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让人再绝望不过的认知了。自己居然变成了最讨厌的那种人。可是仍旧想不知廉耻地渴求着更多的“爱”,来填满心口上“呼呼”地漏着风的空洞。
“……哈啊…………?……”
漫长又短暂的亲吻结束,有唾液变成了闪着光的银丝,连接彼此的舌。眼泪因为毫无作用的忏悔,以及即使忏悔也不会消止的罪孽流下,黑发少女微张着有些红肿的唇低低喘息着,双手重新垂在了自己的身侧。
像是大脑宕机,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一般,她用单纯疑惑的眼光,看着他朝她伸出手。他的手再触及她的脸颊时微微一顿,转而小心翼翼地曲起了手指——以防卸去了防具之后依旧锐利的指甲伤到她——指关节用着轻柔到几乎感觉不到的力道,拭去了她的眼泪。
“do……、noooott,……crrrrryyyyy…………”
骑士,理应没有多少残存的理性的骑士,被诅咒的骑士兰斯洛特·beerker,用着猛虎细嗅蔷薇的温柔,这般对着呆呆地抬头看着他的人类御主这样说着。
“…………啊。”
她究竟在做什么。
“啊,啊……”
她究竟做了些,什么啊……!?
自我麻痹再也无法生效,疲乏到极点的叹息从咽喉的深处,被因为愧疚而不断不规则跳动的心脏强硬地挤了出来,人类御主踉踉跄跄地倒退了几步,几乎可以被称之为空茫的眼神终于投向了兰斯洛特·beerker以外的存在。
她看到了皱着眉的莫德雷德,沉默不语的崔斯坦,满脸嘲讽厌恶的阿格规文,任由自己浸润在阴影里的兰斯洛特·saber,以及,正在看着自己的亚瑟·潘德拉贡。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与堕怠感,焦虑感,暴躁感,绝望感共同啃噬着她的,还有胃部的炙烧感,少女却仿若未闻,只是悲戚又神经质地笑了出来,“对不起、对不起……哈哈,哈……抱歉……哈哈哈,有我这样的er,你们也觉得很恶心吧?‘人类居然要由这种家伙来拯救’什么的,基本上就等于要完、没救了对吧?”
“但是,对不起哦,我就是这么没用还扶不起的,就喜欢自欺欺人的家伙啦,”
仿佛笑到脱力,少女全身都在颤抖着,“你们觉得绝望也是肯定又没有办法的事情啦,因为我已经无可救药了——我就是这么恶心人的丑陋存在啊,哈哈,哈哈……对不起哦,亚瑟王阁下,还麻烦你从异世界大老远地跑过来——”
黑发少女的左手借力一般地摁着自己的胃,右手则是托着自己歪着的头:“其实你是幸运e吧?……不不不,我觉得你的幸运一定都已经要跌破字母表了啊!啊啊,真的啊,这个世界上居然会有这么倒霉的家伙吗?呼呼……生前是戎马一生的英雄,死后却遭遇到了我?嗯??我都要替你感到悲伤了啊,呵呵,哈哈哈!……”
她笑着。
脸上展现出笑的表情,嘴唇中发出笑声,唯有眼睛,这灵魂的窗扉无情地背叛了她,流露出了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感情,痛苦不已地流淌着眼泪。
“……喂!……”
人类御主明显不对劲的状况让莫德雷德很是不(担)顺(心)眼。但是还没有等她在“用暴力直接把这个被没用地被药水迷晕了脑袋的家伙敲醒”还是“先把这个家伙直接敲晕,然后等她好了之后再日后算账”中纠结出一个选择,一个人就先于她大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为什么,要如此地鄙薄着自己呢?……”
如此叹息着,亚瑟·潘德拉贡已然走到了人类御主的面前,语气陡然一转,“要是你以为,我会这么说——那就大错特错了。”
“……唔!”
如同一只面对着天敌而竖起了全身上下的刺的刺猬,一点儿也没有正常状态下的顺和的人类御主,警惕地瞪视着所有人——当然也包括亚瑟。
“您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特意呼唤着我,”亚瑟斥责着人类御主,目光中又有着少女无法辨别的色彩,“难道不正是希冀着我能审判您——现在摆出这么一副姿态,又有何用呢?”
“……!”
的确是渴望着被有着正确判断的存在,摆脱现在这幅泥沼一般地,只会将自控力极差的她越拖越深的现状,但是这么被亚瑟一语道破,人类御主还是感到了些许的难堪。却无法反驳,她只能默默地咬着牙:“——我不是——”
“那难道您能否认吗?”
“!”
身为“骑士王”而被少女期待着的,又因为“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而被她无端地疏远着的亚瑟·潘德拉贡,一直以来,在她的面前都是一副理想的王子殿下的模样,而如今,却如他原本的身份——一国之王——那样严肃地训斥着。
因为爱之魔药而变得极端脆弱(精神),说是恋爱脑或是玻璃心都可以的少女,现在失去了所有身为“拯救人理的最后希望”所锻炼出来的一切本领,在那威严气场的逼迫下,若非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说不定会丢脸地呜咽出声。
“……我曾经参加圣杯战争的时候,我陷入了迷茫,思考着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不过现在我已经不会如此了。并且,为了守护世界,为了守护你……我来到了这里。”
就在黑发少女对他的畏惧进一步加深之前,亚瑟却放缓了语气,“所以,所谓的迷茫,都是正常的事情……被迷惑、脚步有所迟疑、甚至一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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