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鲸细细鉴赏了几遍,竟无法看出这五幅画有丝毫不同。就算是原作者自己来,恐怕也画不出五幅相同到如此地步的画吧?看来未轻歌败在这一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王鲸突然想到了落款,作画造诣到如此地步的人在落款上总要刻意留下些个人的味道,只要能在某一个落款上寻出点个人味道,那就必然是真迹了。可仔细比对一阵,王鲸失望了,因为就连落款都丝毫不差。
王鲸看着落款不禁想道:这位无名画师可真难煞了自己。不过论画工,论意境,当世恐怕无人能出其右。
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徐默还是无丝毫进展。翠儿眉头微皱,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虽然白狐儿姑娘未限定时间,但自己也不能这样无限制拖下去。
难道要拼运气?五张之中反正总有一幅是真的,万一自己真猜对了呢?
正在此时,忽听厢房之外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接着又听到一个十分嚣张的声音叫喊:“本王今儿非要见白狐儿姑娘!”
又听老鸨子的声音道:“七王子,您可饶了小奴吧。这是白狐儿姑娘定下的规矩,小奴也不敢擅自破坏呀!”
那七王子气急败坏道:“本王来了也不接见吗?”
这时翠儿、王鲸与王虎、林峰都已经从各自的厢房闻声出来。
看到那个七王子趾高气扬的站在那里,身边还跟着一个年轻侍卫。
翠儿好像根本不怕这个七王子,不屑道:“别说是一个王子,就算今天来的是晋王,也照样得过关!”
“放肆!”七王子身边的侍卫凶道,“就刚才这话,足够把你们这春燕楼的人全部问斩!”
老鸨子吓得面目连连变色,悄悄缩到一个角落,不敢再冒犯王威。
“笑话!”翠儿姑娘胆子倒似铁打一般,“本姑娘实话实说,有何罪责,还要令春燕楼的姐妹们一起遭殃?”
到处挂的灯笼把院内照的十分明亮,就连每个人的表情也能照的十分清楚。
七王子被翠儿堵得语塞,面上阴晴不定。
他哪里吃过这种瘪?只是遇见这种敢惹事儿的主,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打吧,可这里全是姑娘,自己男人大丈夫,又练了一身功夫,总不好对弱质女流动手吧?骂吧,也不符合自己身份。
恐吓吧,对方偏偏一点也不怕。
刚才说话的侍卫也是个擅于察言观色的主儿,见七王子阴晴不定的表情,他早已猜到了八九分。
此刻正是他拍马屁的绝佳机会,那侍卫眼珠子一转,变作一脸凶相,大声叫道:“你这小丫鬟是活不成了,不知道白狐儿姑娘是不是像下人一样不识抬举,到现在都不出来与咱们七王子相见呢?”
七王子脸色微温,这话深得他心。
这话连威胁带喝斥,李基就不信,白狐儿还能在闺房中坐得住?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规矩,你不喜欢这规矩,可以不来,你来了却在这里像条狗一样乱吠,要怎么说你呢?一个字,贱!两个字,很贱!三个字,特别贱!”这话说的简直胆大包天,众人听得一阵错愕,目光齐刷刷的都转到说话的人身上去了,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要命?
目光聚集处,一个身材瘦弱,但十分俊美的小子目露不屑的瞧着七王子。
七王子傻了眼,今儿是真邪乎,这不要命的怎么都聚集到一起了?
眼瞅着这小子还挺眼熟,仔细一想:“噢……原来是刚才过关的那个弱书生!”
这下把七王子气得都笑了出来:“你们龙川的小喽啰也敢跟本王子叫嚣,快滚!”
跟着七王子的侍卫也都觉得有些好笑,觉得这人真是吃了狗胆,连七王子也敢如此冒犯?
“滚尼玛!”王鲸双手往胸前一抱,小头一扬道:“要不是看你是个王子,老子刚才已经削你了!”
这话一下可惹恼了这个侍卫,他跟着七王子哪受过这等气?不禁手抚腰间佩剑,蠢蠢欲动。
王虎不禁面露担心,他虽是拥护王鲸,但也不敢去惹七王子,此时只能看事态如何发展了。
林峰对王鲸的表现则更加讶异了,他竟然不把七王子放在眼里,这是盲目的自大还是做人的无畏?他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清这个王鲸了。
七王子的俊脸已被气成了猪肝色,从来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说话。没想到现在猛龙过江,却被地头蛇欺负到这等份上,真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刘侍卫,杀了他!”七王子这句话刚说完,身旁的刘顾已然拔出长剑,带着森然的杀气直刺向仍带着一脸不屑之色的王鲸。
身为七王子,出门自然不会只身一人。
大武皇帝本来为他精挑细选了八名随行侍卫,但他只要了一个刘顾。
他觉得一个刘顾足以对付任何场面,因为刘顾在剑法上的造诣已经炉火纯青;他杀人的本事更是不容置疑,因为他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刺客。
所以七王子李基很自信,只要一眨眼的功夫,对面的这个废物必定已是个死人。
刘顾也很自信,因为这一剑是他日夜苦练、练了了不知几万遍的一剑。
他用这一剑不知取走了多少人的性命,甚至面对武宗时,他都没有失手。
这一剑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但却是他剑法中至高的精华,化繁为简,返璞归真,岂非是武技的最高境界?
剑出必杀,杀人从来只用一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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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息万步的速度已使刘顾化作一道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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