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马特方雾挥别了周彬就立即马不停蹄地赶回酒店特务一样地给自己的老爹打了个电话过去。
还来不及开口，那边立马就传来了自家老爹不耐烦的声音：“喂？又要多少钱？”
“三千万。”方雾得意洋洋地道。似乎眼前已经看见自己老爹的夸奖，一身西装的自己成为继承人走上人生巅峰指日可待。
“你再说一遍？”
“三千万啊。”
“滚，你给我滚。就当我二十岁就结扎了，这辈子没生过儿子！”老方说完，一把挂了电话。
什么，什么鬼！他可是牛逼都吹出去了，肯定要的，怎么自家老爹又变卦了！
方雾坚持不懈地打电话，烦得老方头疼，打到大约地十五个电话的时候，那边终于接通了。
老方的语气十分语重心长：“方雾啊，其实我和你坦白吧。那是一个冬天，bj的雪下得那是老大了。鹅毛大雪啊简直是，那天晚上呢，我应酬完了回家，就听见路边垃圾桶旁边有一个婴儿的哭声，哭得啊，可惨了……”
这套话方雾从十岁那年开始就已经听过几百次了，从开始吓得屁滚尿流到现在纹风不动，那方老爷子简直是功不可没。他面无表情地道：“哦，那既然你不要手链我就给他推了吧。”
“哎，等等，你说什么手链？”
其实老方前几天就听说刘家那个最为出色的大儿子也同样去了m县，他立马感觉这事儿他那个败家儿子拿不下来，两千万怕是又要喂狗了。没成想这龟儿子今天居然给了自己一个惊喜？
“唉，这手链，我还是拿给我的亲爹吧。”
“别啊，其实你就是我的亲儿子。你听我说完啊，那个婴儿啊，哭得可惨了，我走上前去一看，不正是我老婆抱着你等我呢吗？可把我给感动坏了，我就想着以后一定要多多赚钱，给我的宝贝儿子买个超级温暖的车子，你看tdzc那个新款怎么样？”
yes！方雾在心里给自己打了个满分。干得漂亮！
“一般一般吧，你给我办张新卡，三千万，这手链就能拿到一条。”
老方有点不知足了，“就一条啊？”
“这个，他说还有一条要给阮家的大小姐。”方雾吞吞吐吐地说了一点点，他是真不知道周彬还能拿出多少条手链来。到时候要是人手一条，那他们家这条还值钱个屁啊。
“那行，钱给你，事儿给我办漂亮了，你嚯嚯的那两千万我就不和你追究了。”
“什么叫嚯嚯！那叫合理投资，没那两千万我咋认识人家？”
“行行行，就你说的都有道理，我现在就给你转过去。”老方说完，一把就把电话挂了。
又拨通自己的内线电话，叫了个助理进来办这件事情，然后又定了当天晚上的机票，叫助理亲自飞过去交易，拿着东西回来这才放心。
不是他说啊，自家这个龟儿子，他可真是一点也不放心的。毛手毛脚的，能干点啥？他儿子虽说不至于骗钱，但是多说多报这种事他常干啊！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人家刘追源都没能办成的事儿要是真让他儿子给办成了，那可真是给他长脸了啊。
*
与此同时的另外一边，刘追源在m县呆了几天，最后查到了杨凯瑞家里的老爷子头上，一个电话就把两个人找了过来。
他皮肤白，人也瘦，一副奶油小生的样子，脾气其实暴躁得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这一通电话还是把杨凯瑞吓了个够呛，赶紧拽着自己的老爹到了他下榻的酒店。
刘追源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两张相似的脸，丢出一份检查报告。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杨凯瑞战战兢兢地站在他跟前，忙不迭打开报告一看，哟，这不是上次他家老爷子的体检报告吗？最后监控的和报告都让他给处理了，没想到这位居然给查出来了。
他抹了把汗，把之前的情况细细地讲了一遍，老爷子中途还补充了几句。
“就是这么回事儿了。”杨凯瑞最后做了总结。
“那一男一女的学生，女的是不是就是那天在新锐大酒店那个？”刘追源摸了把头发，轻声问。
“啊对对对，那天我家老爷子犯了糊涂，但是马上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亲自给还回去的，是她，没错。”
那一脸的痘痘，真是让人过目不忘。看一眼都要怀疑人生了，那天他还看了好几眼，回去差点没做噩梦吓死他。这就是化成灰，他也认得出来。
刘追源心里有了点不好的预感，可还是抱着一丝侥幸问：“那那个男的？”
“就是那天和您打架那个。”杨凯瑞小心地看了一眼刘追源的眼色，发现他面无表情，一时揣测不出他是什么意思。
“你们下去吧，给我把门带上。”
“哎哎哎，好嘞好嘞。”
两个人头也不回地就跑了，连七十多岁的杨老爷子跑起来都快带风了，生怕慢上一点点就会被找麻烦。
他俩走后，刘追源点了根烟，感觉自己真是，那话怎么说？蛋疼。
真是蛋疼。
抽了口烟，吐出来的云雾简直如同他的忧伤一样盘旋在他的脑袋顶上，久久不去。
这操你妈的人生。
他掏出自己的那张裁决面试邀请函，按照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了出去。
其实混到他们这个阶层，对于裁决这个组织还算是比较耳熟能详的。有多少习武世家的人以能够加入裁决为荣，就有多少人渴盼这张通知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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