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翠,田大柱,还有田春喜一下被田春梅和许向华给震住了,这兔子还好说,自己个打的,剩下的这么些东西,老许家能舍得,该不会是这俩偷拿的吧,这要被发现了,那还了得,日子还过不过了!
张二翠火大的抬手便要打田春梅,许向华赶紧挡住解释道:“爹,娘,大哥,这些东西是我秋天时藏的,想着这冬天也没个啥了,带点给你们换换口,要不这整天糊糊的吃的也难受。”
张二翠放下抬起的手和田大柱,田春来看着这一堆东西,心里也是十分开心,谁说不是呢,可是有啥办法,就这年景,能喝上糊糊,家里不断顿,已经是上等的好生活了。
前两天,村里在县里帮他舅舅做了两天木工的三圆子,回来时,还从县里带回来了一个水灵灵的大姑娘,那可是县城里的姑娘,还不是因为家里人口多,实在过不下去了,让三圆子二十斤杂合玉米面,便换了回来当媳妇。就这三圆子娘还哭了好几天,骂三圆子败家子,心疼她的粮食。
这年月,城里粮食少的可怜,根本供应不上,于是乡下有亲戚,朋友的便纷纷奔往乡下,乡下有土地,有山林,有野菜,至少能有些个填肚子的,比城里要好过些,眼下最重要的是活命,那还管什么城里人,乡下人的。
收拾好东西后,张大翠和田春梅一起去了灶房做饭,田大柱去了外面收拾兔子,田春喜把许向华拽到一边贼眉鼠眼的小声说道:“妹夫,你那还有多的吃的吗?能帮大哥再整点吗?大哥不白要,给你好处。”
许向华看着贼眉鼠眼的田春喜,便知道他想干啥,想到前世可不就是六零年年底,他这大舅子拿着半筐萝卜在县城偷机倒把被逮住了,东西罚没了,人关了三天。
本来还要罚五块钱,结果他这大舅子为了这五块钱,要带罪立功,把同村一起的好几个人都供了出去,他倒是没罚钱,但也得罪了一大片人。
这就不是个能一起共事的人,想到这许向华便笑着说道:“大哥,我就藏了这么点东西,咱自家还不够吃呢,那来多的。”
田春喜可惜的咂了咂嘴说道:“真是太可惜了,向华,你是不知道,县城里现在吃的可缺了,听人说,有人用一土筐萝卜换了一个金戒子,还有的用几个窝头就换了个手表呢。”
许向华眼眸闪了闪,但还是劝了一下田春喜:“大哥,这县里对投机倒把抓的可紧,你可别去干,抓住了可是要被关起来批评教育,还有罚款的。”
田春喜那肯听许向华的,不死心的问道:“向华,你真的整不来东西了?”
唉,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许向华见田春喜主意定定,也就不再说啥了,只是摇了摇头说道:“大哥,我确实没有了。”
从村里到县城,一路过去,会碰见好几拔检查的,如果没有村里的介绍信,是走不了多远的,说不定还没到县城,东西便会被没收,人也会被赶回来,当然了,也还是会有少数好运,绕路躲过检查进了城的。
许英的男人张建华是县城家具厂的木工,现在个月工资大概有三十块左右,这份工资一直领到七十年代未八十年代初才涨到了四十多块,家里除了老婆和俩孩子,还有一个早年间就守寡的老娘,一家五口就挤在家具厂一个二三十平米的小平房里,就指着他那点工资过活。
张家的老太太早年一人拉址着张建华,十分不易,本想着儿子低娶个农村媳妇,一来彩礼少省钱,儿媳娘家还能贴补点家里,二来这农村的女娃要比城里的女娃好拿捏些,谁曾想娶进来了个母老虎,想摆一下婆婆威风却被收拾的战战兢兢,就连儿子也被管了个服服贴贴,一大把年纪了,在儿媳手里小心翼翼的讨生活,也是可怜。
不过前世许英也没有什么好下场,最后跟这老太太的境遇有一拼。究其原因便是这女人除了窝里横,耍泼,没有一点生活智慧,干那些缺德事时,一点不避讳孩子,几个孩子当然也是有样学样,把他们娘对待奶奶,亲戚的招数学了个十足,这自酿的苦果当然就得自己吞。
许英目前育有两孩子,大儿子张军平五岁,二女儿张红花三岁,都随着许英的户口在许家庄,吃不上城里的供应粮,只能在黑市买高价粮,如果没有许家接济和生产队分的粮,光靠张建华那点工资买比市价高好几倍的黑市粮,这家子早饿死了。
按常理,许英虽然户口在村里,但常年住在城里不参加村里的集体劳动,没有工分,是不给分粮的,可架不住许刘氏哭闹着把许向荣,许向华,许向民哥仨的工分分给许英娘仨换粮。
哥仨当然不愿意,想拿工分多换些钱。许英还没咋的呢,许刘氏便炸了,滚地撒泼打滚,上吊抱孙子跳井,把老许家闹了个天翻地覆,闹到最后,许家哥仨也只得捏着鼻子认了,就当花钱免灾了。
前些年,风调雨顺没遭灾,许英从娘家带回的粮食,省着点能够整个张家过大半年的,再加上张建华的工资和他跟老娘俩人的供应,张家的小日子过的还是可以的。
这几年遭灾,村里就分那么一点粮食,还是带皮的,许英住的地方又不像村里房前屋后,小片荒可以种些粗粮顶顶,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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