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万里无云,太阳光线变得柔和稚弱,原处吐露出黄昏的幽光。
恪尽职守所倾诉的安慰话语,如同在殿堂里许下的撼动人心,振奋激昂的誓言,又有几分是一时的感触?几分是坚定不移的表述?
就像是范云想曾经不止一次的复述过的电影《匆匆那年》里面的台词一样——“所有男孩子在发誓的时候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一定不会违背承诺,而在反悔的时候也都是真的觉得自己不能做到。所以誓言这种东西无法衡量坚贞,也不能判断对错,它只能证明,在说出来的那一刻,彼此曾经真诚过。”
季郁宁可他是一时有感而发,也不希望他和自己一样,被套进相同的枷锁里面。等什么呢?等的不过是自己耗尽最后的余烬。已经走在前面不见影踪的人不会回头再来看你。即使他真的回过头来,看到的那个人的概率,也微乎其微恰巧会是你。
等,是一个歹毒的字眼。很容易被偷偷调换了概念。一边朝三暮四,东食西宿,朝秦暮楚的寻求,那样不叫做“等”。等,必须是一心一意的,哪怕一个眼神的游移,都会对于这个字眼于心有愧。等,也像是一种斗气,一种胁迫。既然不情不愿,又为何要等?为何要屈辱了这么笔椽艰涩,苦心孤诣,煞有其事,通感移觉,富有苦行僧般的使命感的字?
换言之,既然要等,就要有一种欢天喜地的去等一个过分凄凉的结局的心理准备和意识。
车子上桥过河,两岸草长莺飞。
季郁摇下车窗,一只胳膊扶在窗沿上,闭着眼睛倚在手肘上,任随细细晚风轻轻摇曳她的头发。
骆钧仁也摇下车窗,将扶在方向盘上的左手从上面拿了下来,伸出窗外去捕捉浮动的微风。
季郁轻声问道:“你说风是什么气味的?”
骆钧仁认真严肃的讲解道:“风是由空气流动引起的一种自然现象,它是由太阳辐射热引起的。太阳光照射在地球表面上,使地表温度升高,地表的空气受热膨胀变轻而往上升。热空气上升后,低温的冷空气横向流入,上升的空气因逐渐冷却变重而降落,由于地表温度较高又会加热空气使之上升,这种空气的流动就产生了风......“
季郁转过头来,眼中含着天真快乐的笑意看着他。
骆钧仁睨了她一眼,摊了摊手,说道:”所以风应该属于无色无味的气体吧。不然你说,风是什么气味的?我只记得你唱过一首《风的叹息》,对于我来说是烟味的。“
车子驶下石桥,进入正常的轨道。车窗也都被封闭起来。二人缄默的向医院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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