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子越点了点头,暗自讥笑了一下。他能想到,这个谭舟之所以每日前去围观,必是心中不服,想看秦桑的笑话。这样一个心怀鬼胎的人,他会关注秦桑的一举一动,并不稀奇。
鲁子越也不再多想,重新看向项川道:“继续说。”项川点了点头:“据他所言,两人速度极快,他跟了一会就跟不上了,但是他却看见萧何身边那个名唤小九的小厮就在不远处,心中想着萧何必会回去找他,便一直暗暗盯着那小厮。过了不久,萧何果然回
到了擂台,带那小厮去仙香阁吃了东西,然后去了一个令他没有想到的地方,松雀府。”
“松雀府?”
鲁子越吃了一惊,他没有想到自己听到的会是这个地方。方才听项川的叙述,他心中还想着,那个小九应该就是后来名动京城的越云传人越九霄,却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会是松雀府。
这三个字,实在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段话中。
“他去松雀府做什么?”
鲁子越没有再继续自己揣测,便急忙问了出来。
项川摇了摇头:“谭舟无法跟进府中,所以也并不知道萧何去松雀府做了什么,但是,他一直等在松雀府门外不远处的角落里,很久之后,他看到秦桑也回到了松雀府中。”
鲁子越的脑子飞快的转着,想着这些事之间的关联。
秦桑住在松雀府,这一点他早有耳闻,只听说是因为秦桑在擂台上不凡的身手引起了应清的注意,应清便邀他到松雀府暂住。
萧何出现在松雀府,难道真的是因为他与秦桑早就相识?
可是,他出现在松雀府时秦桑还未回府,那他去找的,会不会其实是应清而不是秦桑?
这样说来,难道……他是被应清安排到擂台之上的?
鲁子越正在一层层抽丝剥茧的想着,项川却又继续说道:“属下觉得很是蹊跷,便顺藤摸瓜的继续查了下去,这一查,属下却发现了一个更为蹊跷的事情。”
“何事?”鲁子越急忙问道。
项川压低了声音,认真说道:“秦桑并非是擂台之后才入住的松雀府,早在应公子搬进松雀府时,他就已经住在那里了。还有,松雀府,是太子殿下赠与应公子的。”
鲁子越心里一沉,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揣测,难道应清下山入京,根本就是鲁子远的安排?
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想到嫁祸太子一事中,应清曾设计令朱奉安出城,引诱妙云说出了实情,心中立刻更加笃定,应清一定是鲁子远的人。
这么一想,他心中的很多疑惑便立即通透了起来。如果应清下山本就是太子的安排,那么秦桑也很可能就是太子的人。难怪当日殿试时,他会从太子的车驾上下来,难怪太子一直在殿上为他出言。
他本以为鲁子远这样既无母家护佑又无朝臣支持的太子根本不足为虑,甚至觉得哪怕他有一日登基,自己也有翻盘的可能,可现在看来,他却是在暗处下了这么大的一盘棋,而自己却毫未察觉。
鲁子越忽然生出一种被戏耍许久的怒意,他想起母妃的惨死,想起自己精心设的局被应清破解,想起现如今秦桑兵权在握……
原来一切都是鲁子远的设计!
轻敌了,是自己轻敌了!
鲁子越紧紧攥起了拳头,强压住心中怒火,深吸了一口气道:“你还查到了什么,一并说来。”项川看着鲁子越面上忽然阴沉的表情,继续说道:“原本属下查到这里,已经没有了什么线索,直到前些时日听说萧何是叶阑之子,才有了思路继续查下去。属下查到,萧何的存在之所以一直不为人知,是
因为他这些年来一直深居龙盘谷,而他出谷的时间,正是应清下山入京的时间。”
鲁子越一听,心中更是笃定,萧何的出现绝不是一个巧合,他与应清,一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勾当。
略微一想,答案便呼之欲出。
鲁子远安排应清入京,就是为了夺得兵权,而应清为了帮他达到目的,便将萧何和秦桑这两个高手一并安排上了擂台,让他们打出一个平手,便能一同进入军中掌兵。
好一场大戏!鲁子越心中暗骂。
可是这样一想,他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萧何是叶阑的儿子,如今也已经回到南渊领兵,据南渊传言,他是被南渊一早派到秦川来的细作,这样说来,他的目的与应清并不相同,这是为何?
鲁子越心念一转,猛地生出一个念头,将自己吓出一身冷汗。
难道应清的目的不仅仅是夺取兵权?难道他……其实也是南渊的人?对,应清是云牙子的徒弟,而云牙子是南渊太傅叶阑的师弟,他会出手帮助南渊,丝毫不稀奇。
若是这样,这可就不是秦川内部夺嫡这么简单了,鲁子远的作为,可就是通敌叛国!
但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若是秦川灭国,他这个太子还能得到什么?难道他是与南渊有了什么交易?他帮助南渊灭了秦川,然后呢?南渊扶他为新皇?
鲁子越摇了摇头,这不可能。
鲁子远就算再蠢,也不会相信南渊灭了秦川之后会把江山重新交还给他,对他而言,只有秦川江山稳固,他这个太子的身份才会有意义。
这么一想,鲁子越得出了两个结论。
其一,鲁子远一定不知道萧何是秦川的细作,但应清知道。他将萧何安排到秦川军中,是在帮助南渊安插细作。
其二,应清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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