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之所以怨他恨他,还不是因为有爱,对他有期待。
再怎么过份,他也是父亲。
无忧的内力是阴魂的克星,而且他实力又这么强,她都能杀死的阴魂对他来说肯定是小菜一碟,他绝对能救独孤漠然的。
她是亲自探过的,独孤漠然的身体已经撑到了极限,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没命了。若是拖了时间使得他出了什么事,明明能救却没有救他的无忧,得有多难过啊!
既然无忧都不恨不怨愿意放下了,她当然只会更加的支持他。
帝王的寝殿中,所有人都被谴退,杜秋拿出一颗药丸对独孤漠然道:“这个是能让你睡着过去的,一会儿我动手的时候你就不会难受了。”
独孤漠然接过来吞了,杜秋说道:“现在眯上眼睛,不要动了。”
等独孤漠然闭上了眼睛,杜秋才开了空间门,对早等着的独孤永夜道:“无忧,出来吧!”
这家伙虽然说不怨了,也愿意帮他那偏心眼的老爹治病,但显然还是有些别扭,非说不想跟他爹面对面,也不想跟他说话。
她只好,用mí_yào了。
独孤永夜走出来,看了眼躺在床上沉沉睡着的人。
若非他鬓角那掺杂着的几许灰白,这么看着他,感觉是不是就是在照铜镜?
心情还是有一些感慨的,他站在床边沉默地看了好一会儿,心情才慢慢的,变得平和。
而后在杜秋搬来的椅子上坐下,伸手搭上床上之人的腕间。
炙热的温度掺着噬月心经的力量,触及那阴森的体温,就如同冰水被放进了油锅中,霹里叭啦的炸成了一团。
那藏身在独孤漠然腹中的东西,显然感觉到了令自己害怕的力量,开始垂死挣扎着,疯狂地咆哮起来。
它们反抗得太过激烈,以至于哪怕是睡着过去,独孤漠然还是痛苦的蹙紧了眉尖,面孔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果然是放下了便不会再痛吗?这一刻,独孤永夜不再怨他,而他的痛苦竟然也已经不再能影响他。
他心情十分的平宁,就像是面对着一个陌生的,与己无关的人。
救他,只因职责所在。
将噬月心经的力量小心的探进他的腹腔中,上次杜秋是因为要与那些东西对战,因此才引起那么大的动静。而这一次,他只需要用自己的力量锁住那些东西,直接吞噬即可。
没有对战,只是那些东西的确是有了些气侯,吞噬起来还需要花费些时间。因此,它们争先恐后地试图从里面逃出来。
独孤漠然身体上看不到伤口,但灵魂却有被撕破的伤痕。
独孤永夜的神识能够‘看’到,他上扬的眉宇一跳,眼中生出戾气。
之前因为不想伤到床上之人的身体,他才不敢将自己的内息过多的探进去。没想最后伤到的却是灵魂,床上之人额上已经沁满了汗珠,脸上半丝人色也无。
看他这样,心里终究还是有些涩涩的。独孤永夜不动声色地移开视线不敢去看他的脸,将自己的内力加倍的探进去,把那些试图逃走的东西全部拉回来,锁住。
很快,一只两只三只……那些罪恶的东西,便渐渐的,都化成了填补他实力的能量。
以帝王之气眷养了十几年的东西果然强大,总共才八只阴魂,竟让他第一层第六阶的内力一下子冲到了巅峰,隐隐有了突破的感觉。
独孤永夜收回手,轻吁了一口气,有种吃饱喝足的满足感。
他回头对杜秋道:“秋儿,你不是有生肌丹吗?给他喂一颗。”
“啊!”杜秋愣了下,问道,“他怎么了?”
难不成,还有伤没好?
独孤永夜说道:“他肺腑间有十指破洞。”
杜秋神情一变,连忙走过去亲自去探,果然发现独孤漠然胸肺间有十个手指大小的破洞,跟她昨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怎么会?怎么可能?”
昨天给他喂过生肌丹后,她亲自检查过,那洞口已经长合了的啊!
“怎么了?”独孤永夜见她神色不对,皱眉问道。
“他的伤口……”杜秋正要回答,手忽然被独孤漠然捉住,她赶紧改口:“哦,没事,就是被父皇的伤口吓到了。”
这话说完,独孤漠然的手就松开了。
她赶紧取出生肌丹来,给他喂进去,再探了脉,亲自‘看’着伤口长合了,才对独孤永夜道:“已经好了,你来看看。”
独孤永夜走了过来,却没有去探独孤漠然的脉搏,媳妇的话他当然是一百个相信的。
视线落到独孤漠然虽苍白却安详的睡颜上,他沉吟片刻,淡淡道:“你我缘尽于此,去了中洲后,我不会再回来了。好好珍重!”
说完,对杜秋道:“秋儿,门打开。”
“哦!”杜秋赶紧又开了空间门,等独孤永夜进去后,她才对独孤漠然道:“你可以起来了。”
其实她先前给他喂的,并不是什么mí_yào。
从头到尾,他都清醒着。她就是想让他知道,无论他伤无忧有多深,无忧还是关心他的,他对不起无忧。
独孤漠然睁开眼睛,默默地翻坐起来。
此时,杜秋的神情很冷淡,完全不复先前的忧心如焚。她问他:“你的伤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好不了?”
独孤漠然应道:“二十多年前的旧伤了,你爹也治不好,我已经习惯了。”
“什么人伤的?”杜秋询问,其实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的猜测。
连她爹都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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