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曾瑾菡的直觉太准了,接下来几天的张正书,都表现出不同寻常的一面来。
尽管张正书表面很平静,但曾瑾菡却觉得,他并不平静。
好像张正书的心里,有一座火山就要爆发出来一样。
李师师也察觉到了张正书的不妥,非常担忧地问道:“姊姊,郎君是怎么了?”
“估摸是……遇到麻烦了。”
李师师也很是担忧,但她并不能给张正书什么帮助,只能干着急。
“我想……可能是官家与郎君,有了什么冲突罢?”曾瑾菡猜得很准,除了赵煦,没有人能给张正书带来这么大的不安。
曾瑾菡觉得很不对劲了,和李师师一起进入了书房之中,和张正书面对面而坐。
“郎君,你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了吗?”
也许是内心防线的崩塌,张正书显出深深的疲惫态来:“你们……算了,还是让你们知道吧,赵煦那小子,还是开始下手了。”
“下手了?甚么意思?”
曾瑾菡也是转了半天,才想起赵煦是谁,这可是当今的皇帝啊!
“其他州城的技校,只要是先生都被抓了,图书馆也被封了。”张正书脸上愤恨的神情闪过,“他就是想把一切掌控在手中!我想,只要他开始动李县技校,那么,我们也该是一样的!”
曾瑾菡大吃一惊:“这不是官家的旨意罢,可能……可能是宰相他们胡作非为?”
“没有圣旨,没有枢密院的兵符,谁能短时间内召集兵马查封技校、图书馆?”张正书冷冷地说道,“好在我几年来,都把高端人才都转移了出去,不然的话,早就遭到毒手了!”
“这可如何是好?”李师师也急了,她的政治敏感更高一点,大约也猜到了赵煦下一步的动作。不外乎就是套一个莫须有的罪名,然后抄家流放。只要失去了资金的来源,张正书的科学就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接下来,只能壮士断腕了。再过两日,消息应该就传到汴京城了。你们……今晚就收拾好,明日我安排人送你们出城。”张正书也是很不舍,“此间怕是呆不住了,要走就赶快走!”
“那郎君你呢?”两女异口同声地问道。
“我会跟上你们的。”张正书笑道,“放心,我很爱惜自己的生命,不会做傻事的。只不过在汴京城里,我还有一些事要做。”
曾瑾菡和李师师摇了摇头说道:“我们留下来陪你!”
“不成,你们留下来,那我的计划就全打乱了。听话,此去漂洋过海,到流求那里,已经有我们的新家了。我们在流求那,重头再来!”张正书安抚她们说道,好在这事太过危急,曾瑾菡和李师师都知道,半刻耽误不得,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了书房。
张正书在书房里静坐了好一会,心中却是起伏不定。
今年是元符八年,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到宋朝八个年头了。这八年时间里,他留下了很多东西,包括一手创办了大宋的科学体系,建立了银行。也曾经带兵打过仗,在朝堂上硬怼过那些不知所谓的文官。
一个人的一生,如果像张正书这么过,也算是精彩至极了。
很多东西,都是源自张正书兴起的。比如竞赛性蹴鞠,比如草地捶丸,比如休闲会所,比如舞台剧,比如各式各样的“新奇”乐器,比如改变了百姓时间观念的钟表……但现在,张正书要离开了,离开大宋,前往海外。
那是一个未知的未来,也充满了冒险。原本,张正书也不想这样的,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也许只有大宋痛过一次,才明白吧。”
张正书苦笑了几声,呆呆地看着桌案上的地球仪。
“看来,接下来我的征程,就是广袤的海洋了。”
说不出的落寞,张正书再看看这书架上,摞着一叠叠曾经出过的报纸,还有实体小说,以及他“抄写”下来的著作。也许,这就是他留在大宋的种子吧。开启民智方面,张正书做得很不错。技校每到一处州府,都选择落在村落间,免费教育了不少学童。也让他的主张,传了下来。至于什么时候生根发芽,那就说不定了。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汴梁城,不知道为何,总是有些压抑。
随着张家的作坊陆续开工了,市场也逐渐恢复了以往的水平。虽然物价还是居高,但已经有了下降的趋势。按照这个态势,市场很快就恢复过来了。事实证明,只要当权者不乱搞,市场是不会乱的。
只不过,汴梁城的气氛很怪异。
最怪异的,就是以往还算人声鼎沸的“京华报社”,如今已经门可罗雀了。
没办法,停刊整顿之下,报社连秀才们都遣回家了。这都没事做,来报社也没用。更奇怪的是,为何这大门是紧闭着的?
“你说奇怪了,为什么现在都还没开门?”
“难道他们都要睡到日上三竿吗?”
“瞧,出来了。”
……
说话的,是皇城司的亲事官们,都在一旁监视着张正书呢。
而此刻张正书的盟友王庆,也就是前勾当皇城司公事,已经正式成了一名皇家军校的先生,专门负责授课如何收集敌人情报。这也算是张正书给他谋划的出路,他也不用在皇城司待上一辈子了。
只见张正书独自一人出门,轻轻巧巧地走在了汴梁城的大街上。皇城司的亲事官们不敢懈怠,派人跟梢了上去。
结果,跟了一天都没什么事。张正书就是去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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