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湖州府知府衙门,曾毅直接在公案后坐下,同时拿出了圣旨宣读,毕竟湖州府这一众官员只是听闻,并没有见到圣旨的。
“湖州府的一应官员暂且退出堂外候着。”
曾毅端坐在公堂之上,冲着旁边的赵奎吩咐道:“去看着,任何人不得喧哗,不得私议。”
今个曾毅既然来了,那就准备来个快刀斩乱麻,不说把这案子给破了,可也要起到足够的威慑才行。
一旦过完今天,在想立威,绝对没有今个管用了。
“张御史,你离京比曾某早,可曾查出湖州近年来多次修桥可否属实?”
待湖州府一众大小官员退出公堂后,曾毅双目盯着张亚,嘴角虽然带着一丝笑意,可却让张亚感到一阵的紧张。
深吸了口气,虽然御史的特殊性可以不惧大小官员,可偏偏,曾毅并非是官员,不仅如此,曾毅更是太子伴读。
张亚是御史,负责的就是风闻言奏,所以,消息十分的灵通,在京城的时候,就知道有曾毅这么一号人物的。
所以,对于曾毅这个太子伴读,他是不敢得罪的,更何况,曾毅并无官职在身,他就算是想要弹劾,也无法的,至多是弹劾此举不符规矩。
可若真如此的话,他弹劾的可就不是曾毅,而是太子殿下了,这给他十个胆子,他也是不敢的。
更何况,曾毅如今还算是钦差的身份离京,张亚就更不敢怠慢了。
“禀钦差大人,下官来湖州之后,就一直在暗访此事,后又来知府衙门核对,大致已经查出了端倪。”
“只是最终情况到底如何,下官还尚未来得急查出。”
张亚很是聪明,警觉性很高,曾毅能从安吉洲宣读圣旨,带着安吉洲的知州和一众差役来乌程县,这其实就已经表明了一种态度。
这种情况下,不该说的话,张亚自然不会说的,甚至,在情况明朗之前,他必须要小心说话,自保才是最为重要的。
“无妨。”
曾毅眼睛眯了一下,这张亚倒是说话圆滑的很,和他之前预料的似乎有些不同,不过对此,他倒是不大在意。
毕竟他是来查案子的,而非是别的,至于这张亚的性子如何,和他就没什么大的干系了。
“张御史都查出了什么,可否对本官讲出来?”
曾毅笑眯眯的开口,他倒不是想要抢了张亚的功劳,毕竟他也打探出了不少的消息,若不然,今个也不会这么自信的坐在这。
之所以要张亚说出来,只不过是曾毅想要瞧一瞧这张亚到底查出了什么,更甚至,是要对他心里的猜测进行判断。
“此事……。”
张亚犹豫,想要推托,不过话还未出口,就被曾毅那笑眯眯的眼神给堵在了喉咙里。
“此事,下官只是查出了湖州府修桥一案,的确是有不对之处,而后,又见了湖州知府,如今,湖州知府已经认罪,他治下不严,疏于管教,以至于下辖武康县县令……。”
张亚的话,曾毅不置可否,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未曾有过变化,只是到了张亚说完以后,曾毅方才含笑道:“修桥的折子,似乎湖州知府也曾上过吧?此事可曾查清问明了?”
说完这话,曾毅拦住了想要开口的张亚,然后冲着站在身边的伦文叙道:“把刚才张大人所说的那些,包括接下来要说的,全都记下来。”
吩咐完伦文叙,示意伦文叙在公堂一侧原本就是负责记录审案口供的桌子旁边做好,拿起笔。
看着伦文叙开始写刚才的那番话,曾毅方才冲着张亚笑道:“曾某虽是钦差,可却也不能抢了张御史你的功劳。”
“该是张御史你查出来的,你可自行上奏陛下,曾某这边查出来的,也会如实上奏陛下。”
曾毅这话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告诉张亚,让他不用担心,该是谁的功劳,就是谁的功劳,绝对不会出现他这个钦差抢功劳的事情。
可偏偏,张亚的面色变的有些阴沉,甚至双眼中闪着莫名的神采。
不提功劳与否,曾毅这个做法,让他根本就不敢胡乱说话,因为他说的话全都被记了下来,若是敢说错什么,日后那也是要他自己担着的。
“下官不敢居功,下官原本就是奉命前来查案,只要案子破获……。”
张亚谦虚着,可是伦文叙的手腕却是不停,直到把刚才曾毅和张亚两人的对话全都记下来之后,方才冲着曾毅点头示意。
“好了,张御史,咱们接着问。”
曾毅笑着道:“曾某记得,修桥的奏折,湖州知府也曾上过,这事你该是也知晓的,可曾查明?”
张亚深吸了口气,现在有伦文叙在旁边记录,他可是不敢随意说话的:“回钦差大人的话,此事下官已经查过。”
“湖州近年来上过十数道修桥的奏折,这其中,知府张野上过四道,其余的为武康县知县所上。”
“而知府张野所上四道修桥奏折,其中有两道修的是乌程县境内的石桥,其余两道,是乌程和长兴县的石桥。”
“而武康县修桥的奏折,皆是武康县令自行上奏的。”
“知府张野虽然知情,可却只是召了武康县令车至行询问,并未亲自前往武康县查看。”
“前几日,湖州知府张野已经召了武康县令问话,同时,将武康县令暂时留在了知府衙门当中,已经开始派人前去武康县彻查了。”
“同时,知府张野已经表明,若是真查出武康县胆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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