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凡最后那几句话,没有人能听得懂,只是认为他在发牢骚。但楚凡却心知肚明,因为他决定要去亲手摧毁野田高校,为曹吉利讨个公道,而即将引起这场悲剧的,无疑是焦艳红这个女人,只不过,她现在是野田犬郎的女人,那么这场即将来临的灾难,自然也要野田犬郎全部承担。
虽然焦艳红心里有气,现在她也不敢撒泼,当务之急,是要赶快去安抚自己的夫君,只有野田犬郎舒服了,她自己才能舒服。
跑步来到野田犬郎的身前,焦艳红欠下身去,帮忙捡起了地上的打火机,然后像捧着一件“圣物”般,稳稳将其托在手里,摆在了野田犬郎的面前,俯身低首,大气不喘,等待野田犬郎将其收回。
“巴嘎雅路!”不料,野田犬郎目中凶光一闪,好似怒气更甚,挥起手掌,竟是给了焦艳红一记重重的耳光,当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仿佛响彻了整间校园。
顿时,五道鲜红的指印在焦艳红的脸上清晰可见,殷红的血丝夺口而出,更是在她的脸上添加了几分凄惨。但是,她却继续俯身垂首在野田犬郎的面前,没有哭,没有闹,依旧恭恭敬敬,将打火机稳稳的托在双手中。于此来看,她在野田家中,早已养成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优良习惯。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打火机,此时只见野田犬郎目中凶光不减,狠巴巴的瞪着她,并且故意当着曹吉利的面,以中文对她怒吼道:“我说过多少遍了,我们野田家族的信物,你们女人是没有资格触碰的,何况你还是个肮脏的东瀛女人,难道你想毁了我们野田家族的百年荣誉吗?”
“不,不,我……”
“啪!”
不由分说,野田犬郎又是给了焦艳红一记响亮的耳光,让她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却是看得在场的师生们大呼过瘾,别提有多痛快了。
毕竟这夫妻俩是在狗咬狗,谁把谁打死,都和平奇高校扯不上半毛钱的关系,对平奇高校的师生们来说,这不过是一场好戏罢了。
但是,在曹吉利看来,这却是个莫大的耻辱,因为,焦艳红不仅是野田犬郎的老婆,她还是曹吉利曾经所深爱着的妻子……
实实在在挨了野田犬郎两巴掌后,焦艳红已然两腮泛红,红的几乎都要滴出血来。但是,她脸红不是因为受力充血所致,而是因为她在曹吉利面前挨了打,觉得特没面子。曹吉利是谁,那是曾经被她狠狠抛弃的前夫,她为什么要抛弃他,因为她觉得他一无所有。
现在她拥有了一切,却在自己前夫和众人面前失去了尊严,所以她觉得无地自容。不过还好,虽然她嫁给了东瀛人,却还没有像东瀛人那么没人性,因为她还懂得脸红,说明她还是个人。
此刻,焦艳红仍躬身在野田犬郎的身前,仿佛一只训练有素的警犬,不动不言,大气不喘,等待主人的吩咐一般(转眼间又不像个人了)。
曹吉利知道,野田犬郎这是声东击西,故意打给自己看的,以为自己会为焦艳红心疼。可他这么做只是多此一举,自己的情绪根本不会为了焦艳红而产生一丝的波动,就算今天他把她打死,自己也只是个看客而已。
然而,曹吉利却无法忍受野田犬郎肆无忌惮的谩骂,刚才他说焦艳红是个“肮脏的东瀛人”,他这不是在骂焦艳红自己,而是摆明骂了所有的华夏人,当然这里面也包括了曹吉利,如果不进行反击,那么这对曹吉利来说,无疑是个莫大的耻辱。
“‘肮脏’这个字眼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有够恶心。就像一只刚刚吃过屎的苍蝇说屎难吃一样,不但令人觉得恶心,还很好笑。”曹吉利终于忍不住开了口,同时他心中有数,如果今天自己得罪了野田犬郎,他一定还会派人对付自己。但他不怕,更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因为这是在平奇高校中,身为训导主任,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代表着平奇高校,假若自己对野田犬郎的话充耳不闻,无作无为,装成缩头乌龟,那么平奇高校不就是“龟窝”了么?这一点,曹吉利办不到。
果不其然,忽闻曹吉利侮辱自己,野田犬郎登时夹紧了眉心,焦黄的脸上很快现出了一层漆黑的阴气,浑身更是恶气腾腾,一双不大的鼠目之中充满了血丝,近乎覆盖了整片眼白,看上去倒是有些恐怖。而此刻,他的这副神情相貌,简直与十年前他派人追杀曹吉利之前的那副表情一摸一样。仅此可以论定,他要完成十年前没有完成的事情(杀了曹吉利)!
曹吉利毫不避讳野田犬郎那凶狠的眼神,并且心中积压了整整十年的仇恨之火,此刻也给了他不少的勇气,以及前方那一千多名师生坚定的目光,更是给他带来了勇于面对的决心。即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也不会去逃避,何况十年前他都没有怕过,莫说是现在了。
“你敢骂我?难道你就不怕死吗?”野田犬郎很想知道曹吉利心中的想法,十年前就是因为他得罪了自己,从而使他丢了半个脑袋,怎么现在他还死不悔改?难道他连仅剩的另一半脑袋都不想要了吗?
曹吉利笑而不语,随即微微抬目,看向了远处正在悠悠行走的楚凡,心想里,野田犬郎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可这小子却对其不惧不怕,何况这小子还是个武力白痴,但他不仅公然焚烧东瀛国旗,还对野田犬郎出言辱骂,这是怎样的气魄?所以连楚凡这个武力白痴都不怕,自己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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