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嫁给他,既不是因为感激,也不是因为他多次出生入死的救助;更不是因为他帮着抚养儿子,甚至不是因为他千里迢迢的追到金国……不,这些都不是,就因为那个他一生中最危险的时候,自己怕他死了!
就这么简单!
秦大王喃喃自语:“真的是怕我死了?”
“对!就是这样!”
再也没有任何其他原因了,连感激都谈不上!要是单纯因为感激,早就嫁给他了。
他的手不由自主地往上,此时,她的头巾是早已除了的,头上新长出来的乌黑的头发,虽然不那么长,但是,已经不像昔日那样只有几寸了,而是小女孩一般,能够披散了扎个小辫子那般的长度了。
因为怕自己死了,她一瞬白头。
他的手抚摸在那乌黑柔软的头发上,忽然纵声大笑:“好好好!好得很!丫头,老子这一辈子,也不枉了!”
她笑着,又喝一口酒,“秦尚城,你知道的,我害怕你死了!如果你不想再看到我一夜白头,以后,就要保重自己,好好地回来陪我们……”她的声音低下去,软软的,轻轻喟叹一声,“我不比以前了,常常感到劳累,无法支撑。甚至连小虎头,我都无法独立抚养了……以前,我总认为自己什么都行,再不济,打家劫舍,也能养活自己养活孩子。但是,现在不行了……打家劫舍都打不动了!我什么都做不了了,只能指望你养着我们……不过,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秦尚城,我们母子,就指望你了……你不能出任何的意外!知道么?”
秦大王心里一震,却哈哈大笑:“丫头,你放心。有我在,你们母子一辈子也不会饿着。以后,我们再生几个小丫头小兔崽子,哈哈哈,让他们把老子吃垮才好呢……”
花溶也笑起来,浑身轻飘飘的,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烈酒的原因,此时,完全是快活的,没有任何的悲哀,也没有任何的离愁别绪。
这一夜,风雪大作,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第二日一早,花溶便叫醒小虎头和陆文龙。陆文龙却不愿意回去。花溶见他心意已决,倒也不勉强,这么大的孩子了,跟着秦大王一起磨练是很有必要的。
秦大王便带了一支人马上路,将母子二人送回长林岛。
疾行十余日,众人已回海边。
这时,早已有船奉命守候,正是周五亲自出来迎接。
众人相见,分外喜悦。秦大王大声道:“周五,你把夫人和小虎头接回去,好生照顾着。”
“大王,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说不定!但是,我会尽快回来。”
小虎头依依不舍的:“阿爹,你不要去找飞将军,我们回家多好玩儿?”
“哈哈哈,臭小子,只知道玩儿。阿爹捉住了赵德基,就回来陪你们,这一辈子也不出去了,一天也不离开你们母子了。”
小虎头拍手称快:“好耶,好耶。”
花溶见秦大王神情豪勇,此时,心里不知为何深深不安。赵德基,并不是那么好捉的,当年金兀术十万大军南下,搜山捡海,尚且拿不住他,现在他根基已经稳固了,在南方有了强大的政权,要消灭他,比之靖康时,何止困难一万倍?飞将军也好,秦大王也罢,要真正和赵德基对抗,还是差得太远了。
小虎头回到海上,气候顿时温暖,跟阿爹告别了,手舞足蹈地就往船上跑去:“哦也,有水果吃了……”
周五也识趣地上去,留下大王和夫人话别。
海滩上顿时寂静下来,秦大王忽然伸手,一把搂住花溶,气息急促:“丫头,我很快就回家陪你们,以后,再也不分开了。”
她微笑着点点头:“你放心,我在家里等你。你要尽快回来。”
那语调,一如既往的温柔,就如昔日她很多次的温存与妩媚。秦大王心里一松,又甜蜜,这才放开她。
花溶大步就往船上走,再也没有回头。直到上了船,站在船舷上,还看到秦大王站在原地,看着自己。
“阿爹,阿爹……”
小虎头的声音远远地传出去,却听不见回声了,只能看到阿爹高大的声音,拼命地向自己和妈妈挥舞。
花溶背转身,忽然泪流满面。
心里不是不担忧的,战争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
她忽然大声地喊:“秦尚城,你要早点回来。”
隔着那么远的距离,母子俩的身影几乎都要模糊了,秦大王却听见了,完全听见了,哈哈大笑:“丫头,我很快就回来了,很快就回来。”
海天之间,慢慢地,一个海上,一个陆上,已经成了两个世界。
长林岛。
花溶并未急于回去,而是带着儿子,悄然坐在一片椰子树下。
这一日,阳光如此明媚,海上,陆上,相隔不过几百里,便是如此的两个世界。冰天雪地早已过去,厚厚的棉袄变成了一身单衫。
小虎头手里拿着一只大果子,在海滩上跑来跑去,小靴子将雪白的沙子踢起来,高高地扬起,兴奋地喊:“妈妈,回家了,我们回家了。”
花溶微微一笑,躺在沙地上,明媚的阳光从椰子树上洒下来,落满了她的身上脸上,带着一种暖洋洋的气息,却并不灼热。
小虎头跑累了,就跑回来,学着妈妈的样子,抱着头,跟她躺在一起。
“小虎头,妈妈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呀?”
“你还记得飞将军么?”
“记得呀。他好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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