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默皱眉看着他们两个，摸不清这是唱的哪一出。
旁边，莫雪莉暗暗攒了一口气，在连续偷瞄了他数眼之后，鼓足勇气朝他伸出手，“你好，我叫莫雪莉。”
裴默像是才发现身边还坐了个人似的，听见她的声音，微微侧首朝她看过来。
漆黑的视线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轻而易举的就从那双眼睛里看见了激动，和难以掩饰的喜悦。
而裴默的眼睛里，除了一望无际的黑色深潭，什么也不见。
他只是很平淡的扫了她一眼，便转过头去，像是没有看见她，又像是根本把她当做空气。
莫雪莉的手还伸在半空中，见自己被无视，也没有表现的很不悦，只是讪笑着收回手，悄悄提醒他，“昨天晚上我们见过面的，在酒店门口……”
“……”裴默恍若未闻似的，看也没看她一眼。
莫雪莉道：“你忘记了吗？”
虽然她长得不是多么的倾国倾城，多么的惊艳人眼球，但也不至于昨晚刚见过，今天就忘记的程度。
莫雪莉撇撇嘴，视线就像是黏在了他的身上一般，见他不理自己，又不甘的追问了一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裴默像是终于听见了她的声音似的，微微侧首，淡漠的视线朝她扫了过来，深黑的眸子落在她的脸上时，仍旧是没有任何神情的。
“这位小姐，你很奇怪？即便我们昨天晚上是有碰过面，那我非得要记得你吗？还是你觉得，你长得足够漂亮，足够让所有见过你的人，都对你念念不完？”
莫雪莉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
佯装点餐的小鱼终于忍不住了，从菜单上抬起眸子，看向对面的裴默，“你能不能好好说话？”
裴默挑眉，“能啊，除了你，我跟谁也没什么好语气。”
小鱼懒得跟他纠缠，转头去看莫雪莉，“雪莉……”
莫雪莉神色很快恢复自然，笑笑，“没事，点餐吧姐姐。”
姐姐？
裴默被这个称呼微微惊讶了一把，视线再一次从莫雪莉的脸上扫过。
难关他总觉得这丫头眉眼之间跟小鱼长得几分相似，原来她是莫铠戈在海城生下的女儿！
他在她脸上停留的视线很短暂，几乎是随便扫一扫就过去，但还是被莫雪莉捕捉到了，并且她抬眸朝他看了过来。
四目短暂相对，莫雪莉冲他扬了扬嘴角，裴默却只是皱皱眉，将视线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你们今天好端端请我吃饭？”席间，裴默质疑的目光在小鱼和裴衍笙二人身上来回转着。
这明显是个鸿门宴，虽然他大约已经猜到了是因为什么。
裴衍笙勾了勾唇角，“哥哥嫂子叫你吃顿饭聚一聚，也非得揣着什么不怀好意的心思吗？”
裴默不客气的怼回去，“如果嫂子单独叫我出来聚一聚，少了某些闲杂人等，或许我会更开心。”
小鱼伸出筷子夹了一块黄金糕给裴衍笙，又夹了一块递进莫雪莉的碗里，裴默瞅着，不悦的撂了筷子，“我也要吃。”
小鱼丢过去一个白眼，“自己夹。”
裴默：“我要你夹。”
小鱼：“……”
当着莫雪莉和裴衍笙的面，还敢这么调戏她，真是……
小鱼咬牙，懒得理他。
莫雪莉拿起一双干净的筷子，亲手夹了一块黄金糕给他。
裴默冷飕飕的视线扫过来，如一记尖锐锋利的刀片，划拉的人心头一震，莫雪莉动作一顿，手里的筷子顿在了他碗的上方。
“谁让你夹？”
一脸不言而喻的嫌弃，看的小鱼都要掀桌子了。
可莫雪莉却是一脸的好脾气，硬是将那块黄金糕又收了回来，“我自己吃。”
小鱼看见莫雪莉这样，心里难过的不得了，可惜她奈何不了裴默，只好转头，求救的视线看向裴衍笙。
裴衍笙回以她一个温暖的眼神，叫她稍安勿躁。
一顿饭，吃的略憋屈。
裴默只吃了一半，就撂下筷子站起身，“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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