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已经坐在了宾客的位置上,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似笑非笑地说道:“想要找张县令,还是挺难的啊!”
这一席话,让脸皮颇厚的张正书,都有点脸上发烫。这是章惇在嘲讽张正书尸位素餐,不干正事呢!事实上也是如此,张正书确实在偷懒了。不过,张正书是问心无愧的,这李县的治理一向是挺好的,别说刑事案件了,就连其他案件都少。税收也多,毕竟这里集中了大量的作坊,还提供了大量的岗位。所以,被章惇嘲讽一下,张正书也就是羞愧一下,然后就不往心里去了。
说实话,这往心里去,张正书也没法弄倒章惇,这级别都不一样。所以,张正书就不给自己找麻烦了。
张根富见他们已经交锋过一个回合了,也是有点担心的。虽然张正书有皇帝的圣眷在,可到底章惇是百官之首,乃是当朝宰相,还是独相,胳膊扭不过大腿啊!
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呢?
张正书的事,张根富根本插不上手,于是,张根富就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章相公,你们聊,老夫回避一下……”
“老丈慢走!”
章惇起身,施礼了一下。
待得张根富离去,章惇才说道:“今日老夫来找你,不是想教你为官之道。其实老夫也明白,你与大宋格格不入。做官,不过是给你一个地位罢了。”其实,有些话不用讲得太清楚的,张正书也明白章惇在说什么。
“那章相公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张正书也开门见山了,他没时间和章惇打机锋,而章惇也没时间和张正书磨洋工。
“这里……怕是隔墙有耳。”章惇也很谨慎的。
张正书立即明白了过来,把章惇迎进了书房里。说实话,古代人的书房,不是一般人都能进的,非得是贵客才行。好比章惇,一个小小县令想进他的书房?想都不用想,基本不可能。张正书也是如此,如果来人不是章惇,换个他瞧不起的人,比如蔡京之类的,他是绝对不会让这类人进自己的书房的。
进了书房之后,章惇也没见外,径自走向张正书的藏书,翻了起来。
张正书有点疑惑,这都是干啥呢?
翻了好几页,章惇放下这本书,又拿起了另外一本书……反正吧,就看了这么好些书籍,都是张正书自己“写”的。好吧,是抄的。
章惇放下这些书之后,转过身说了一句:“这些书籍思想一脉相承,是你的手笔吧,都没署名的。”
“额……章相公好眼光!”
张正书笑了笑,知道瞒不过明眼人,也直接承认了。
“你是想挖儒家的根基啊?”章惇一脸严肃地说道,眼底里都冒出了寒气。
张正书打了个哈哈,说道:“章相公说得真是笑话,你觉得我能挖儒家的根基吗?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都在写实际用途的书?”
“那这两本怎么说呢?”
章惇拿起那本《逻辑学》和《资本论》,脸上有点铁青,这才是他最忌讳的事情。这两本书,《逻辑学》摆明了是要挖儒家根基的,而《资本论》,才是儒家最大的敌人。别人没这个眼光,可章惇却是看得很清楚的。
“章相公真的是慧眼如炬,这两本不是我写的,是西洋之学,我翻译过来的。”张正书说谎,这是脸不红,心不跳的。反正嘛,打死都不承认。“想必你也在《逻辑学》里面看过简介了,希腊的亚里士多德,是逻辑学之父,这学说就是他建立的。亚里士多德,是希腊的大贤,他建立的逻辑学,经过这么多年的演变,就成这个了……”
章惇笑了:“那这本《资本论》呢?”
“《资本论》就厉害了,这是一个叫卡尔的人写的,这个人在西方还声名不显,但这本书是他一生心血所在。这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觉得挺有道理,所以就翻译过来了。章相公,你该不会认为,西方的学科,能把儒家打倒吧?”张正书有点挑拨离间的意味了,他就是要利用儒家自大的心态,为科学赢得生存空间。只要有生存的土壤,科学扎根之后,儒家想再根除,那就非常困难了。
章惇似乎看穿了张正书的打算,然后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张县令,你的心,不小啊!”
“其实……我和章相公是一路人。就算是章相公你,不也是外儒内法吗?”张正书也是很自信,他不相信章惇会笃信儒家的那一套。读书可以看圣贤书,但是做事看圣贤书,那就是傻子了。读书读傻的人,都是犯了这毛病。
章惇叹了口气:“你和老夫是同类人?哈哈哈哈,老夫一直是孤家寡人。”
张正书倒是很真诚:“我也希望大宋好的,而且我相信我的路,能让大宋富强起来。如果章相公能不干涉,在一旁看着的话,你就会发现,李县这个模式,会在大宋生根发芽的。”
“老夫也相信你这个模式能富民,但是……你这李县,如何产粮?老夫看不到,李县的田里有产出!”
古人嘛,都是非常在意这个粮食的。章惇是宰相,自然是要考虑这个问题的。哪怕是在后世,任何一个领导人,都会对粮食问题极为重视。没办法,民以食为天,这要是没有粮食的话,那就是天塌了。天塌了会怎么样?一个朝代就完了啊!
面对章惇的问题,张正书乐了:“章相公,我想问你,如果单单是江南一地,就能养活整个大宋,你觉得其他地方,还用大力生产粮食吗?”这就是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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