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想起来,她似乎还有一个地方未曾寻过。那就是鹊山以东的九层妖塔。
她原本并不认为子旬会被人带到那儿去,但如今九层妖塔已成为了她最后一丝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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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九层妖塔里关押着许多鲸姬的同胞,不过绝大多数都是因为修行时走火入魔而冒犯了天庭,或者是被魔界派来的卧底,笼统加起来有近千只妖精、妖怪被关于此。
妖塔周围煞气翻腾涌现,鲸姬化作鲲鹏,还没飞到落脚点,就嗅到了扑面而来的妖气。
九层妖塔达到了通天的高度,越往上飞,灰云愈浓,妖风愈烈。严烈的风吹跑了鲲鹏翅膀上好几根毛,秃了一片,惹得她眼泪直往外冒。鲲鹏咬了咬牙:为了子旬,她忍了。
她在空中一层又一层地盘旋着,寻找着。然而,她也害怕,害怕她心中的期望越高,落空时跌得也便更重。
终于,她在顶层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个少年正盘腿坐在空旷的金顶之上,垂下双目,不喜不怒的模样,宛若一尊佛。
云雾被风吹得稀散,一束阳光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层金纱。少年身形挺拔,面上波澜不惊,还是往日那般的清俊风雅。
不愧是八荒之中胎生的神仙,连落魄的时候都有着这般勾人的模样。
她为了寻他,手臂被风给刮伤,落了几滴血在金顶之上,瞬间就消失了。她低头见自己样这般落魄,忽然觉得自己与他隔山隔海。
听到风声,少年睁开了双目,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他缓缓道:“我以为,姑娘永远都找不到小生了呢。”
九层妖塔,除了修为最高的上神,否则谁能上的来?他被困于恶阵之中,想逃也逃不出去,几乎要对自己和她绝望了。
芜玉存心要作弄他们的感情,说是要等上一天一夜,她才肯放他走。而方才夜幕才刚刚降临,芜玉无非是要凌迟和折辱他对她的爱意和信念,让他彻彻底底打消这份念想。
而她却找了上来,这座非常神而不登的妖塔之巅。
“我这不是找来了吗?”鲸姬的衣袍不知何时幻化了火红色,乌黑的头发被烈风吹乱,眼神却一如既往地如星辰一般有神,让她美得愈发妖艳。
见到站在一侧惊得目瞪口呆的芜玉,她勾起唇,略带深意地一笑,一步步朝他们走走来。
鲸姬火红的霓裳骤然给她增添了万分的气场。芜玉见了心慌起来,觉得不妙:为何眼前的女子能登上这高塔?她这般杀气四溢,究竟是魔是妖?
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一般,鲸姬冷冷道,“有些衣冠qín_shòu,长得是神仙般的模样,干的却是恶鬼都不如的勾当。”
“你究竟是谁,如何能到这九层妖塔之上?”芜玉慌张道。
“怎么,因为我上不来,你就能对子旬图谋不轨吗?你几岁了?为了满足你的恶趣味,就要整个天庭为你动荡?”
“天庭,天庭怎么会知道?”芜玉心下一凛,她明明将计划都布施得完美无缺。
鲸姬不想陪她多啰嗦,快步走到子旬面前,三两下就把他面前的阵法给点破了。
“下次小心点。”她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她俊眼修眉,黑发如瀑,纵使这般冷傲,也有风情万种在里头。
“哦!好……好。”子旬方才努力维持的俊逸伟岸形象瞬间崩了。他暗戳戳地瞄了一眼鲸姬,心里拍起小手:他看上的姑娘,简直比他还帅!
鲸姬转过身,下意识地就唤了另一种困术,将芜玉封禁于此,“芜玉,你想不想也尝尝,被困在九天之上的滋味?”
“你!你是如何知道这些神族禁术的?!”芜玉想要挣脱却束手无策,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那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鲸姬莞尔一笑,瞬间又变回了鲲鹏,载着子旬飞了下去。
鲲鹏呼哧呼哧地载着子旬,穿过层层云雾,越过千丈山峦,往鹊山城中飞去。子旬抱着鲲鹏软蓬的鸟毛,心里生出一丝眷恋来。方才她迈着大步朝她走来的样子,可真像传说中的战神。
突然注意到鲲鹏翅膀上的伤口,子旬心如刀割,眼睛一红:“阿镜,你受伤了!”
“不碍事。”鲸姬干脆地答道,深藏功与名。
“阿镜,你是怎么寻到我的?”子旬见鲲鹏一直不说话,便忍不住问道。
“这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为何你会和堂妹在妖塔之上?”鲲鹏反问,但怕子旬因为被堂妹“绑架”,脸上挂不住面子,便接着道,“我寻遍了鹊山每一个角落。百里之外的妖塔,是我最后的希望。”
子旬心中一暖,原来鸾镜姑娘还是在乎她的。这次是他疏忽,竟让她为自己受了这么多的苦和委屈。子旬贴住鲲鹏的脖子,问道:“姑娘如何能解封我的困术?”
鲲鹏懒洋洋地“嗯?”了声,“那不就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锁链吗?比九连环还要容易解开的东西。在仙界竟然算得上是禁术?”
她身上有太多秘密,然而前几百年的记忆零星破碎,她想都想不起来了。只有这些时不时冒出脑海的特殊能力,仍在提醒着她:自己的出身,是个谜团。
没有给子旬太多猜测她身份的时间,鲲鹏复又将温泉里见到芜玉后,外头又闹鬼的事情一并和子旬说了,“她为何要这么做?”
“原来,她早就想这么做了!”子旬冷冷道,“我曾经和芜玉定过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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