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厚重的石门被关了上去。
岐南山的内牢是当初晋元皇朝还未一统天下之前,大军驻扎此地时修建的。
牢房通体以红土烧筑而成,整个埋在地底之下,除却两个巴掌大小的透气小窗之外,只有那紧紧闭合的大门了。
沉重的大门足有五六百公斤,除非上乘气境,否则没有开启的可能性。
韩信静坐角落,细细思考,推算自己错过了那个细节。
季风,应该是没问题的。那种被信任的喜悦是装不出来的。
蓦然间,他背后有些发凉。难道昨晚那两个混入外门的人其实已经发现了自己?然后默不声张,反向跟踪了自己,才布下的这个局么?
只是,吊坠他们是哪里来的?
六年前!
那两个外门进入岐南山是五年,而自己是六年前扔的吊坠。也就是说,他们幕后之人在岐南山生活必定是有六年,甚至是六年以上的。
当时自己入门的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他是在被宣告成为内门弟子之前扔的吊坠。那个时候外门应该没人知道,也就是说,捡走吊坠的,应该是内门!
是内门弟子?还是门主?
韩信揉了揉太阳穴,这是前世的习惯。思考累了,便歇会儿。
他现在已经掌握了大致的方向,只需要按照这两个方向继续进行下去,肯定可以揪出幕后主使。只是,他现在被关起来了。
等别人查出凶手,那是不靠谱的。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他又继续思考了起来,只是这一次不再是思考凶手的问题,而是自己如何能从这里脱身的问题。
小窗的安置处是悬崖外,透过小小的窗口可以照进来两道幽幽微微的光束。透过两个小洞,可以望见窗外蔚蓝的天空。
江湖上有种武功能缩骨,窗户开得这般小就是为了防止囚犯用缩骨功脱身。
好在韩信被关押这件事没有封锁消息,即便是封锁消息,想必也会很快就传到樊乘风耳中。
得知消息后的樊乘风沉默思考了许久,他知道,韩信肯定没有用上掌教金令,大概是还不到他理想中的时候吧!
他脑海里搜寻了一圈,如今整个岐南山竟找不出第二个能如韩信那样让自己信任的人了。
破海剑段平云、天荡剑乔下山、影鱼肠杜荡寇、飞流尺徐炎、游剑乔寻。
当今岐南山的五位门主,曾经他们很要好,为了岐南山生死搏杀,都是相互扶持着从江湖的尸堆里爬出来的。中途失去了一些同门,只剩下六人。
可是曾经最信任的生死同门,如今却仅存猜忌。他不敢信任他们,他们之中,必然存在着觊觎掌教之位者。
权力、利益、声誉,使他们之中的某些人迷失了。
思虑过后,他叫来了沐清庭。
这个单纯的小丫头从几年前拜入自己门下开始,目光就没有从韩信身上挪开过。她的可信度有待商榷,可她对韩信的心思是无需猜测的。樊乘风毕竟也fēng_liú过,这等事一眼便能看穿。
“师傅,你找我?”沐清庭顶着哭过红肿的双眼,有些闷闷不乐,声音有些沙哑的与樊乘风问好。
樊乘风看着有些心疼,他待韩信如子,待沐清庭如女。女儿哭成这模样,他自然会心疼。
“你信韩信杀人了?”
沐清庭没有半分犹豫,不暇思索便是摇头否定。
樊乘风认真的点了头。
可是沐清庭却没有说完。
“师哥严于律己,六年来,每日晨练剑,夜练枪,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若是这样的人会犯杀瘾,那全岐山就都是杀人魔了。”
“师哥是不会杀人的。”
樊乘风顿时笑了,这一瞬间,他觉得沐清庭虽然不清楚是否真实可信,但至少在韩信这一点上,她是可信的。虽然沐清庭抓错了重点。
这件事中,杀瘾是小问题,重点是凶手。行走江湖者,有许多人都会染上杀瘾,譬如他樊乘风,曾经便是杀瘾患者,暴怒的脾性,很辣的手段,一切仿佛都不是自己。最后他克制了过来。
所以问题不在于杀瘾。
“那你想不想救你师哥?”
“当然!”她还是那般不暇思索的回答,几乎没有半点停顿迟疑。
……
夜色渐渐深沉,这是韩信有生以来的第二次牢狱之灾。第一次是在江州韩氏,八岁的他废了自己兄长韩智的筋脉,被暴怒的韩震关进地牢,一关便是六十八天。
六十八个黑暗的白天与黑夜。
从起初害怕老鼠蟑螂,到后面与它们做朋友。开朗的孩子,就是那个时候逐渐变得冰冷无温的。
同样是牢房,可是岐山内牢和韩氏地牢是不同的,内牢的环境比地牢好了不知道多少。同样在牢里的韩信,也比那个时候的孩童,强大了不知道多少。无论是力量,还是心。
…………
江州,一座立于云水郡正中的中大型城池。这里的传说没有白淮那样丰富而传奇,可也足以让人聊上几天几夜。
白淮更像是一座各个时代的文化丰碑,而江州则是战场。
江州城的地形便是如此,位于高地,四面八方汇集而来都是要爬坡的,路难走不说还凶险。可偏偏这又是云水郡的交通枢纽,绕又绕不得,只能走。
也正是因为这奇特的地形,江州便成了每一次朝代更替,攻打云水郡时最难缠的地方。所以历史上江州城从未被正面攻破过,多是被围城饿的。
今日的江州来了位大人
喜欢太虚禁区请大家收藏:(m.iuu123.com),爱优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