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洄眉头蹙如重山叠峦,“老七都已经这副德行了,竟然还派人盯着咱们,倒真是执着。”
卫氏意味深长地望着他:“你以为凭皇帝现在的情况,还有心思管金陵城里的事吗,根本就是有人狐假虎威。”
东方洄眼皮一动,“母后是说慕千雪?”
“除了她还会有谁,这个女子——留不得。”
东方洄眼底迸出一缕寒光,点头道:“不止她留不得,神机营也留不得,虽说可惜了些,总好过放一颗不知什么时候会爆炸的炸弹在身边来得好。”
“是这个道理。”卫太后沉吟片刻,又道;“查清楚天机先生的底细了吗?”
提及此事,东方洄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儿臣一直有派人追查,但这个人好像凭空出现一般,除了以前的万宝阁之外,再查不到任何与他相关的人或者事;唯一清楚的是,在他身边有一群绝顶高手,上次儿臣派去影子监视,也被他识破,此人实在深不可测,儿臣不知与他合作,究竟是福是祸。”
卫太后沉吟道:“他的目的在于东城十二府,在得到手之前,当不至于对咱们不利,这阵子你仔细一,在藩王进京之前,绝对不能出乱子。”
“儿臣谨遵母后懿旨。”东方洄应声之时,尹秋快步走了进来,附在卫氏耳边一阵低语,后者思忖片刻,沉声道:“传话下去,让他回宫后立刻来见哀家。”
“是。”尹秋正要下去,卫氏又唤住她道:“漪兰殿那位呢?”
尹秋想了一想道:“贵妃今日一早就去了静芳斋陪陈太后礼佛,一直没回来”
在尹秋退下后,卫氏垂目盯着还剩了一大半的燕窝,不知在想些什么,东方洄心中好奇,询问道:“母后,出什么事了?”
卫氏回过神来,冷声道:“早些时候长春观道士来报,说是观中起火,玄明急着赶回去了。”
“那与慕千雪又有何关系?”
卫氏按着深红色滚边的袖口,徐徐道:“如果是一场意外引发的小火,根本没必要兴师动众地入宫告之玄明;可若是大火……长春观那么多人,怎么会任由火势作大,最近又不是什么干燥天气。”
被她这么一说,东方洄也感觉到了不对劲,狐疑道:“可慕千雪与长春观并没有任何关系。”
卫氏扫了他一眼,澹然道:“如果她知道皇帝心性大变的真相,可不就有关系了吗?”
东方洄豁然色变,急忙道:“这……这应该不至于吧,再说她也不可能出宫。”
周宁躬身道:“慕贵妃明着当然不能出宫,但每日进出宫门的人这么多,她扮成宫女或者太监私自出宫,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前几日漪兰殿不就出了一桩这样的事情吗?”
“本王知道,后来陈太后替慕千雪作证,并不曾假扮太监出宫。”东方洄话音刚落,卫氏便发出低低的轻笑,“她的话,你也信?”
东方洄眸底犹疑地望着她,须臾,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在撒谎?”
“那天的事情,哀家不知道,不过这次……”卫氏拨一拨手腕上的翡翠珠子,目光深深地道:“很快就能知道了。”
静芳斋中,陈氏双手合什跪在佛堂中,檀香袅袅,散入佛堂每一个角落,秋月静静站在一旁,整个佛堂静谧无声。
不知过了多久,有急促的脚步声传入耳中,打破了这份宁静,继而一名小太监推门走了进来,秋月蹙一蹙眉,望着神色慌张的小太监道:“出什么事了?”
小太监喘了口气,慌声道:“姑姑不好了,卫太后过来了。”
秋月陡然一惊,“她来做什么?”
“我也不清楚,就快到了。”小太监话音未落,外面已是响起宫人尖细的声音,“卫太后到!”
秋月绞了手指,紧张地道:“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麻烦。”说着,她朝尚跪在蒲团上的陈氏道:“太后,奴婢出去把她打发走。”
陈太后缓缓睁开双眼,抬头望着神情悲悯的千手观音像,缓缓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她怕是听到了什么风声,特意赶来抓现成,哪是你三言两语能打发走的。”
秋月被她说得没了主意,“那……那怎么办?”
陈氏起身,叹道:“哀家去吧,希望能拦得住。”
秋月无奈地点头,扶她出了佛堂,刚一踏进前殿,便看到卫氏端然坐在上首,陈氏在一旁坐下,微笑道:“姐姐今日怎么过来了?”
卫氏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她,后者笑意如常,并没有什么破绽,她笑一笑,道:“这阵子秋雨不断,一直困在宁寿宫中不得外出,难得今日没下雨,便来妹妹这里走走,可有打扰到妹妹?”
陈氏接过宫人沏好的茶,亲自递给卫氏,“姐姐肯来静芳斋,我不知有多欢喜,又何来打扰二字。”不论她们心里都多不怠见对方,表面上永远都是客客气气,挑不出一丝错来。
“那就好。”卫氏笑一笑,轻啜了一口清香,似无意地道:“刚才过来的路来,哀家听说慕贵妃今日一早就过来陪妹妹礼佛;现在的年轻人啊,性子浮躁,想得太杂也太多,能够像慕贵妃一样静下心来礼佛的少之又少。”
陈氏颔首道:“千雪这孩子确实很难得,她对佛经的理解,可比我还要透彻许多。”
卫氏张望了一眼,道:“怎么不见贵妃?”
陈氏容色平静地道:“她本该与我一道来迎接姐姐,偏巧这会儿她正在誊抄观音心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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