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急之下,楚凡快步来到刘贞淑的房前,随即下意识的伸手拧动了一下锁把,却发现房门依然反锁着。
顾不得许多,楚凡后撤一步,抬脚一踹,顿时只听“砰”的一声,那木质房门便被他一脚踹的粉碎,显然比上次所用力道大上数倍,当然楚凡这也是情急所致。
来到房中,楚凡一眼望去,却见老妈如上次一样,此刻正蜷缩在床,不停声地惨叫着,只是比起上次,这一次她明显更加的痛苦。
眼下,只见刘贞淑浑身都在猛烈的抽搐,披头散发,宛似疯人,惨嚎不休,痛苦的叫声之中,还夹带着肝肠寸断的哭腔,两种声调混合一起,仿佛编织出了一首“旷世悲歌”。
此时在楚凡听来,世界上任何的声音,都没有这般声音来得更能使自己心痛,这声音就好像是一把利剑,令楚凡只觉如芒刺背,揪心割肺,心下所受之痛,所尝之苦,丝毫不逊刘贞淑半分。
赫然见到老妈这般摸样,楚凡一时被惊呆了,恍若身临恶梦之境,无法自持。
直至愣了好一会儿,楚凡方才回过神来,跟着他大步上前,可当他临近刘贞淑的身边时,刘贞淑竟是忽然没了声音,平躺在床,一动不动,像是已然晕厥。
楚凡慢慢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撩开刘贞淑脸上的乱发,再定睛一看,只见老妈满额大汗,双目紧闭,气若游丝,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双唇干裂,裂口之中都几乎渗出了血来,纵然她已经昏迷,表情之上仍旧充满了痛苦神色,看得楚凡想死的心都有。
“妈,您这是怎么了?”楚凡傻站在床前,轻声的问,同时他不敢乱动刘贞淑的身体半分,声音也小的近乎只有他自己才能听到。因为他已经被吓住,从小到大,他从未如此的恐惧过,可他更想知道,老妈这是怎么了?可惜,没有人能回答他。
无意之间,他发现在老妈的身边,散落着一些药片。
拿起药瓶,楚凡发现,这正是上次老妈吃过的药。楚凡还记得,自己上次还记下了药瓶上的一排英文字母,打算去医院找医生询问一下,这究竟是什么药。无奈最近事务缠身,也就将此事暂时忘记。
此时此刻,楚凡很想将刘贞淑抱起,送往医院,但是他又不知道老妈这是怎么了,于是便不敢妄动,只能慌忙的拿出手机,拨打了120急救电话,将全部的希望,寄托在专业医生的身上。
十分钟后,一辆救护车拉着警笛匆忙赶至,停在了楚凡家门前的小巷口,楚凡闻声赶忙出来迎接,然后把一名医生和一名护士引到了老妈的房中。
接下来,医生给刘贞淑做了一下初步的检查,随后道:“急性休克,伴有严重贫血,立即抬她上救护车,先安排输氧,送往医院。”
之后,楚凡将老妈抱起,一并随她上了救护车,奔医院驶去。
途中,护士为刘贞淑打上了氧气,又帮她量了血压,医生则为她打了一针,然后帮她测起了心率,唯有楚凡傻傻的坐在一旁,帮不到任何的忙,只能呆呆的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下一刻,直至医生和护士都不在忙活,这时候,楚凡才敢出声打扰,弱声问道:“医生,我妈这是怎么了?”
“病人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清楚,现在只是确定她是急性休克,伴有贫血和高血压,心律很不正常,随时都会衰竭。具体的情况,只能先去医院,做个全面检查,才能下定论。要是医院里有她以前的病例,那就更好了。”简单的为楚凡介绍了一番后,医生问道:“你母亲有没有什么病史?比如心脏病,脑血栓之类的?”
楚凡无助的摇摇头,显然还处在恐慌之中,不过他记得,老妈有高血压,还有点贫血,至于心脏病,脑血栓之类的大病,他还真没有印象,于是道:“没有……”
说到这里,楚凡恍然一愣,似是徒然想起了某些事情,便赶忙从衣兜里掏出了刘贞淑之前服用的药物,交给了医生,问道:“最近我妈好像一直都在吃这种药。医生,这到底是什么药?”
医生仔细看了一下药瓶上的英文说明,旋即想也不想,直接脱口道:“这是抗癌药,还是针对癌症末期患者服用的止痛药。”
“抗……抗癌药?”
这三个字,犹如晴天霹雳,楚凡清清楚楚的听在了耳朵里,却觉每一个字都好似惊雷一般在耳边炸起,震的他脑袋嗡嗡作响,直达内心,使他心乱如麻,又觉自己的心脏此时正在被人千刀万剐,以至痛不欲生,苦不堪言。
此时此刻,楚凡真真正正的跌入了恶梦,从未有过的一场恶梦,令他完全不知所措,除了惊恐与无助,他仿佛已经失去了全部的感觉。
然而,他宁愿这是一场恶梦,也不希望它是真实的,奈何残酷的现实,往往要比恶梦可怕一百倍,一千倍,甚至是一万倍……
不消多时,救护车驶进了市人民医院,停在了急诊大厅的门前。
见此,早已在门前等候的医务人员一拥而上,小心翼翼的将刘贞淑放到了担架上,然后往急诊室抬去。
自从得知刘贞淑所服用的是抗癌药后,直至现在,楚凡一直都没有回过神来,此时他整体呆若木鸡,两眼无神,依旧怔怔的坐在救护车里,除了心痛与彷徨之外,似乎,他已然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呆呆的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楚凡才算渐渐清醒了过来。
不论发生什么事情,总要去面对现实。何况老妈不一定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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