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颜听出了云浮生话语中的无奈,也跟着轻轻叹了声。
跟云浮生又聊了会,叶倾颜便去看两个小家伙。
叶倾颜去的不是时候,小家伙刚吃完米粥,现在正睡的香甜。叶倾颜握着他们小小的手,心暖暖的。
夜色降临,空气中也渐渐多了些潮湿。
没过多久,便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
王府中的桂花开的只剩最后一期了,此刻被雨水打着,散发了满院子的幽香。
叶倾颜看着被雨水打落在桂花轻轻一叹,“我还想着拿着桂花再酿几坛子酒的。”
灵犀噗嗤一笑,将手里的披风给叶倾颜披上,道:“虽然可惜了这些桂花,但小姐酿的高粱酒也不差啊。”
“嗯,今年的高粱酒酿的的确很纯。”叶倾颜想到那日无意间多饮了些高度数的高粱酒便心有余悸。
高粱酒的度数本来就高,再经过蒸馏,完全就是烈酒了。叶倾颜喝的痛快,没一会就头皮发麻,浑身发热。
好在她酒品一向不差,即使是喝醉了也不会做出出格的事情,就是比平时迟钝些,第二天照样清醒的很。
“现在天气有些冷了,要不今晚我们就温壶小酒吃螃蟹吧。”
灵犀一听到螃蟹,眼睛都跟着亮了起来。“嗯嗯,临江湖边的螃蟹个头肥美,蟹黄也是美的很,让人听了都忍不住。”
“听说聚福楼的螃蟹做的不错。”叶倾颜也是个做蟹高手,但是现在天气冷,她也没了那个闲情逸致。
“奴婢这就让聚福楼送两盆螃蟹过来。”灵犀心神意会,立即接口。
叶倾颜点点头,看着还未停的秋雨,微微一叹。“只可惜王爷今天是吃不到他最爱的螃蟹了。”
灵犀并不知道叶倾颜话中的深意,扬唇笑道:“王爷过几日风寒好后,您在亲自做给他吃。”
叶倾颜微笑,点头。
聚福楼的效率还是很不错的,即使是下雨天送餐时间也快的很,送至王府的时候,里面的螃蟹还是热的。
叶倾颜招呼灵犀一起坐到亭子里,再倒了两杯淡淡的温酒,随口闲聊,“你如今也不小了,百晓生可有说过什么时候娶你过门?”
灵犀本来还在喝酒,被叶倾颜这么一吓,直接咳出来了。
叶倾颜见她面色不自在,道:“怎么了,难道他如今都没有说过要娶你的话?”
灵犀被叶倾颜的严肃吓唬住,脸儿微红,略带忸怩地道:“说过的,只是奴婢还不想那么快就嫁人。”
叶倾颜一脸不赞同。“百晓生人不错,又是一个会疼人的,你跟着他我才放心。你不想嫁给他,难道还想当老姑娘不成?”
灵犀抿唇,摇了摇头:“奴婢知道先生是个好人。”
“知道就好,百晓生这人聪慧,又长得好。你若是再不看紧些,怕就要被其他的小姑娘给勾搭走了。”
灵犀听到叶倾颜的话,眼神黯了下,饮下杯中的酒,故作洒脱地道:“小姐您说过,女人也可以独立,若是他真有喜欢的人了,我也会祝福他的。”
叶倾颜摩挲着酒杯,微微蹙眉,“灵犀,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灵犀摇摇头。
叶倾颜却不相信,她神情变得严肃,“是不是云浮生做了对不起你的事?”
若真是这样,她一定去找他算账。
灵犀连忙摇头,双眼也急的泛红起来。她吸了吸鼻子,弱弱地道:“先生待我一片真心,只不过,是我配不上他。”
叶倾颜连忙打断她的话,“你哪里配不上他?你性子活泼,又有主见。他现在身上穿的有哪件不是你做的?每次他生病都是你鞍前马后吧。你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配不上他。”
灵犀哭着摇头,“可是这些有什么用,我终究是不洁的女子。我的身体早就被人玷污了,我这样的人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又怎么配得上先生。”
灵犀喝了酒,越说越激动。
她踉踉跄跄的站起来,扶在栏杆边上,看着外面的雨,一脸的凄然。“先生对我越好,我就越愧疚。我真的好怕,好怕有一天他会厌弃我。小姐,你知道吗,先生还跟我说过,他想生两个孩子,一个男的,一个女的,一个像他,一个像我。我听了之后真的很开心,但是我不敢想象,若是他知道我不是处子后,会多么的失望……”
“灵犀,别这样说自己了。别说了。”
叶倾颜上次抱住灵犀,察觉她还在颤抖,满心怜惜。“你是个好女孩,不管有没有那一层东西你都是好女孩。你也没必要自卑,如果百晓生真的爱你,他不会因此看不起你,也不会因此对你的爱少半分。”
灵犀咬着唇没说话,只是不再像之前那般颤抖。
叶倾颜略松一口气,笑着安慰道:“我以前也说过男女是平等的。你看那些臭男人,不仅三妻四妾,还爱逛窑子,他们自己都做不到贞洁,凭什么让我们女人贞洁。”
“小姐,你怎么,怎么能说这般惊世骇俗的话。”灵犀惊讶的看着叶倾颜,脑袋被叶倾颜这一番话震的久久回不了神。
叶倾颜拧着眉,“虽然我这话听起来有些惊悚,但你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灵犀低着头,想了很久都没找到反驳的话,只是嗫喏地道:“这是不对的。”
叶倾颜将她拉回到椅子上坐下,又给她倒了杯酒,微叹道:“本来我是不想告诉你的,但现在看你这样,我想还是告诉你吧。”
灵犀手一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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