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郎宸北看着怀里的人,一手搂着她的腰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怀里人均匀的呼吸让他不由自主地就勾起了唇角。
突然,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手轻脚地把手从安红豆的腰间抽回,郎宸北从床上坐起,斜眼朝挂着衣服的架子上一瞥,不过瞬间的时间,漂亮得无一物的身子便被雪衣罩上。
然后起身,站立在雪白的地毯上凝视了床上睡得正安稳的人片刻,忽而白光微闪,刚才还站立的人已然不见,唯有一只雪白的小狼站在那里,周身雪白在烛光的映衬下泛着迷人的光泽。
毛茸茸的大尾巴一甩,小狼头也不回地转身出了寝殿,然后在黑夜的掩饰下跃上了高高的琉璃屋顶,继而寻着熟悉的路线消失在黑夜中。 定安塔一共有十层,除了第一层,其他九层只有国师和皇室中人才有可能上去,但往往是只有要事或是国师特意指定的人才可上去,一般的皇室中人也只上过三层,至于以上几层究竟是做什么的也无
人知道。
此时,定安塔外一片静谧,雪白的塔身高高在夜空下伫立,威严而又神圣,塔内同样一片寂静,若是有不知情的人在,便是以为此刻已然是国师休息的时间了。
然而……
“我说七叔,你这每天在这待着不觉着寂寞得慌吗?”
七层之中,一张银色的大床上,一只耳尖淡青色的小狼正围着一只胖乎乎的小鸡打转,小爪子时而拨弄拨弄小鸡的脑袋,时而戳戳小鸡的小翅膀,明明知道这只是一只玩偶却还是玩得不亦乐乎。
“你觉着,他会寂寞吗?”
同样的雪白周身,只耳尖和尾部带有淡淡的紫色,身形看上去比青白色的小狼大上一倍不止的大狼此时正懒洋洋地窝在床上的被子上,说话间还不忘抬起爪子捂嘴打了一个很是斯文的呵欠。
“说得也是,”青白色小狼将那只小鸡抛起来又接住,然后小爪子又将那胖乎乎圆滚滚的小鸡给一脚踢飞,正好落在了挨着床边的那个银白色精致的大窝里。
“宸南,你若再不安分,本座便罚你扫塔了。”
略微低沉的声音响起,似雨落珠盘又似泉水淙淙而流,煞是好听,说话间,那只胖乎乎的小鸡被一只银色的爪子给抛了出来,恰好砸到了青白色小狼的头上,让它跟着一个趔趄。
听说要被罚着扫塔,小狼立马噤声,安静地玩着小鸡,嘴里不知在小声抱怨什么,只听喉咙里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
“老七,你别吓人小南,吓坏了皇祖母可会心疼的。”
又一道声音响起,带着明显的说笑。
“十九,适才,你唤本座什么?”又是那犹如珠玉落盘的声音,话中带着明显的威胁,但听得出来并没有丝毫不快。
“行了你,别本座本座的,你不累我听着都累,”耳尖和尾巴都为淡淡红色的大狼从床上的大枕头上一跃而下跳到了那精致的大窝前。 一只浑身都是钱银色的大狼顿然出现在了它眼前,淡红色耳尖的狼伸出爪子戳了戳银色大狼的尾巴,继而在它旁边卧下,用那双琉璃似的眼睛看着它,问道:“老七,你真的没想过出去吗?都二十年了
,总不能当真老死在这吧?”
闻言,银色大狼懒懒地甩了甩尾巴,然后慢悠悠地从大窝坐起,似是有些感叹地看了一眼窗外,道:“天意要我如此,又能如何,出与不出,又有何不同。”
四十年前,圣雪狼族一灵狼降落于世,瞬间漫天飞雪瑞兆丰年,乃吉兆,后周岁化身,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为其晓,有保国运兴国势之能,故二十年后,定安塔建,国师出,此后二十余年。 像是很不喜银色大狼的说法,耳尖泛红的狼“腾”地从软乎乎的地毯上站立了起来,对着正感慨的银色大狼的尾巴就是一爪子招呼了过去,“别给我说什么天意不天意,这世间哪来那么多天意?!不过就
是比旁人聪慧了些,何来天降灵圣之说,荒谬!” 就为了这所谓的“天意”,他们已经很长时间不曾聚在一起了,国师不可擅自轻易出塔,每每相聚他们都必须跑到这劳什子定安塔来,母后年事已高,自是鲜少过来,距离上一次和她老人家相聚在一起
已过了五年之久。
“画儿,不可胡言,”坐在一旁始终不曾发一语的墨泽在听到自家爱人在定安塔便说起这话时,不由得皱眉低斥。 “本来就是嘛,”被训斥的郎修画很是不悦地转身又跳上了床,刚好压住了胖乎乎的小鸡,引来青白色小狼一阵哼哼,烦躁地将那只胖小鸡一爪子踢到了一边,郎修画边往枕头边上走边抱怨道:“父皇的儿子们活到现在的就我们了,皇兄,皇姐,老七老八和我,其他要么夭折,要么在十年前的大战中死掉,每每到母后宫中都能听杏嬷嬷说母后何时又去了永夜宫,何时又到了御因湖,听得我好生不是滋味
。” 永夜宫是当时他们出生的地方,听说在他们未满周岁前,母后和父皇都是一直住那里的,父皇虽也纳了几名妃子,但与母后感情最好,两人一共孕育五子,其中便有他皇十九,皇兄,老七和老八,皇
姐是柳妃的孩子,还有一位皇兄早在满周岁之前便夭折了,其他皇兄皇姐也都大多夭折,他们圣雪狼族的后代向来不好养活。
想来也可能是父皇的偏爱,所以身为母后孩子的他们从小便被保护得很好,即便是差点夭折的老八也让父皇想尽了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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