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过,奴才冤枉!”面对小聪子的一再喊冤,东方溯突然念道:“璇玑璇玑,天煞孤星;惑我君王,害我百姓,当诛!当诛!”
听到这句话,小聪子浑身一颤,僵硬地杵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被人点穴了一般。
东方溯俯身盯着小聪子苍白到近乎透明的脸庞,眼底闪烁着冰冷的杀意,“这是前阵子出现在金陵城中的一首歌谣,四处传唱,你猜猜,这么朗朗上口的歌谣是谁编出来的?”
小聪子牙齿格格发颤,一个字也说不出,看到他这副模样,东方溯轻笑,眸中却冷冷地殊无笑意,“朕来告诉你,是一个叫小聪子的太监,你说……他是不是很有才?”
小聪子牙齿打战地越来利害,他怎么也没想到,东方溯竟连这件事也知道了,难道……他今日真要死在乱棍之下?
想到这里,他向梁氏还有孙兴投去求救的目光,孙兴唯恐牵连到自己,赶紧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倒是梁氏,与他主仆多年颇有些感情,不忍他就此惨死,正要开口求情,耳边传来东方溯冰冷彻骨的声音,“谁敢为他求情,一律以同罪论处。”
梁氏咬一咬牙,凝声道:“小聪子是臣妾的奴才,他做过什么,没做过什么,臣妾最是清楚不过,他罪不至死。”
“他早就该死了。”东方溯面无表情地道:“苟活了这么多年,已是他偷来的了。”对于小聪子,他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可是……”梁氏还不死心,努力想要保住小聪子的性命,刚说了两个字,便被东方溯打断,“昭仪不想害了予瑾的话,就到此为止吧。”
梁氏面色一白,十指紧紧绞着,她没想到东方溯连予瑾也搬了出来,看来是铁了心要杀小聪子。
许久,她哽咽道:“陛下真要这样赶尽杀绝,一点情面也不留吗?”
“天作孽,犹如恕;自作孽,不可活!”说完这句话,东方溯用力一拂袖子,吐出四个冰冷决绝的字,“拖下去——杀!”
“主子救我!救我!”小聪子拼命挣扎哀求,终是无济于事,被强行拖了下去,很快,殿外传来他哀嚎惨叫的声音,惊了停在树梢上的乌鸦,扑愣着翅膀飞起,落下几片漆黑的羽毛。
梁氏死死抿着唇,她已经捂住了耳朵,可惨叫声还是拼命往耳朵里钻,犹如不散的阴魂。
渐渐的,惨叫声小了下去,直至不闻……
过了一会儿,张进走进来,在他袍角有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痕迹,他恭敬地道:“启禀陛下,小聪子已经被杖毕。”
东方溯颔首,目光微微一转,落在孙兴身上,后者吓得魂飞魄散,连连摆手,“奴才不知道歌谣的事,连听都没听过,奴才什么都没有做过,陛下明鉴!”
“歌谣或与你无关,但要说什么也没做过……”东方溯牵一牵嘴角,泛起一个狠厉的笑容,“孙公公,未必吧。”
孙兴结结巴巴地道:“奴才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八月二十七,八月二十八,九月初一。”东方溯每说一个日子,孙兴脸色就难看一分,到后面已是灰败如燃尽的炭火,没有一丝生气。
东方溯讽刺地道:“在这三日,你曾三次悄悄前往梁昭仪处,每一次都逗留半个时辰之久,楚帝那些事情,想必就是从你嘴里说出去的。”顿一顿,他似笑非笑地道:“孙公公,你这是不是叫身在曹营心在汉啊?”
“奴才……奴才……”孙兴努力想要说一些为自己开脱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冷汗如浆水一样涌下来,他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己的结局。
孙兴倒是个明白人,知道瞒不过去,磕头道:“奴才知错了,求陛下看来奴才侍候多年的份上,放奴才一条生路。”
东方溯冷笑道:“你早已经把自己的生路堵死了,朕还怎么放?”
张进与孙兴是一道进的宫,虽说二人道不同不相为谋,但情谊还在,见到他这个样子,心有不忍,跪下道:“陛下,孙兴到底侍候了您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奴才斗胆,求您宽宏大量,饶他一命,奴才……”他咬一咬牙,道:“愿为他担一半的罪。”
东方溯冷然一笑,“你连他犯的是什么罪都不知道,就敢去担,不怕掉了脑袋吗?”
张进缩了缩脖子,瞅了一眼东方溯,小心翼翼地道:“奴才确实不知,但有一件事,奴才是知道的。当年和奴才一道进宫的十几个人,不是病死就是犯错被处死,再不然就是被赶出宫去,只有奴才和孙兴二人有幸在陛下跟前侍候,平平安安到今日,奴才实在不忍心看到孙兴掉脑袋,求陛下开恩!”
孙兴知道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泣声道:“奴才自知有负陛下隆恩,不该奢求陛下开恩,但奴才真的是一时糊涂,受了小人唆使,并非存心背叛陛下,奴才愿意把这些年收到的好处悉数交出来,包括宫外的宅子还有……还有田地金银,只求陛下放奴才一条生路!”
对于他们的苦苦哀求,东方溯并未有所动,淡然道:“太晚了。”
孙兴狠狠一咬牙,抬头道:“奴才知道一个秘密,只要陛下饶奴才不死,奴才便将秘密如实告之陛下。”
东方溯轩一轩长眉,一股无形的威严向孙兴涌来,“你这是在与朕谈条件?”
孙兴被压得抬不起头来,但还是强撑着道:“奴才不敢,只希望陛下给奴才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说着,他又补充道:“奴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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