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江立很牛逼。”十一月的天气x县迎来了第一场大雪,很少见过雪的南方人葛萍带着江爸爸在公安局院子里面拍雪景,二老都穿着沈惊蛰带给他们的绿色军大衣,裹得严严实实。
“把二老带到x县,绝对是大杀器。”沈宏峻眼看看着葛萍搓了一块结结实实的雪球塞到江爸爸脖子里,笑眯了眼。
有这么两个老人磨着,沈惊蛰再大的火气估计也散的差不多了,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家老姐在感受到家庭温暖后,眼神变得越来越柔软,最近连揍他的次数都少了很多。
江立是真的腹黑。
做事情总是走一步算十步。
沈宏峻暗暗撇嘴,心里把给江立点的蜡换成了赞。他要是有江立一半的本事,自己老婆最近就不会一直不理他了,明明每封邮件都看,暗中保护她的警力也告诉他她一切正常,但是就是不理他了。
沈宏峻抓头发。
他快要等不及了,许成龙再不落网,他可能要乔装了回n镇去找老婆了。
***
十二月,x县迎来了第四场雪。
柳志勇一审判决无期,法院判决的时候,沈惊蛰坐在最后一排,看到柳志勇抬头看她,她微微的扯起了嘴角,对他比了个中指。
柳家彻底覆灭,x县关于这次走私专案也终于结案,剩下的就是b市许成龙的线。
十二月底,许成龙在中国南部边境落网,同时落网的还有他在南方重新搭建起来的销赃网络,以及被他带走的一级文物。
案子终结。
得到消息的时候,沈惊蛰正和江家父母一起看江立做的法医纪录片,片子引起了不小的震动,江立不单单只做了纪录片,他还联系了自己一帮做新媒体的同学,铺天盖地的针对法医,针对女性法医做了一次非常深入的探讨。
法医这个职业掀开了神秘的面纱,女性法医在职业道路上遇到的和体力民智有关的歧视也终于被正式放到了台面上。
而片子的主人公,正在用一把小刀给江家父母演示怎么削葡萄皮。
“削好了放到保鲜盒里放到窗户外面一晚上就冻住了。”沈惊蛰分享自己的秘诀,“会比直接吃甜。”
“我儿子拍出来的片子滤镜真是漂亮。”葛萍乐呵呵的吃掉一大半没皮的葡萄,“跟电影一样。”
沈惊蛰看了眼电视,低头面无表情的继续削皮:“那是摄影师做的,他只负责采访剪辑,纪录片本身还有导演。”
“……”被揭穿的葛萍瞪了沈惊蛰一眼。
沈惊蛰很气。
案子结束了她仍然没收到江立一星半点的消息,她气的恨不得用小刀剥了他的皮。
她知道他没那么快回来,南方边境离x县太远,他肯定还得先去b市结案。
她也知道他忙。
可是忙到一个电话都没有就真的很欠揍了。
气得她回家一个人又开始看那纪录片的回放,看到两眼湿润了心里仍然堵得慌。
江立的电话是凌晨两点多打过来的,这家伙居然用的还是他自己的手机,一开始是视频,失眠了的沈惊蛰瞪着视频邀请半天,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挂断。
然后江立就秒怂,老老实实的拨了语音电话。
沈惊蛰等电话响到第十声的时候才接起来,听到他在电话那端的呼吸声,鼻子就开始堵。
“惊蛰……”他像是做错事的孩子,心虚的要死又想她想的要死。
沈惊蛰鼻子哼哼。
她对他愈加心软了,只是喊了个名字她心里面的那些骂人的脏话就都蒸发了。
“我还得要一个月才能回来,算了下应该能赶的回来过年。”他的语气仍然心虚。
“你给你爸妈打过电话没?”沈惊蛰拒绝和他亲亲我我。
“还没,太晚了。案子结了又开了庆功宴,一直忙到现在才能脱身。”江立很乖巧的立刻转了话题,想了想又很犹豫的补了一句,“我爸妈……没有为难你吧。”
沈惊蛰继续哼哼。
鬼才信他是因为开庆功宴才不能给她打电话的。
估计是喝了酒才能壮起胆子拨通电话,他向来这样,做错了事一双眼睛眨巴眨巴湿漉漉的看着她,隔着万水千山,她都能想象得到他的表情。
“惊蛰……”他又喊她的名字,这回喊的百转千回,估计语气太肉麻,被他电话那头的同伴一通狂嘘。
“你住哪?”沈惊蛰继续拒绝和他亲亲我我,忽略掉自己因为他这声喊变得有些沙哑的嗓子。
“机场这边的宾馆,我明天一早的飞机。”再次被拒绝的江立仍然有问必答,只是微微苦笑了下,遮住自己发涩的眼睛。
看来哪怕祭出老爸老妈这张大旗,也没办法让沈惊蛰消气了。
这可如何是好,他想她想的肝都痛了。
“你早点休息。”沈惊蛰仍然保持着没什么情绪的语气,“下飞机后给你父母打个电话,他们很担心你。”
“好。”江立应的很快,然后拿着手机欲言又止。
“一路顺风。”沈惊蛰说完就打算挂电话。
她气还没有消,又没有想好要怎么折腾他,心里酸酸涨涨又气鼓鼓的。
“沈惊蛰!”江立急了,连名带姓的叫,声音很响。
……
沈惊蛰眯眼,挂电话的动作停住。
“不许挂我电话。”电话那端的男人气急败坏。
“……”沈惊蛰手指头很痒的盯着挂断键半晌,终于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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