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九久以眼神询问给她输血的是不是安王,云沐风微微点头。
安王也发现自己缠着纱布的手露出来,立刻缩了回去,并且很快用袖子挡住。
木九久作为一个现代人,对血型相同就可以输血这件事并不感到意外,意外的是安王为何遮遮掩掩?好像很怕被她看到似的。
韩潇羞愧而懊恼的朝着云沐风的方向磕头道:“都是属下鲁莽,请主上责罚!”
被撞到的使女也跪附在地上,颤抖着声音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因为牵扯到韩潇,安王也不好责罚那使女,不然云沐风会下不了台,于是道:“好了!去吧,若有下次,定发卖了你!”
使女跪地磕头,哭道:“谢王爷不杀之恩!”
云沐风感激的看了安王一眼,侧头睨了恨不得找个地缝要钻进去的韩潇道:“你也去吧,换件衣服再来当值。”
韩潇不敢抬头,他怕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主上,属下、属下还是不要当值了,属下……”
他想说他已经是个废人了,但真的不想亲口承认这点。
木九久道:“你衣服都脏了,换下来让采诗给你洗。”
采诗一愣,想拒绝,但终究是没说出口,紧抿着唇低下了头。她给自己这样的心理建设:这是王妃的命令,她不容拒绝。
谁知韩潇却低声道:“多谢王妃抬爱,不敢麻烦采诗姑娘,属下自己会洗。”
采诗有些诧异抬头看着眼前这样一蹶不振的男人,想当初如果能让她为他洗一次衣服,他得高兴的蹦起来吧,可是如今却避之唯恐不及。
采诗心中酸涩难言,自己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滋味,到底为何心里会难受到不能呼吸?也许她就是犯贱,人家追求她的时候她觉得她死皮赖脸,可如今人家对她淡漠疏离,她反而不舒服起来。
沈晓晓眨巴着大眼睛,打圆场道:“安王殿下,我听说这荷塘连着外面的一个温泉湖,里面都是荷花,直接乘船就能出去游玩可是真的?”
她本来就是个好动活泼的性子,现在公孙漠病情日渐好转,她的心情也跟着一天天转好,来到这么神奇的地方,总想着到处去看看。
安王淡笑道:“好,用过饭,咱们就乘船去湖上游玩。”
“咱们?您也去啊?您给九久那么多血,见到湖水会不会眼晕啊?”沈晓晓心直口快,非常关心安王的身体,也感恩他为木九久推功过血。
木九久忙对安王福身行礼道:“多谢安王救命之恩!”
“罢了,凑巧本王的血液适合王妃。”安王摆摆手,露出手上的纱布,也不再遮遮掩掩。眸中满是宠溺慈爱之情。
木九久从他的眸光中读出了什么,那种感觉说不出道不明,蹙眉思索,似乎是一种舐犊之爱的东西。
木九久被自己的想法下了一大跳,虽然她知道沈夫人和安王是青梅竹马,但绝对没想到在这样的社会里,二人会做出什么事。
更悲催的是安王是云沐风的堂兄,如果真如她想的那样,那她岂不是云沐风的堂侄女?!
幸好!幸好!木九久知道云沐风的身世,不然她会刨根问底,查个究竟,然后把孩子拿掉!这近亲结婚的孩子会不聪明的。
众人吃了饭,更衣完毕,然后就上了几条小船。因为安王别院通往外面的水道很窄,所以大家只能乘小船出去。小船类似乌篷的扁舟,不过显然是专门为了玩赏而且是夏日玩赏改造过。与寻常小舟的舟头舟尾都无异,惟舟蓬却是学了画舫一样,不是一个圆拱的篷子。而是四角设柱,上覆篾蓬以遮阳雨,四面垂着编
织的帘子挡着烈日。
如今四面有两面太阳照不到的地方都卷了起来,露出内中陈设,非常简单,只是一个小几,隔几相对的两个座席,供人喝茶小憩。小船行进了大约一刻钟的样子,就到了一个不小的湖前。远远的却看不到湖面,只看到成片的芦苇荡和满湖的荷花。风吹过,芦苇掀起层层绿波,粉红的、雪白的荷花随风摇摆,好像在向远来的客人招手
。
“真是太美了!”木九久靠在云沐风怀里,满脸的惊喜。
她与云沐风、采诗、陆乘风还有两个护卫一条船。
云沐风欣赏着她脸上的光彩,微笑道:“这里应该水很浅,所以种满了荷花,荷叶把湖面都盖住了。”
木九久看着芦苇从里飞起的水鸟,兴奋的说道:“我们改天来吃野餐吧!不知道和湖里有没有鱼。”
云沐风自然点头应允,“应该有鱼,不然这些水鸟如何为生?”
木九久不得不佩服云沐风的冷静自持和推理逻辑能力。
湖面上已经有游玩的公子、小姐坐在渔家的小船上在荷花丛中穿梭、嬉戏,一阵阵小声传出来。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采莲的渔家女坐在木盆里寻找早熟的莲蓬,看到云沐风、云沐风两个容貌俊美的公子在船上,都悄悄的往这边划水。
采诗见到了惊奇的说道:“竟然坐在木盆里用手划水,这也行?”
陆乘风在一边解释道:“荷花深处小船不好进,坐在木盆里轻巧方便。”
“原来如此。”木九久点头。“你倒是懂这些,莫不是你来过这里?”
陆乘风恭敬回道:“那倒不是,是属下小时候就生活在湖水边。”对承传的妇人道:“撑平稳些。”
给木九久几个撑船的是一三十余岁的妇人,蓝布包头、短襦短裙,想是为了便于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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