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气弹。
她意识到。
无色无味的毒气正在空气中扩散,这时要站着都已有些勉强,挣扎着起来的人们都纷纷想往门外冲去。可最先冲到门口的那一批人又发出了一声声惨叫。
血直溅了三尺高。
少说上百个戴着黑白熊头套的家伙堵在大门前,后面还有不少正翻过博物馆的外墙。他们手里的斧头一下下麻木地砍在想往外冲的人身上,最前几人的血一直喷到了后面数米远。
往前走也是死,往后退也是死,剩下能选的似乎只有哪条路死得更痛快点。
“黑白熊!”
有巡逻的警卫一把推开走廊的大门喊道:“后门也——”
他没来得及喊完那句话。
他惊愕地低下头,看见贯穿自己胸口的尖刀。身后的恐怖分子缓缓抽出刀的同时,随着胸口喷溅出温热的血液,男人的身体也无声地软倒下去。
水落时江呼吸越发困难,她强忍着这窒息感。比起她,本就不是人类的刀剑们没受到影响,正担忧地望着她。
“主公大人,”今剑的声音已经快哭出来了,“主公大人不要紧吧?”
审神者艰难地摇摇头。
“你们去清路。”
她低低地用气音说,“能让更多人跑就让更多人跑。”
“药研,不动,”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跟我去十三号展厅。”
如果敌人是无差别地破坏,最危险的当然是这几天公开展览的刀剑。
她让alter ego调查时就查到有一振刀正值展览,海报上写明了展厅的开放时间。平时少来博物馆,匆忙下兜兜转转地好歹绕到了第十展厅,可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
真应了电视上那人的话,和这比起来,先前的事真只能算“小打小闹”了。
药研早在上一个路口就留下垫后,当又被一茬江之岛盾子的信徒堵住时,饶是不动行光也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继续屏住呼吸,应该能勉强撑到逃出去。
水落时江迷迷糊糊地想。
但刚才也看到了,投放毒气的战机不止一架,如果外面也……
她身体情况已经比一般人强了,可这样也撑不了太长时间。
刻不容缓。
她闭上眼睛。
“你拖住他们,”再睁开时,时江说,“我去取。”
没有别的选择了,不动行光咬牙点点头。
一低头从一人的胳膊下钻过去,身后的极短及时架住了对方要转劈下来的柴刀。
十三。
十三——
水落时江的视线拼命搜寻着这个数字,她忍不住又咳嗽了一声,按理说只在大厅的毒气飘不到这里来,但显然,那群家伙在这里又嫌不够毒死自己似的释放了大量的毒雾。
——找到了!
她心跳都是一停,然而在推开展厅大门的那一刻,瞳孔骤然收缩。
“拿开你的手。”
审神者冷声道:“那不是你能碰的东西。”
旁边是已经砸得稀巴烂的展柜,戴着黑白熊头套的人闻声回过头,手里的砍刀仍然高高举起,他又缓慢把头扭回去,毫无感情地用力往下劈下——
水落时江在地上滚了一圈,她顾不上被砸碎的展柜玻璃划了一道道血痕的手背和胳膊,只护着怀里在最后一刻从他刀下抢出的打刀。
她仍然不敢吸气,把呼吸放到最轻,吃痛得死死咬住下唇。对方立即转移了目标,砍刀转眼就朝着她这边挥来。
瞄准他动作中一瞬的空隙,审神者抬腿一个横扫正中他的手腕。
她没剩多少力气,这一脚还是踢得砍刀脱了手。砍刀在空中转了两个圈,直插进边角的木柜,时江身形一晃,还不等站稳,腹部就重重中了一拳。
她的第一反应是幸好,幸好自己是斜抱着龟甲贞宗的刀身的。
完了。
她紧接着想。
腹部挨那一下的同时,条件反射倒抽的一口凉气让毒雾直直灌进了肺部。视野越发模糊,水落时江双膝一软栽倒在地。
“主人!”
不动行光的声音听着很遥远,她只听得到什么重物沉闷落地的声音……想来应该是他及时赶来把这人也一并处理掉了。
“明明……”他话里带着哭音,“明明想这回一定要保护好主人的,为什么——”
“不动。”
时江低声道,“不是你的责任。”
“我找到一个还没有多少毒气的房间。”
接着响起的声音是刚刚赶来的药研,“先把大将扶到那边去。”
水落时江没有印象自己走了多久,她只感觉到后背靠上了冰凉的墙壁。
“……去找大家。”
她忍着一阵阵的抽疼,尽可能平静地开口:“然后分头去收好剩下的刀。”
不动:“但是主人——”
“我没事,”时江打断他的话,“这是命令。”
“我保证,”她道,“我可以撑到你们回来见我。”
“……许下了不负责任的诺言啊。”
一放松下来,力气就在一点点流失,混乱得快要炸开的脑袋让水落时江一时半会儿无法回应诺亚说什么,她只是听着。
“您应该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他道,“身体早就承受过量的毒气了。”
“但我总不能让他们亲眼看着我这样。”
时江好不容易挤出了声音,“所以……先支开也好。”
“我在想,”诺亚说,“就算强抢也是,您从馆长办公室出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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