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曾毅的话,张野这个湖州知府不会全信,毕竟许多事情他心里都清楚的,更何况,心里越是明白的,知道的事情越多的,在遇到一些特殊情况的时候,心里的怀疑和猜测就会越多。
但是,不管张野对曾毅说的话信或者不信,他现在都无能为力,根本就不可能去验证曾毅所说的话。
大约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伦文叙和赵奎两人才匆匆回来,人刚进公堂,还未开口,曾毅就从他们两个那满是笑意的脸上看出了结果。
“知府大人先行留下,其余的,全都退下吧。”
曾毅笑着开口,至于刚才说的话,已经就这么岔开了,甚至,有的反应慢的,现在才反应过来,刚才原本曾毅说的是赵奎他们带走乌程县知县的事情,怎么最后又成了他在城内差点被人纵马给撞了。
这怎么说着说着,就不挨边了。
但是,在场的谁也没人敢问曾毅这个的。
待到所有大小官员都退了下去,公堂之上连衙役也退了下去,只剩下伦文叙和赵奎站在曾毅左右,而知府张野这个时候也站了起来,没敢在继续坐着。
“据本官所知,似乎乌程县也牵扯进了修桥一案吧?”
大堂之上在无旁人,曾毅直接开门见山,反正他刚才已经把张野他们的耐心磨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也没必要在拐弯抹角的了。
最为主要的,是这个案子如今曾毅已经有了乌程县知县的口供和账册甚至是脏银在手,这就是最大的证据,所以,无需在虚与委蛇。
“这个……。”
湖州府知府张野面色大变,总算是知道之前他心里的那股不安的感觉是来自何处了。
但是,不管曾毅知道了什么,张野都不可能那么轻易就承认的。
到底是知府,其城府和心机等比起下面的知县要强的多。
“回大人的话,此事下官并不知情。”
湖州知府张野摇头苦笑,满脸愧疚之色:“说来惭愧,下官来湖州府任上已经有近三年了,或是水土不服?一直都是疾病缠身。”
“因此对府上的事情,多数时候都是有所不严……。”
张野倒是个老狐狸了,这一句话,等于是把事情给甩了出去,他自从上任以来,一直都是因为水土不服而疾病缠身。
所以,对于湖州府下面各县的事情,因为精力原因,有所疏忽,以至于出了各种弊端。
这种情况下,张野的罪名可就要小的多了。
曾毅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张知府莫非是以为曾某年幼,没入过朝堂,所以想要糊弄曾某不成?”
“若是别的州县,你这个湖州知府说疏于管教,这个曾某无话可说。”
“但是,这乌程县可是湖州府的府治县,你们知县衙门和知府衙门同处一城?此事你竟然没有耳闻?”
“莫非,你上任之后,一直重病在床至今不成?”
曾毅声音中带着森寒之意,根本就没给张野留什么面子,既然如今已经大致确定张野有问题,甚至乌程县令那边也已经招供,那曾毅自然不必有什么顾忌的。
“下官疏忽。”
张野额头冷汗流水,曾毅刚才说的话没错,乌程县是府治县,若是别的县如此,他还能用各种借口推辞,可是,对于乌程县而言,他的这个借口就略显苍白了。
只是,张野也不解释过多,只是咬死了他是疏于查看,这就算是捅破天了说,也只能说他这个知府政绩不佳,治下不严,至多也就是免了他的官职。
可若是一旦松口,那就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了,孰轻孰重,张野心里清楚的很。
“疏忽?”
曾毅冷笑,却没有着急问话,而是上下打量着张野,过了许久,才缓声道:“你说,你这所谓重病在床数年,连府治县的事情你都不知道,这事情曾某若是上奏朝廷,朝堂之上的诸位大人会信么?”
“内阁的诸位大学士会信么?陛下会信么?”
“湖州府啊,你就算是找借口开脱,也要找一个好的借口啊。”
“不妨告诉你,乌程县知县王华已经招供。”
“你和同知两人对其……。”
“刚才曾某身边的这两位,就是去县衙取了证据的。”
“如今,人证、口供,证据,三者俱在,你还想抵抗?”
说完这话,曾毅已经彻底翻脸,手持惊堂木猛的啪了下去,而与此同时,伦文叙也从袖子中掏出了乌程县王华的账册,放在了公案上。
这账册他之前已经看过了,虽然时间原因,肯定来不及核实,但是,绝对是乌程县贪污修桥银两及和知府这边分了脏银的账册。
“大人……。”
湖州府知府张野双腿发软,直接跪倒在地,他根本就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到了这么一个地步。
毕竟,这事在这之前,他都已经安排好了,甚至,顶罪的人他也送了出来。
可谁知道,曾毅这个钦差来了之后,事情竟然出现了如此大的变动,最主要的是,刚才那短短的时间内,乌程县竟然招供了。
这乌程县难不成是猪脑袋不成?他招了对他自己能有什么好处?
“下官是被冤枉的啊。”
“下官对此事真是一无所知,还望大人明察。”
知府张野跪倒在地,连连喊冤,曾毅可是奉旨查案的,若是他没被牵扯进这修桥的事情当中,那还算罢了,对曾毅倒是没多大的惧怕。
可是,他本身就在这个案子当中,如此一来,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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