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良德已有二十多年没给人瞧过病了,博慈集团的老祖,怎么可能亲自给患者看病。但他当年可是做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江湖游医,走街串巷足迹遍布全国,曾给无数人看过病。这段生涯能有三年、五年?最多不超过七年。
随着施良德钱挣得越来越多,营销手段越来越成熟,队伍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他亲自坐诊的时候越来越少,直至完全脱离。
施良德举起茶杯道:“没想到我们还有这等缘份,不知当时的治疗效果如何?”
庄梦周也举杯道:“药到病除!我还想找机会谢谢您呢,不料一等就是这么多年。”
施良德暗松了一口气,爽朗地笑道:“不必客气,医者应有济世仁心,解患者疾苦,这都是理所应当的……就算说得俗一点,收了钱就得治病嘛。我倒是很好奇,庄先生究竟是何出身,想必来历不凡吧?”
话说到这里,气氛已经轻松了不少,施良德在试探着询问更多的东西。在他看过的资料中,关于庄梦周的情报只有各种江湖传闻,但这个人的官方档案资料却查不到,就像是凭空从江湖中冒出来似的,不知出生何处、在哪里上学、工作等等,看来也是个化名。
庄梦周手扶桌案身体微微后仰,视线望向远方道:“这游怀界之真意,施老板已有体会,唤醒过往种种心境,给人重新审视自己的机会。施老板不仅想起了自己的过往,好像也对我的来历很感兴趣?”
施良德:“是的,非常感兴趣!”
庄梦周:“其实我的出身很普通,父母也都是普通人,他们是上世纪六十年代的大学本科毕业生。”
施良德怔了怔才接话道:“不普通,这一点都不普通,堪称人中龙凤了!看来庄先生出自世代书香人家。”
别说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是改革开放恢复高考制度后的八十年代,大学生也不多见啊,那时候教育资源有限,可没有现在这种扩招,考大学就是人生中的一座独木桥。
那么倒退到文革之前的六十年代初期,新中国成立后不久、百废初兴的岁月,大学本科毕业生则更是少得可怜,而且人家父母两口子都是,说一句人中龙凤也不为过。
庄梦周却摇头道:“算不上书香世家,就是最底层的城市平民与乡村农民,说起来还稍微有点传奇。”
施良德露出很感兴趣的神色道:“愿闻其详。”
庄梦周:“我从来没有见过我姥爷,他在解放前是个瓦匠。在我母亲三岁那年,他从房上摔下来伤重去世了。我姥姥没有再改嫁,一个寡妇带着四个女儿讨生活,我母亲排行第四,是最小的。”
施良德皱眉道:“这在旧社会是过不下去的,家里没儿子,很可能被宗族的人吃绝户!”
庄梦周:“这不是赶上新中国成立了嘛,而且是生活在城市里。老太太原先不识字,后来参加了街道组织的扫盲班,也能读报纸、写点简单的东西了,甚至还当过几年街道主任。我母亲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也是读书最好的孩子,后来考上了大学,事情就这么简单。”
施良德叹道:“不简单,这太不简单了!那么令尊呢?”
庄梦周:“我父亲就是普通农民出身,查族谱上追七代,辈辈都在乡间务农。但家里应该还算有点耕读传统吧,我大伯在解放前是高小毕业,后来参加了解放军。”
施良德:“现在没有高小这个说法了,解放前的高小毕业生也算是知识分子了,更何况是在乡村里。”
庄梦周接着说道:“我大伯从朝鲜战场回来之后就退役了,没有接受安置政策进城当干部,因为土改后家里分了田地,他仍然选择回乡务农,只是每个月还有一笔津贴。而我的爷爷奶奶都是很普通的农民,他们养大了四个儿子,我父亲也是排行第四。”
在解放前,婴儿的夭折率很高,生下来不见得能养活,所以他只介绍爷爷奶奶养大了四个儿子,并没有说生了几个儿子。施良德微微点头道:“一家有四个成年的儿子,在农村也不会吃亏了。”
庄梦周:“这我就不太清楚了,我没有在那里生活过。我父亲就在农村读的小学,后来在乡镇上读的中学,然后考上了大学,恰好和我母亲是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情况就是这样……发自肺腑地说,真得感谢感谢新中国,感谢毛主席啊!否则他们不可能有这样的人生机会。”
施良德连连点头道:“不容易,太不容易了!”
庄梦周:“按现在的说法,他们应该属于四零后,比施老板你大了十几岁。当初考上了大学,但家里谁也没有填报志愿的经验,他们居然都选了最难读的专业。”
施良德追问道:“什么专业?”
庄梦周苦笑道:“数学系!”
施良德也笑了:“确实很难念下来,是对智商要求最高的专业之一啊。令尊也就罢了,令堂居然也选了数学系。但在那个年代也可以理解,没现在那么多讲究……后来呢?”
庄梦周:“那个年代也不必考虑就业问题,都是国家包分配的。他们大学毕业后进了工厂当技术员,算国家干部的身份,恰好赶上了文革,一干就是十来年,改革开放后又调到了政府机关,一直到二零零几年才退休。
他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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