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温存,然而从来都是春宵帐暖。
第二日一早,顾长歌的枕边少了一个人,却等来了一身血气的楚轻。
“逸王,反了?”顾长歌的声音带着刚刚睡醒的慵懒,却是杀伐果断的坚决。
“还不确定,但是诚如娘娘所料昨晚有人劫天牢。”楚轻刚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身上的戾气都还没有散去,身上沾得血渍把那些来伺候顾长歌起身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给吓了一大跳,盆子都摔了。
“都退下,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镜,把正殿四周所有的闲杂人等都清出去。”
“诺!”镜一时之间竟也被顾长歌这气势给吓住了,但好在反应迅速。
椒房殿四面门窗紧闭,顾长歌坐到梳妆镜前,从一个精致的匣子里拿出一块浑圆的白玉,握在手中。
“昨晚有一帮黑衣死士前来劫狱,皇上也是早有准备,派了云亭守在那里,但是皇上似乎低估了对方。
从那些死士招式统一,身手了得,明显就是受过特殊训练的,而且看样子非三五年所不能成。”
顾长歌眸色深沉,凌逸是早就存了不轨之心,凌奕寒那种疑心病重的人,不可能毫无察觉,大约是顾忌着兄弟情义吧,又或许没想到凌逸能暗地里做到什么地步。
“莫知前些日子训练的那些女子,现在可都还在?”
“在倒是在,只不过莫知已经出去两个多月了,不知交接到什么人手上了。”
“倒什么人手上都没有关系。”镜清干净了正殿外的人,自己悄悄又溜回来了,“皇后手中有凤印,不管是在什么人手中都是能调拨的动的。”
“镜,你应该知道些什么吧?陛下一大清早就不见了踪影,虽然没有惊动我,但是不至于连你也没有惊动。”
木梳从长发上一下一下的滑落,安静的不像话的宫殿里浮动着诡谲的气息。
“皇上一早就察觉到逸王不对劲,也知道逸王不会放任林梦姑娘不管,所以才会故意将林梦姑娘从发配到天牢那种地方。
只是皇上确实没有想到,凌逸的势力竟然牵扯的那么的广。守丹凤门的禁军统领竟然和凌逸有所勾结,而且他竟然假传圣旨将驻扎在京郊建章营的一万玄甲骑兵全部调离京都。”
虽然皇上勒令过她这些事情都不能让皇后知道,但是镜现在很清楚顾长歌的性格,就算是瞒着,只要她想知道,你也拦不住。
“也就是说,我大楚江山岌岌可危?”
“这都不是最重要的,凌逸似乎和慕容憬还有些瓜葛,皇上现在最担心的是,驻扎在魏国边境的军队现在根本就不能动,而慕容憬如果趁势南下锁住了章君皓的兵力,那大楚江山还好说,皇上就真的岌岌可危了。”
顾长歌听着镜说的这些话,拿着梳子的手不断的用力,竟是不察直接将手上的梳子给别断了。
顾长歌直接将那两截断梳给扔了出去,“老天爷总是爱和我开玩笑,每当我以为岁月静好的时候,他就来给我当头泼一盆冷水。”
但是她顾长歌从来都是不会轻易就放弃的人,凌奕寒更是从来都不服输的人。
“公主,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如果按照镜所说的情况的话,朕根本就是一个围成的死境。
当时因为要对付萧衍,皇上离京那么久都是把政务交给凌逸去处理的,谁知道那段时间他到底暗地里收买了多少的势力。
“等。”顾长歌摸着脖子上那块墨色的玉,眼里的风暴渐渐的平息下来,她不相信凌奕寒会让自己陷入如此毫无转圜余地的绝境之中。
“等到日上三竿,如果还是丝毫都听不见动静的话,我们就去宣政殿走一遭。”
处变不惊,或许是跟凌奕寒学会的唯一好的特质了吧,从前的她遇见这样的情况哪里还能坐得住呢?
“镜,如果去见叛军的话,是否应该打扮的得体一些才不算丢了皇家威仪。”顾长歌纤纤玉指在一字排开的簪子上划过,语气轻盈,就像是要去参加一个什么宴会一样、
“楚轻,孩子还小,你带他们去一个安全的地方,千万小心,不要被人发现。”
孩子大约是她和他现在唯一的软肋了吧。
宣政殿,坐落于龙阙殿的正前方,是整个大楚皇宫的正中央,一般重要的政务都是在这个宫殿里处理的。
今天也不例外。
凌逸的行动力却是是惊到了凌奕寒,竟然以如此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了逼宫的选择,在他还没有妥善解决舒家的事情之前。
“朕竟是从来不知,朕的文臣武将竟然有小半之数皆心存异心。”凌奕寒端坐正位之上,手边的奏折累叠如山。
而皇甫隼和墨尘两个人一左一右靠在两边的柱子上,也都是闲悠悠的样子。
凌逸披甲执锐,带着利器上殿也就算了,竟然还带着不少带刀的侍卫。
“皇兄今日才知道,怕不是有些迟了吧?”凌逸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凌奕寒一贯就会做出这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有的时候是真的有底,有的时候却就是完全唬人。
他花了整整五年的时间去招兵买马安插眼线,又花了整整两年的时间去谋划,如今的局面完全就是掌握在他的手中的,纵然是凌奕寒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插翅难逃。
“丹凤门的人被你收买了,玄甲骑兵也被你调离,军中禁卫不可收纳的,你劝说朕将他们派往骊山戍卫祭祀之事,现在我手中可用的,不过就是皇甫隼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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