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开的口子相当整齐平滑。断掉的剑刃就像是一片晶莹的玉落下了乱石堆里,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来。
段平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祖师长剑。断了?
他看着那断口迟迟回不过神来,祖师长剑,真的断了!
韩信收枪持立,虽然代价巨大,但是他最终还是击败了段平云。他虽然有祖师长枪在手,但要轻松获胜显然是不简单的。就像是他对枪意有了更深的理解一样,段平云肯定也对锐傲诀的掌控变得更加熟练。之前他拿着枪能顶伤段平云,更多的还是出其不意的效果。
所以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最后的决胜。可惜的是鬼兵长剑伤势很重,好在李流湘本身并未受到太大的影响。只要它藏在鬼兵长剑之内的鬼神之心不受损,它基本就不会有事情。就像是祖师长剑的剑灵一样,方才韩信那一枪是直接捣碎了其中的心脏,导致了那剑灵顷刻间消散。
韩信趁着段平云失神,一剑断了他的筋脉,他体内的真气瞬间流散,成了一个武道上的废人。
而后他才着手将短剑捡回来,用身上的外衣包起来背负背上。这可是祖师长剑,既然当年断过又续接回去了,那么他未必没有机会将之再续接回去。
他押着段平云缓缓走向了山腰,那里的战斗也已经走向了终结。岐山众伤亡惨重,枪军同样也是损失重大。现在战斗会结束,全是因为楚鼎州。
他拿下了易穿云,将易穿云作为人质押着,试图借此脱身。
易穿云到底才十四五岁,他比之韩信奇遇肯定是不如的,如何能跟楚鼎州这样的老江湖对抗。楚鼎州年逾四十,当年也是枪派的内门天才,如此对比下来差距就显得更加明显了。
楚鼎州也是走上了绝路,他没得选,对面有龙白羽,有剑派的一些老人,那些高手随意一个出手便可以轻松将他生擒。被生擒之后能怎么办?除了死路根本别无选择。
他害怕那些高手。
枪派没有剑派幸运,到了这个时候剑派还有老人活着,枪派的上一代掌教门主基本死光了,仅剩下的一位老门主也选择游荡江湖,从此与岐山再无瓜葛。
他没有靠山可言。
易穿云的模样看起来颇为凄惨,浑身都是鲜血不说,整个人或许是因为伤势太重,在楚鼎州的怀里不停的抽搐着,若是不及时救治,只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该玩完了。
稍稍沉默,韩信认为易穿云更加重要。通过这几天的交流了解,他已经确定易穿云是叶穿云的同门师弟,他们师承同一人。换而言之,易穿云也算是叶穿云的继承者了,他们修的都是穿云枪,易穿云也时常跟随叶穿云练枪。
单单是这层关系,韩信便决定好了,绝不能让易穿云就这么死了。
“楚鼎州,我许你一人走。但你若是敢伤易穿云一根毫毛,我定会亲手割下你的头。”
说罢,韩信让人牵来了一匹马,楚鼎州稍稍迟疑,而后直接跃上马背一溜烟消失在了众人的视野之内。韩信就这么放走了楚鼎州,可是他自己却没什么感觉。而是立即叫来了舐兰给易穿云疗伤。他自己则是登上了高处,安抚下了可能进一步暴动的枪军。
他没有立即下令打扫战场,而是整顿混合了枪军和岐山众,然后将人马一一分派了出去,驻守在岐山东南的山脚下。岐山发生那么大的动静,要是说外边别人一点也不知道肯定是不现实的,所以现在必须要防备那些虎视眈眈的势力。
内斗结束了,接下来是外御。
这场岐山的内乱最终的胜利者是剑派,或者说最终的胜利者是韩信。接下来需要面对的,是韩信的选择。
胜利的消息传回了南山,樊乘风已经输了,但他还在举子负偶顽抗。杜荡寇静静的看着樊乘风的子在手中沉沉浮浮,一上一下,无论落哪儿都不对劲。
“师兄,能坦荡输赢,也是英雄。”杜荡寇笑着说道。韩信已经赢了,这让他很开心。
樊乘风却不是很乐意,依旧冥思苦想道:“在我看来,能忍辱负重,坚持挣扎到最后一刻,那时无论输赢才是真英雄。”
杜荡寇也不再催促,这局手谈已经快到终结了,无论樊乘风如何挣扎,最后留下的空位也只有那么些。能怎么办?
樊乘风还在思索,可是口中却吐出了一句话。
“你觉得,岐山是刚开始时好,还是现在好?”
杜荡寇心底一颤,他刚才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最终还是没有去深究。没想到的是,樊乘风现在居然会将这个问题摆到明面上来说。即便樊乘风是掌教,那也是对开山祖师的不敬。
“不必在意,祖师不会在意这等小事的。”樊乘风似是看穿了杜荡寇的想法,而后这般说道。边说着,还边拿起了酒。
杜荡寇一个棋子甩飞,将酒壶击碎。淡淡说道:“舐兰姑娘说了,酒,是不能沾了。”
樊乘风大叹可惜,关于那个问题的答案,两个人都没有继续坚持探究下去。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份自己的答案,但是他们的答案都不算回事。真正算回事的,是韩信的答案。
韩信坐在东山山巅,看着对面高耸与脚下一般的岐南山。他在思考许多事情。
“待得此间事了,我就带你下山,修复剑身。”韩信认真说道。
要修复鬼兵长剑,就需要回到灵散福地去,那个深渊之内的鬼神气息可以修复长剑。而现在,他正在和秘境之灵进行总结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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