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英说完,就吩咐底下人打扫战场了,到处都是血腥味,还有许多尸体,场面一时间很是混乱。
唐茗悠被安排在了新的帐篷里,刚刚不知道躲到哪里去的香草又出来耀武扬威了。
“唐茗悠,都怪你,真是个扫把星!”
唐茗悠没理她,转身要进帐篷去。
“站住,你不要那么狂傲,今天这笔账,也是要算到你头上去的,那褚英也真是傻得很,竟为了救你牺牲了好几条性命,不值得的很!”
香草好像恨不得唐茗悠立刻就死一样。
唐茗悠终于忍不住问她:“香草,你我之间的那些恩怨说起来实在不值一提,我也不懂你为何这般希望我死?莫非是因为我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你,你是个背叛自己主子,卖主求荣的卑鄙小人?”
香草的眼角突然争的很大,手指着唐茗悠,颤抖不已。
“你……你……”
香草“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反驳。
唐茗悠也懒得理她,便猫身进了帐篷,刚刚群体催眠术让她脑袋有些发晕,看来精神力到底不如从前了。
大概是太累了,唐茗悠都没有怎么折腾就睡着了,连香草在外面歇斯底里的辱骂都没能惊扰她。
香草骂了一会儿,就忽然听到褚英那冷淡的声音:“香草姑娘,请你自重,回去歇息吧,天一亮就要赶路!”
“你……你总是帮着这个女人,我跟你说,回到京城你就后悔莫及!”香草气得直跺脚。
褚英对香草可谓厌烦得很,要不是顾着太后的颜面,褚英早就把香草给赶走了。
“香草姑娘,我提醒你,我只是个粗人,行伍出身,脾气也糟糕,若是哪天不小心暴脾气上来了,伤了你,你可别见怪,我们刀光剑影的战场都过来了,何惧一死?”
褚英说完这句话掉头就走,连香草脸上错综复杂的表情都懒得看了。
香草到底是怕了,接下来的日子,见到褚英都没了声音,也不敢在褚英面前对唐茗悠大呼小叫。
唐茗悠的耳根子难得清净了一下,心情也好了许多,只是心中扔挂着那位拼死相救的小士兵。
“褚大人,那天那个小兄弟怎么样了?我想去看看他!”唐茗悠知道自己应该要避嫌,不能和看押她的这些人太多接触,免得给人家带去麻烦。
可是到底还是有些担心的,自己病了这么久,也算久病成医,或许可以帮到一点忙。
褚英道:“已经没有性命危险了,只是以后肯定要残废了,怕是到了京城就要被遣散回乡!”
“那……他丢了一只胳膊,朝廷会给他补偿吗?会安排他将来的营生吗?”唐茗悠问。
褚英摇头,道:“会发给一笔遣散费,至于其他的,朝廷还无力顾及!”
“从战场上退下来的那些伤兵们也是这样处理的嘛?”唐茗悠忍不住关心道。
褚英点头,道:“没有残疾的会在伤愈之后被安排到各驻防军继续服役,直到年老退伍。那些残疾不能继续服役的,就会发遣散费回乡!”
“那残疾了,那笔遣散费也不够过完下半辈子吧?回乡也很难自立根生啊!”唐茗悠叹息了一声。
“这也没办法,天启立朝也才短短数年,还没办法做到那么周全,这些年战事也多,伤兵不计其数,就算遣散费也发不了太多!”
褚英微带叹息,却也不敢多说什么,毕竟这种抱怨,一旦被人有心人听了,恐怕会论他一个对朝廷不满之罪。
可身为在战场拿命拼搏的人,看到自己的战友最后落得那样的下场,难免心酸。
唐茗悠听了也是一阵心酸,心想,这些人用命保家卫国,可谁又来保障他们呢?
死在战场倒也罢了,家人可以拿到一笔抚恤金,可那些伤残的,晚景该有多么凄凉?
“但愿这天下再无战事!”唐茗悠道。
褚英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唐茗悠,心里竟生出一抹感动,不愧是唐将军的女儿,能对他们这些当兵的生出这份相惜之情,也实属难得了。
那些生在富贵家的公子小姐们,哪里知道,他们享受到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用他们这些将士的鲜血和生命换回来的。
唐茗悠又道:“那孩子如果被遣散,他要是不想回乡,就让他去找我爹和我哥哥吧,到底能够给他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褚英道:“这……”
“他救了我一命,理当感激,只是我能力有限,其余那些伤兵,无力相顾了!”唐茗悠略显惭愧地道。
褚英道:“先替那孩子谢过您了,他如果知道可以跟着唐将军,定然会激动万分的,那孩子曾在战场上见过将军一面,便从此将将军视为神明一般!”
唐茗悠微笑着道:“那正好,我爹定会喜欢他的!”
褚英道:“我还得去安排事情,就先告辞了,唐小姐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驿站了!”
“好,您忙!”唐茗悠点头。
褚英走后,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香草发出了一声冷嗤,道:“虚情假意的,没的叫人恶心!”
唐茗悠闭上眼睛,继续无视香草,这种人,和她多说一句话,都会恶心好几天。
香草也不敢太嚣张,毕竟褚英那天晚上说话时的杀气,她可还没忘记。
要真在半路被那当兵的杀了,太后怕也不会追究他们什么责任。
毕竟香草在太后眼里,实在是微不足道的存在。
等到驿站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太阳的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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