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掌柜的看着庄睿重新把黑陶放入纸盒子里,眼中都快冒出火光来了,无奈东西不是自己的,看得见摸不着,只能在心中暗叹了。
“那老板,咱们去您说的那书雅斋看看吧,我正好要买点东西送给长辈……”
庄睿收拾好之后,把纸盒子拎在手上,这龙山黑陶最显著的特点就是轻,偌大一个物件拿在手里,都感觉不到几分重量。
“成,咱们这就去,不过我说庄小哥,你这龙山黑陶日后要是想转让的话,一定要优先考虑我老那啊,价钱绝对公道……”
那掌柜的还有点不死心,给庄睿递上了一张名片,他看庄睿年龄不大,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用到钱,那他的机会不就来了嘛。
庄睿笑了笑,说道:“日后肯定还会和那老板打交道的,不过这物件,我是不会卖的,那老板要真是喜欢的话,不妨找点好东西,咱们可以私底下交流交流。”
庄睿一句话堵死的那掌柜的心思,不过又给他留了个后门,想要这物件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你要拿出我看得上眼的东西来交换。
庄睿这个做法,是古玩行里最流行的,在这圈子里,你看中了别人的物件,要出钱买,但是别人不一定会卖,这种时候就要拿出别人喜欢的东西来交换,收藏品在行内的流通,真正买卖的并不是很多,物品互换占了绝大多数。
德叔就曾经给庄睿讲过这么一件事情,他前几年在山西掏老宅子,搞到一整套六件的黄花梨八仙桌椅,有一次,北京的一位藏友去他家里做客,看中了这套黄花梨桌椅,当时出价四百万,要将其买下来,那会黄花梨古董家具的价格正看涨,德叔自然是不同意了。
那位北京的藏友是真的看上这套桌椅了,一年中从北京往中海跑了十多次,都是缠着德叔要买这套物件,并拿了几个不错的藏品要与德叔交换,最后德叔实在被他磨不过去了,也看中了他拿出来的那件清康熙的矾红彩描金云龙纹直颈瓶,就与其交换了。
因为各人喜好不同,收藏方向不同,这种物件交换,说不上谁吃亏谁占了便宜,像德叔玩的是杂件,精于瓷器,对瓷器的偏爱就多一些,而北京那位藏友喜欢古董家具,也就舍得拿出那件清康熙的矾红彩描金云龙纹直颈瓶和德叔交换。
从价值上来说,清康熙的矾红彩描金云龙纹直颈瓶当年拍卖价就达到了七百万左右,而德叔的那套八仙桌椅,最多只能拍出五百万,但是这桩交易就顺利成交了,北京的藏友也没有任何不满。
有的朋友看到这里就要说了,打眼你胡扯,我把那康熙官窑瓷器给卖掉,然后再去买黄花梨的桌椅不就行了,谁犯傻明知道会赔上两百万还去换?
道理虽然是这样,但实际操作起来,就不见得行得通了,那件清康熙的矾红彩描金云龙纹直颈瓶,能拍出七八百万不假,但是你有了这笔钱,却未必能收到德叔那样的一套八仙桌椅。
要知道,历朝历代遗留下来的老物件虽然不少,但是能凑成一套的却是不多,就像乾隆时期的一对青花蟠龙瓷瓶,一只曾经拍出过三百二十万的价格来,但是当另外一只现世的时候,却拍出了九百八十万的天价,之所以这么贵,不外乎另外一只瓷瓶的主人,想将它凑成一对而已。
所以在古玩行里以物易物的做法,很难说得上是谁吃亏谁占便宜,这就是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好,还请庄小哥留个片子,日后咱们多亲近亲近。”
那掌柜听到庄睿这话后,也知道他不是生手,自然是绝口不提出钱购买的话了,真正玩收藏的人,对于心爱的物件那是不能用钱来衡量的,当然了,更多的人却是看中了古玩升温,而用作投资的。
庄睿拿出一张玉石协会的名片递给了那掌柜,那掌柜的一看之下,连叫失礼,玉石协会理事这名头虽然不算大,那也是半官方人士了,这也是他年龄太小,要是换个年龄大点的,那就是玉石行当的权威人士。
“庄睿,你不是要买砚台吗?走吧……”
苗菲菲的性子和她的外貌是完全相反,等了一会就有些不耐烦了,好容易来逛一次潘家园,她还想出去多听几个故事呢,这潘家园整个就是一人生百态图。
“好,两位跟我来,这“书雅斋”在潘家园也是老字号,保证不会让两位空手而回的。”那掌柜看出苗菲菲有些不耐烦了,连忙在前面引路。
古玩这东西,最重交流,藏友也是在与人交流过程中,才能感受得到收藏的乐趣,所以这行当里并没有文人相轻的那种情况,反而大家都愿意相互帮衬,互通有无嘛。
“书雅斋”距离那掌柜的店铺并不远,出门十几米外就是,刚一进店门,几个伙计就和那掌柜打起了招呼,看模样很是熟络。
“赵老弟呢?叫他出来,我给他介绍个大客户。”
那掌柜进门后就嚷嚷了起来,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走到店铺中间的一张方桌旁坐了下来。
这书雅斋并不是很大,面积要比那掌柜的店铺小了一半左右,各式古匾挂于四周壁墙,围着店铺一圈有个半人高的木架,上面摆满了各色砚台,在店铺的一个墙壁上,挂满了大小不一的毛笔,细的有如木筷,而最大的那个,却是像个拖把一般,让人望而生叹。
“那老哥,您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啊,有什么关照小弟的?”
随着话声,从内堂走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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