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所有人你都给了红包,我呢?”
曾瑾菡怯生生地站在雪地里,这时她换上了雪白的女装,一袭长裙印在雪地里,若非一张俏脸通红,真不知她与雪谁比较白了。
张正书拉着她的柔荑,走在后院的小花园中。这个小花园里除了银装素裹之外,就几株寒梅稀稀疏疏开着几朵花。张正书拉着她赏梅,笑道:“我是在收买人心,也是在散财,你没察觉到吗?”
“啊?”曾瑾菡虽然猜到了一点点,但听张正书这么说,她还是有点惊讶的。“为何要散财?”
“世人皆道,这钱越赚越多就好,殊不知,世上的财富如果全都集中在小部分人手中,那就是个灾难。你想想看,如果百姓手中都没钱了,他们会怎么样?”张正书见曾瑾菡不敢说,于是接着说下去道:“那肯定是造反了。这一点,朝廷也察觉了,所以冬日以来,开启了福田院、安济坊、孤老院、广惠仓、居养法等等,都是收买人心之举。但实际上,朝廷也困难啊,冗费太多,以至于财政有些入不敷出。我也不是在为朝廷减负,而是通过不一样的办法,刺激一下经济活力罢了。”
曾瑾菡冰雪聪明,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是要让他们都有钱去买货物?”
“没错,如今铜钱大多积攒在富户手中,贫者却缺钱用。即便以开封之富,尚有流民乞丐,你不觉得很奇怪吗?我制造四轮马车的本意,就是想让那些有钱人出钱,然后‘劫富济贫’罢了。”
张正书刚刚说完,曾瑾菡就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嘻嘻,这汴京城最富的,还不是你们张家,怎不见你拿点钱出来散一散财?”
“我不是散过了么?好吧,家里的僮仆确实没有给,待会你去帐房里,拿钱每人给个十贯钱吧,以你的名义好了。”张正书想了想,觉得这个好人还得让给曾瑾菡做。
曾瑾菡知道,这是张正书体贴她,怕僮仆不认她这个未来女主人才会这样的。
“郎君,你可真好!”
曾瑾菡把头靠着张正书的臂膀,虽然隔着厚厚的裘衣,但曾瑾菡还是感觉很温暖。
“其实嘛,我也给你准备了礼品的。”张正书笑道,然后神秘兮兮地说道:“要不你猜猜看,我要送你什么?”
“是甚么?”
曾瑾菡是猜不到的,张正书的主意那么多,每每都有新意,别出心裁,大多是世上都没有之物,这叫她如何猜?
“唉,好没意思……”
张正书拉着曾瑾菡走到凉亭之中,变魔术一样,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行囊”。
“啊,就这个吗?”
曾瑾菡有点失望,说实话,这样的“行囊”不是很常见吗?
张正书觉得有点意外,曾瑾菡不应该这个表情啊?后世的女孩子,见到一个驴牌包包,不是要快兴奋得快疯掉的吗?怎么曾瑾菡现在一脸失望,还隐隐有点不屑的神色?难道宋朝的女人,真的不喜欢包包吗?然后,张正书一拍脑袋,他发现自己确实想多了。要知道,当没有形成一定社会风气的时候,“造型怪异”的手袋,确实不怎么受欢迎。
特别是宋朝衣裳的袖子里,寻常人家会缝一个口袋,口袋开口的方向与袖子是相反的,而且口袋呈收口的梯形状。这样,把银子、书信什么的放口袋里,即使双手下垂或作揖什么的,里面的东东也不会掉出来。正因为袖子经常装钱财,所以才会用“两袖清风”来形容清贫的人或者不贪污的清官。
当然,宋人的东西并不是都放在袖子里面,毕竟不太方便,一般都是放在胸口的衣襟里面,或者塞进腰带,也有的在腰间挂上一个荷包。要是达官贵人,身边有僮仆跟着的,一般这些重物都是丢给这些僮仆的。当然了,像香囊、玉佩什么的,就要随身带着了。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达官贵人迷路了,僮仆跟丢之后,他们会这么窘迫,身上连一文钱都没,往往需要把身上的玉佩做抵押。没办法,谁叫他们贪图轻松呢?就好像张正书这也,不管怎么样都好,他身上都会带着几两金银的。最起码,有个什么为难时候能救急——要知道,一文钱可能能难倒英雄汉的!
为什么达官贵人不会放东西进袖子里?大概是觉得不雅观吧,想象一下,两个朝廷大臣见面的时候,突然都要从怀中、从袖子里掏东西,这真的是“有辱斯文”啊!
“怎么,不喜欢吗?”
张正书是他秘密让那些纺织作坊的女纺织工做的,花费了不少心思。
这段时间来,这些纺织作坊的女工一直在做布娃娃,因为造型可爱,清新脱俗,就连一些王公贵族都买了好几个放家里。张正书倒是觉得好笑,少女心这个东西,真的不论男女老幼的啊,明明是个大男人,还一把年纪了,还专门过来选购布娃娃,美曰其名为儿孙选购的。但其实买回家,谁爱不释手都难说!就好像后世男友为女友夹起的娃娃,拿回家之后,他比女友还紧张。你要是敢丢弃这个布娃娃,他的火气发起来,能让你怀疑他是不是受刺激了。
少女心啊,真没法解释。
但这个手袋,完全是按照宋人的审美风格来设计的,整体用皮革制成,这皮革自然是上好的皮革,而且硝制之后染成了白色,上面还有纺织女工巧手秀成的兰花。浅蓝色的兰花,在宋朝这时候是非常难得的,不知道要调多久的颜色才得到这浅蓝色。可以说,张正书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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