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毛针上的毒,也就是你一直追问的,有关于苏芝月的死因!”容承继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疲惫,“那些毒乃是江湖之物,知道风雪乱吗?牛毛针上,便是风雪乱。”
萧无衣仲怔半晌,俄而不敢置信的望着容承继,“你是说永生殿,风雪乱?”
“是!”容承继紧握住萧无衣的手,“无衣,别查了!我求你,别查了可不可以?已经有所眉目,事关永生殿,若是你再查下去,只怕是后果无法承受!”
萧无衣敛眸,不语。
容承继继续道,“无衣,我知道你此生秉承师父的遗愿,若有冤假错案定要求个清楚明白!可是无衣,你只是个弱女子,你无需顶天立地!”
“在名州府三年,我们过得很平静,我不希望因为此次回京,就惹来这么大的祸端。永生殿是什么,你我都很清楚,若然……”
“若然把他们惹急了,我怕他们会连你都杀!此前的腐毒,难道你还不明白吗?那是他们对你的警告,你切莫再查下去了!我怕……我不想失去你!”
“此生,我宁愿替你去死,也不愿让任何人伤了你。无衣,无衣,我们走吧!”
萧无衣定定的望着他,眼睛里的微光逐渐散去。
是啊,如今的她还有什么资格再插手宫中之事?
而且……
永生殿有多可怕,她是心知肚明的,若然把他们逼急了,真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即便你不为自己想,不为我想,你也该想想宝儿吧?”容承继眸中噙着泪,“无衣……”
“宝儿?”萧无衣如同斗败的公鸡。
此时此刻她才明白,自己什么都做不了,你所谓的秉承天理公道,在那些强硬的事实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生存,永远是个很现实又残酷的存在!
“我答应你,等我好些,咱们就出宫回名州府!”萧无衣音色微沉。
“好!”容承继有些欣喜,“我会好生准备,这段时间,一定尽最大的努力让你快点好起来。”
“离宫之前,你是不是该回去一趟?”萧无衣有些犹豫,“你爹娘……你娘他……”
“父母那边我会去说,你就不必去了。”容承继深吸一口气,“无衣,你既嫁我,我定不会让你受委屈。昔日不过一场水酒,连正经的排面都没给你,就让你随我离开了京城。”
“我自知亏欠你,等来日有机会,我当补你一场盛世之席,到时候大宴天下。无衣,你是我的妻!”他眸光灼灼,双手紧握,“你等我!”
萧无衣扯了唇,笑得有些艰涩。
此后,容承继便出宫回了一趟丞相府。
也不知为什么,此前倒也没有这般尴尬的情况,而今面对着容承继的步步紧逼,萧无衣只觉得憋闷,仿佛有种无法言语的躲闪情绪!
难道是真的受了影响?
若是如此,离开皇宫兴许真的是最好的选择。
孟德年愣了半晌,“何为风雪乱?”
“江湖上有永生殿,也不知是始于何时,但这地方格外诡异莫测,最厉害的便是盛产剧毒。当然,有毒便有解药,上山求药的不只是恶人,也有重金求解药的。”萧无衣轻叹。
孟德年点点头,“那么这宫里是有永生殿的人?跟苏妃尸体底下挖出的碎玉,是否有什么联系?”
“约莫是一种标志或者信号之类。”萧无衣摇头,“江湖上关于永生殿的事情实在太少,很多都是以讹传讹,根本无法当真。而今之计,还是别打草惊蛇,小心的盯着!”
“若有机会,可引蛇出洞,但……可能机会不太多。不过,这是你们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了!孟德年,我要出宫了!”
孟德年骇然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无力的萧无衣,“公主?您真的想清楚了?”
萧无衣点点头,“想清楚也想明白了。”
眉眼弯弯,她难得如释重负的轻笑,“天下之大,唯一容不下我的便是京城,唯一不可久留的便是宫闱。此去天涯,此生自在!”
“临走前,公主能不能去看看皇上?饶是要告别,也该亲口言说。”孟德年无奈的垂着眉眼,抱紧了怀中的拂尘,“公主,终是要走了……老奴舍不得!”
萧无衣瞧了他一眼,“你个狗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般煽情?不过是没胆子传话罢了!”转而道,“算了,此事我会自己跟他说。”
“皇上而今正在听雨轩!”孟德年低低的开口。
萧无衣仲怔片刻。
听雨轩?
他去她原来的住处作甚?
趁着容承继尚未回宫,萧无衣勉力撑起身子,坐着软轿去了听雨轩。
一别数载,这听雨轩还是最初的模样,未曾变化分毫。
入门便是那枯瘦的芭蕉,还和当初她离开的时候一样,想来到了夏日里定然郁郁葱葱,苍翠可爱。沿着鹅卵石小径,满目都是熟悉的风景。
一草一木,连墙角被侵蚀碎裂的假山石,还被留在原地!
萧无衣微微仲怔,站在原地未能回过神来。
“熟悉吗?”
磁重之音从身后传来,萧无衣猛地绷直身子。
孟德年已经领着所有人退下,恍惚间,萧无衣觉得自己又回到了最初的时候!
温暖的怀抱从身后袭来,萧召南抱紧她,宽厚的胸膛裹着她瘦弱的身子。那么瘦瘦小小的一个,窝在他怀里是这样小小的一团。
“这里还跟你走的时候一样!”萧召南眉心紧蹙,“阿衣,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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