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齐闭上眼睛静静地站了一会儿,样子偏偏又像在观察着什么,睁开眼睛后,便得出了一个大致的结论。曾有人在山崖下削平了一片地方,然后修建了一座塔。古塔落成的数百年后,高处的崖壁山体崩塌了一片,把这座塔也给压倒了,塔顶的石葫芦滚到了远处的陡坡下。
看那古树根所盘绕的东西,不仅有人工凿平的大石块和塔砖,也有天然的碎石和泥土,还有几块重达数吨的山岩。而这棵古树是在宝塔坍塌之后,扎根于废墟上长出来的,树龄应该也有好几百年了。
丁齐:“这树长得可真好,我看恐怕都成精了!”
冼皓反问道:“树会成精吗?”
丁齐叹了口气道:“去年夏天,当时你姐姐还在,我们曾经在一起讨论过一个哲学问题,世界有没有意识,或者说世界有没有可能具备意识?结论是世界可能有意识,只看我们怎样去理解,和平常的概念或许不一样。
当方外秘法突破兴神境之后,我印证了这个结论,每个世界都有其独特的意识,你可以与它沟通,无时无刻不受它的影响,在某种情况下,甚至可以把自己的意识也融入其中。
那么推而广之,其他东西呢?比如看似没有生命的一块石头,就像我一直在祭炼的景文石,它也会不会具备某种特殊的意识呢?说是意识也许不太合适,用灵性来形容也许更恰当,这所谓的灵性其实是我赋予它的。
那么再推而广之,这棵树不会有灵性呢?它毕竟不是石头,在天然环境中接受某种祭炼,或者机缘巧合,在灵性的基础上也出现了一种特殊的意识,那么我们可不可以就说它成精了?”因为提到了冼皎的姐姐冼皓,所以他的语气很低沉。
冼皓却似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接过话茬道:“你说的这番话,就包含了原始萨满教的思想啊。在原始时代人们信奉的萨满教,便崇尚万物有灵。”
丁齐若有所思道:“所谓萨满,不仅是指北方一带的古宗教,从广义的角度,也泛指各种原始崇拜和神道巫术,是人们最早认识世界和沟通世界的尝试。我如今创出了方外秘法,假如在上古,也可能被当成一位大萨满或者大巫。”
冼皓:“丁老师到底有多污啊?”
这个玩笑不好笑,此情此景也显得不合时宜,丁齐干脆没理她,仍然在观察面前的这堆废墟和奇异的大树。冼皓大概觉得有些无趣,抱起胳膊又说道:“这地方好阴森啊,你说这棵树会不会突然变成个妖怪?感觉很聊斋啊!”
丁齐:“阴森?你难道还会怕这个,这不是我们遇到过最阴森的环境吧?”
冼皓似是有感而发道:“说到最阴森的环境,我亲身经历过的,应该就是琴高台中的黑夜。”
丁齐:“琴高台中的黑夜,对人们虽然是一种威胁,但是换一个角度,对那个世界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冼皓:“我们就别在这深山老林里对着树精谈哲学了。古塔的遗迹找到了,但是好像发现不了别的东西,也不可能打开塔下的地宫。”
山体崩塌,岩石和泥土压倒了宝塔,废墟上又长处了这么一棵大树。要想把地宫挖掘出来,首先要把这棵树移走,然后再把崩落的山体岩石都清开,这是他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丁齐:“我们本就不是来寻找古塔地宫的,只是顺便寻访遗迹。我现在更好奇了,这里不可能有寺庙,古时候有人就修了一座孤伶伶的塔,到底是干什么用的?我刚才站在这里,莫名有就有一种感觉。”
冼皓:“我也有一种感觉。”
丁齐:“你先说!”
冼皓:“在山下的时候你就说过,这可能是一座风水塔或者传说中的镇妖塔。我在想,它会不会是一座就像蜀山中的镇妖塔,塔下镇压了一个妖怪?现在塔倒了,妖怪会不会跑出来,然后变成了一棵大树?”
丁齐笑了:“塔虽然坍塌了,但地基还在,假如塔下真有地宫的话,应该还是完好的,反而被掩盖得更严实了。你知道我的感觉吗?那座塔还在,或者塔的灵性还在,就是这棵树。”
冼皓眨了眨眼睛道:“我突然又有了一个想法,塔下未必是镇压了一个妖怪,你猜还有可能是什么?”
丁齐:“一个方外世界的门户?有人在这里发现了一个方外世界,所以特意修了一座塔为标记?”
冼皓:“对,我就是这么想的,你说有没有可能?”
丁齐:“就算有可能,现在也没法印证,塔基的位置已经被深埋地下了……你把那个金葫芦先给我用用,假如你的判断是对的,它也可能就是控界之宝。”
丁齐背着一个双肩包,但这个包是冼皓的,里面装的东西也都是冼皓准备的。冼皓在他后面掏出那个金葫芦递过来道:“我刚才试过了,神识根本透不进去,果然不是一般的东西。”
法宝须寄托心神祭炼才能掌握其妙用。在琴高台世界中,陶昕曾对丁齐介绍,控界之宝皆属神器,至少要六境修为才能掌握其妙用;假如是具有特殊传承的神器,若未得其传承,那么至少要有九境修为才有可能完全掌握其妙用。
但这并不代表若修为不够,拿到法宝就完全无用,若是肯下功夫祭炼,也可能掌握与发挥其部分妙用,至于这金葫芦是什么情况,眼下还不得而知。此座古塔下有方外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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