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月光下,也就是这一会儿,凌予的心里微微轻松了起来。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块石头一直死死压在自己的心上,憋屈的难受,忽然微微提起来一点,足以喘口气。
心知,要想真的彻底轻松下来,还得等到把青铜器彻底归还慕希宸的那一天吧!
凌予早就听说慕华为人刻薄,上次去医院看望刚刚生产过的黛比的时候,也看出慕华重男轻女了,甚至连个月嫂都吝啬的没给她们请,凌予大概心里是有数的,怕是慕希宸此刻会需要这批青铜器。
胥宁就是玩古董的高手,一定会有这样的门路,帮着慕希宸将这些转手出去,到时候慕希宸是想换了钱然后自立门户,还是继续守着这些青铜器,就不是凌予要cao的心了。
最后,他深深对着这些坟鞠了一躬,转身要走的时候,目光瞥到了一个不远不近的墓碑上刻着的字:爱妻苏凌儿之墓。
立碑人只有一个“慕晗昱”。
凌予没有听过慕晗昱这个人。
他一愣,不禁有几分诧异,这个墓主人跟自己的母亲同名呢,都叫“凌儿”。
不过,凌予一直认为,自己的母亲应该是姓“凌”名“凌儿”,也没多想,只是多看了两眼,转身就走了。
冠玉跟在凌予身后道:“少爷,前面不远处就是洛家宗庙了,要不要去看看?”
凌予顿步,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说:“天亮之后跟他们一起来吧。现在要回去了。”
冠玉闻言点点头。
凌予这会儿心里还有个疑惑,当年爷爷从山里走到大城市去,为什么不带着他的同胞弟弟一起走呢?既然后来发达了,为什么不把亲弟弟也接去b市?
他借着皎洁的月光目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个村子这么多年了,似乎并不富裕。
明天,要跟姐姐洛美薇一起,去看看洛家其他的亲人么?
重重疑惑困惑着凌予,他不禁会想,要是老管家还在的话,该多好!
早上四点十分,凌予带着冠玉跟乐池回到了宾馆。
凌予让他俩先去睡觉,八点再集合一起吃早餐,然后自己就回套房休息了。
他先在浴室里冲了澡,全身上下洗了好几遍。虽说自己不是个迷信的人,但是想着是夜半从坟地回来,一会儿还要抱着娇妻,他就觉得别扭,干脆洗发水跟沐浴露不停地抹了起来。
直到凌予确定他的每个毛孔都洗干净了,透着香气的时候,他擦干身上,擦干头发出来,直接钻进被子里就抱着靳如歌。
大床上的靳如歌轻轻哼哼了两声,双目紧闭,似乎是睡得正香。
凌予将自己的面颊往她胸口一贴,享受着那里的柔软与温暖,很快就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靳如歌睁开双眼,抬手轻轻抚摸他半干的发,眼眸出流淌出的,是心疼与宽容。
这一路风尘仆仆而来,他的情绪沉重,她又岂会不知?
从凌晨他离去的那一刻,她便知道了,只是,她信任他,他不说,便一定有不说的理由。她允许他在心里有一点点属于他自己的小秘密,她相信终有一天,当他的心结全部打开的时候,或许,就在某一个娴静的午后,他会像是讲故事一样,说给她听。
当清晨的阳光一点点挥洒进窗口,当凌予睁开双眼醒来的时候,大床上,已经没有了靳如歌的身影。
他心上忽然一失,莫名的恐慌。
哪怕明明知道她不会走远,哪怕明明知道他们已经彻底安定了下来,可是每次只要他是在她的怀中睡去的,再醒来,第一眼看不见她,他都会有这种怅然若失的恐慌。
他知道,他离不开她,这种依赖,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迅速穿上衣服,他踩着拖鞋出门,听见靳如歌跟两个孩子说话的声音。
他大步走进房间,两个孩子看见他甜甜地唤着:“爸爸!”
凌予的嘴角露出一抹清新的微笑,随即伸手将靳如歌拥进怀里,抱了好一会儿,这才放手倾身上前去一一亲吻孩子们的面颊:“你们早!”
靳如歌当即说着:“困不困?听说这里距离洛,慕两家的祖坟只有一个小时的路程,你还可以多睡一会儿。”
凌予给自己扣上外套扣子的大手一顿,凝望着靳如歌精致温柔的小脸。
只这一句话,凌予就明白了,靳如歌昨天一定是发现他不在了。
他有条不紊地扣上衣扣,然后拉过靳如歌的一只手,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
他确实瞒着她出去了,还是刻意在她睡着之后。
靳如歌深深看了他一眼,扬唇一笑:“只要不是去找女人,你做什么我都不干涉。”
凌予叹了口气,手臂一拉,将她拥进怀里:“你明明知道,我不会找女人的。如歌,等过些日子,我再告诉你,好不好?”
他想要等到把青铜器还给慕希宸的那一天,再说。这样的话,至少在她面前不至于如此自卑。
毕竟,那是一段洛家人不光彩的往事。
靳如歌点点头:“我,允许你在你的世界里留一点你的小秘密。”
凌予却摇摇头,放开她,轻轻刮了她的鼻尖,信誓旦旦道:“我不要对你有秘密,我不要我们之间有任何距离。时间一到,我一定会告诉你。”
深情温馨的清晨,就这样被拉开了序幕,等到一家四口都洗漱完毕从套房出来之后,方言亲自挨个通知了其他房间的人,在宾馆的一楼大厅集合,他们一起在镇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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