背叛自己的合作伙伴?
另外,宋青禾那边要怎么办?到底是自己的母亲,这天下哪儿有跟母亲计较的女儿?如此,她又该怎样交代?
一个个问题,就像一层层翻涌着的浪潮,差点没将苏樱淹没在理智的海岸上。她很努力的挣扎,徘徊,可终究,是没有想出任何结果……
同一时间,沈亦埃已经在泰禾集团召开了董事例会。
沈向东坐在主位上,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安。心脏就像被两只有力的大手狠狠挤压着那般,完全没了自由的搏动和呼吸。
底下的一众董事虽然没有开口,可目光全都停留在沈亦埃身上。仿佛他,才是泰禾集团的主宰那般。
直到方同拿着一摞资料进来,并分发给在场所有董事后,沈亦埃才慢条斯理的开了口:“今天这次例会,我想就沈董事长是否适合继续领导泰禾集团的问题展开。”
“你什么意思?”沈向东颤抖着的手指骤然紧握成拳,“咚”的一声落在实木办公桌上,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吸引了过来:“沈亦埃,你想做什么?”
“您太激动了。”沈亦埃漫不经心的指了指座位,示意沈向东坐下。待他不情不愿的落座后,才继续说:“蓉城的工程事故为什么会发生,您需要给公司一个合理的交代。”
闻言,沈向东的气焰明显低落了两分。可语气里,仍然带着强势的僵持:“我并没有义务在蓉城监管。”
“的确,不过蓉城工程的承包商秦浩却是您极力推荐的人。”沈亦埃说着稍微顿了顿,而后便看向一众董事:“资料前三页,罗列的是沈董事长和秦浩之间的大部分往来。其中包括沈董事长和秦浩之间的所有交易,以及沈董事长极力主张秦浩承包工程时的遗留问题。”
“我虽然不清楚您和秦浩之间的经济往来是出于什么原因,但不得不说的是,他之所以能接到公司的项目,全是您的推荐。就在蓉城的工程之前,也是您力排众议,将工程给了秦浩。”沈亦埃轻描淡写的说着,口吻轻薄浅淡:“现在秦浩消失了,总该有个负责的人才是。”
“……”沈向东稍微稳了稳心绪,才说:“我虽然是泰禾的董事长,但你才是做出决策的人,难道你不该承担过失?”
“您大约忘了,最后在文件上签字的人是您。”沈亦埃哼笑了声,才看向其他董事:“资料最后一页,是承包合同,大家可以清楚的看见,到底谁才是最后的决策人!”
沈向东不敢置信的瞪大了双眼,之后急匆匆的翻开资料,才看到自己的私章赫然落在文件结尾处。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一直随身携带的私章,到底什么时候盖在了这份文件上。
“不,不可能!”沈向东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身子就像被风吹落的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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