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耳垂酥麻,内心的抗拒和身体的迎合形成强烈反差,快要将我覆灭。
明明他说要赶一早的飞机去澳门,他竟然不眠不休地闹了一整夜。
我时睡时醒,身上总是黏糊糊的。
看到天色变亮,我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再不走,不怕被发现吗?”
“不怕。”一本正经说完,他的呼吸拂洒在我的锁骨。
又闹了半个小时,他终于离开我,如往常般迅速穿好衣服,变成衣冠楚楚的陆时。
他扣好扣子,“给你一个小时准备,我在你家门口等你。”
我想要洗个澡,时间紧得很,因此没有看他是怎么来去的。反正他早就将我羞辱了个够,我没所谓,在他面前套上轻薄的睡衣,泰然自若地下地走到浴室。
甚至,我都没有锁门,直接淋浴。
一夜没睡,我精神恍惚,浑身酸麻,好像时时都要晕倒。
好在他是说来林宅接我,那我只要清醒着上了他的车就可以了。在他身边,我已经没有东西可以失去了。
洗个半个小时,洗漱、化妆又用了二十来分钟。我所剩时间不多,都没查天气,随意抓了一把衣服塞进行李箱。
我火急火燎地拎着行李箱跑下楼,却见林豫正和陆时谈笑风生。
陆时不知道哪里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比早晨离开我时更加意气风发。他漫不经心地扫过我,又移开,仿佛不认识我。
林豫正听到动静,走到我身旁拍我肩膀,“小舒,听你姐夫说,你在公司表面不错。这次去澳门出差,要好好表现啊,不要辜负你姐夫的招待。”
我心里忿忿,面上毫无波澜地应了声。
时间还早,林念瑶应该还没起床,陆时假意去她房间看了一眼,才领我出门。
许漾在车外等着,主动领过我的行李,替我放在后备箱。公司内外,他仍然把我当作“林小姐”,而不是“林秘书”。
我坐上后座,仰头靠着椅背,闭上眼睛就睡。我洗澡的时候、涂口红的时候,都差点睡着。主要这段时间陆时不分日夜地差使我,我本来就没怎么休息好。昨晚又彻底通宵,我感觉我都快虚脱了。
陆时没说我,我隐约听到他让许漾开车,就再没声息了。
“到了。”我听到低沉的男音。
是陆时。
几乎本能,我惊起,“啊?”
睁开眼,我发现我还坐在车上,他坐在我旁边。
如果我的判断没有错的话,我是靠在陆时肩膀上睡着的。
我指了指他衬衣上有浅浅压痕的地方,“我靠着这里睡了一路?”
他挑眉,不承认也不否认。
我有点尴尬,好像我踩了老虎尾巴。
就在这时,许漾打开了车门,“陆总,许小姐,飞机马上起飞了。”
陆时不说话,先下了车。
许漾极其绅士,在我下车时用手堪堪护住我的头顶。
我拿到机票后看了时间,确实有点赶。不过陆时不疾不徐地,也没迟到。这件小事,就可以看出我和陆时之间差了什么。他无时无刻都能很从容,这与他的经历有很大关系。
在车上睡那一觉后,我反而更困了。一坐上位置,我就靠在座位上睡觉了。
陆时好像精神好得很,我闭眼之前看到他拿起报纸来看。
实在太困,我没怎么酝酿,就睡着了。
“醒醒。”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陆时再次喊我,我懵懵懂懂地、不大情愿睁眼。我揉揉眼睛,语气很软,“又到了?”
他弹了弹我的额头,“到了。你怎么那么爱睡?”
这话,陆时说得太温柔,温柔到我要以为那是蒋元一。
我下意识想呛回去:还不是你晚上不消停。
当然知道这是反复无常的陆时,我噤声,不作答,跟着他走。
出了机场,热辣的风迎面吹来,我感觉我顿时清醒不少。
林林总总,我大概睡了三个多小时,算是补回来了。
我正在想要不要拦车,有两个黑衣黑裤配墨镜的保镖模样的男子走到陆时跟前,“陆先生,江先生有请。”
他们的普通话有些口音,很容易听懂,但我不太习惯。
江先生,应该就是陆时来的目的。看这江先生热情招待的架势,和陆时算是友好——至少表面功夫是做了。
我正要想江先生是谁,忽然意识到,陆时只是告诉我去澳门出差,却没有告诉我做什么、和谁打交道,更别提给我一些资料文书。
我有点懵,想要开口问陆时。看到前面坐着的两个像是黑-社会的男人,我放弃了。
总是觉得不安,我拿出手机,发短信给陆时:江先生是谁,见了面我要做什么?
他明显听到短信提示音,却岿然不动。不管我怎么挤眉弄眼,他都全都当作看不见。
我没辙,大着胆摸他口袋,“陆总,你好像有短信唉?”
他由我作乱,在我对视时,一双狭长的眸子似笑非笑。
胡乱往他手心一塞,我扯起笑脸,讨好意味十足,“陆总,可能是重要短信呢。”
他终于低头。
约摸一分钟过去,我收到了短信回复。
江风明。
我不了解澳门,也听过他的名头。为了有所保障,我上网搜他的名字。他和赌王齐名,家业、生平都是令人津津乐道的。不过,他个人以外,家人基本没有报道。
看到出来,江风明十分保护家人。毕竟四十六的男人,怎么可能孑然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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