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
漆黑。
巨大的房间里,纠缠的二色遍布四周,勾勒出一道道精妙的符文。
数十个人在房间中漫无目的地走动着,没有神采的目光飘忽不定,时不时又凝视着空无一物的前方, 似乎是在看着什么,怀揣着憧憬,与不断蔓延开来的绝望。
符文散发出厚重的力量压迫着区域内所有人的身躯,但没有一个人说苦言累,因为相对于躯体上的制约,相对于手脚上的镣铐,他们的心灵更加低沉, 如同坠落悬崖一般, 不断下落着, 没有尽头。
这里,是监狱。
关押双角会成员的监狱。
在阴阳厅和学园都市联系加快双角会成员移交程序后,这群人最先被移动到了这个特制的监狱之中,压制咒力的符文与镣铐,还有时刻压制所有人行动的重力咒术。
因为,这群人是双角会成员的骨干。
和那些因为种种原因加入的普通成员不同,这些骨干,来自全鈤本各地,他们全部都对北辰王抱有强烈的信仰,却并不盲目,能够分析局势、理智地行动,他们在察觉到双角会情况不对后,迅速抑制周围双角会成员的活动,并暗中进行调查。
虽然最终还是被仓桥源司和大连寺至道借用牧原义隆蒙骗了, 但对仓桥源司与大连寺至道来说, 确实是不稳定因素。
也因此, 在双角会被抛弃、牧原义隆被杀后, 这群人也成为了最需要消灭的对象。
其他那些盲信者,一旦失去了大脑,即便数量再多,也没有威胁,兴许还能蛊惑成为自己人。
当初怎么让这群人信仰北辰王,就可以用同样的方法让这群人信仰鵺,无非是时间的问题罢了,至于信仰完全不会动摇的狂信者,数量不多,不足为虑。
被关押至此,在场的人对自己的结局基本都已了解,坐以待毙并非是他们的风格,尤其是在得知过往所做的一切,尽数是仓桥源司和大连寺至道为了复活安倍晴明欺瞒所致。
可,哀莫大于心死。
长期以来的祈愿,诉求,被土御门夜光的转世拒之门外,他们也知晓土御门夜光的转世并没有过去的记忆,也知晓他们的行为有些过激, 可长久以来的被否定、被摒弃、被敌视,实在是伤透了他们的心。
最后的反击都已失败,所谓的曙光从未出现,他们还有什么再挣扎的理由呢?
于是,于此等候,等候着消亡的那一刻到来。
“这群人已经死了。”
沉闷却有力的声音在有些昏暗的房间中响起,然而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就如同这个声音所言,他们已经死了。
可是,有人不这么认为。
“他们只是从来没有醒过罢了。”
披着斗篷的人影,骤然出现在房间中央,这让周围的人稍稍提起一丝好奇,毕竟这里是对阴阳师来说如同绝境的监狱,大门紧锁的情况下,居然能够瞒过他们所有人的感知出现在正中央,这个水平,可不低埃
而当来者掀开斗篷的那一刻,他们愈发好奇,并带着些许惊讶。
对方,有些过于年轻了,看起来也就十六七岁,一个应该还在上学的年纪。
“我认识你。”
有人开口说话,他皱着眉看着出现在面前的少年。
“土御门春虎,是北那位大人的式神。”
没有说出具体的姓名,但所有人都知晓这句话里那位大人代表了谁,也因此更多的人将视线投向此处。
他们疑惑,带着些许希冀,等待着土御门春虎给他们一个解释,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土御门春虎会出现在这里呢?是他们的北辰王想要做什么吗?北辰王不是已经,拒绝了他们吗?
“我来此,是想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一些真相,然后询问你们一些问题。”
“真相?什么真相?我们被蒙骗的真相?我们被利用的真相?”
有人笑着,哭着,泪流满面地狂笑着,用难以言明的眼神看着土御门春虎。
在他们眼中,土御门春虎是多么幸福,一开始就跟随在他们的王身边,时刻伴随左右,而他们却只能藏在暗中,如同阴沟里的老鼠,见不得光还被王厌恶。
时至此时,土御门春虎来告知他们真相又有何意义呢?
“一切都已经结束了1
“不,还没有结束。”
伴随着土御门春虎的话语,又是两个身影出现在监狱之中,其中一个,咋看起来像是一位普普通通有些怯生生的小姑娘,如果不是那一双兔子一般的白皙双耳的话。
另一个,则是身着白衬的独臂壮汉,一副你们一群人都是不可回收垃圾的神情,蔑视地看着所有人。
两个,都不是人类。
是式神。
在场的人,都是北辰王的信徒,或许认不出这位小姑娘的来历,却无法忽视魁梧的独臂壮汉。
“角角行鬼!?”
理智,逐渐回归在场众人的内心,他们看着站在两个式神身前的少年,突然有了奇怪的联想,他们似乎知道了少年所谓的真相,究竟是什么了。
“如你们所见,土御门泰纯,我的父亲,不知是什么原因,在我出生后用了特殊的方法封印了我的力量,并让我在分家长大。”
这个锅,只能由土御门泰纯去背,当然,土御门春虎没有将锅甩死,不知什么原因结合现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仓桥源司和大连寺至道两人的动作,即将复活的安倍晴明对土御门夜光转世有不利想法的可能会很轻易地成为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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