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得这场小小的风波过不多久这浈阳县招贤求雨的法坛便正式开启。
因为这事关乎民生又关乎神鬼向读圣贤诗书的浈阳县主彭襄浦便并未登台作什么正式开场讲演只是起身躬身施礼请第一位法师上台求雨。
当第一位术士袍袖飘拂的登上高坛开始按本门秘术重新摆布求雨罡斗方位时台下围观民众中唧唧喳喳的议论声便迅平息下去。片刻功夫后诺大的龙王庙前郊野地里便已是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自己目光投向前方那座高台上。
与其他人一样醒言此刻也目不转睛的盯着法坛看那位峨冠博带的道装法师如何有条不紊的忙碌。不多久这位应征而来的游方道士便踏着九宫七曜的方位开始来回穿梭。走步同时口中也吟唱起求雨经咒来。
在坛上法师抑扬顿挫的念诵之时所有旁观的官民士子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一不小心冒出啥杂音儿来就干扰了台上法师神秘的玄唱。
这样的屏息凝神一直维持到那位道爷走下台来。
“失败了。”
看着他面红耳赤、一言不的走回座中醒言便知道刚才这场求雨失败了。
看来要从老天爷那儿求下点雨水来也并非是件容易事。
与此相类此后又上去的那四五位术士法师无论用符、用咒、或是用丹丸辅助竟还是无一成功者。
于是那些原本虔诚万分的士民见多时无功也渐渐松懈下来。不多时四下人群中便开始回响起低低的议论声来。
经得前六位法师的这番迁延折腾不仅片云滴雨没见着此刻挂在头顶的日头反倒越的明亮起来。灿烈的骄阳正向大地上这些毫无遮拦的人们肆无忌惮的散着灼人的热力。被日光一照便连那搭建法台的剥皮圆木也闪耀起白花花的光芒直晃得人心儿慌眼儿花。
此刻他们甚至觉着自己一抬手、一转身衣服都会和周围干燥的空气厮磨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来。于是一股失望的情绪正在眼前民众中渐渐蔓延开。
就在这片惨淡愁云中这第七位上台求雨的法师却仍是自信非常。这约摸四十岁左右的道长雄赳赳飞身上坛后仗着桃木宝剑跟四下失望的民众大声叫道:
“各位浈阳乡亲且休懊恼!今日我志木道人便豁出一身修为全力施出咱空水道派的镇派绝学——先天殷雷削影符水**!”
听得他这声底气十足的呼喝还有这长长的法术名似乎有几分门道于是这台下恹恹的民众还有那位已有七八分灰心的浈阳县主彭县爷便又打起了精神要看看这位志木道爷究竟有没有回天之术。
只见志木道人说完这句话便符剑并举在九只清水罡斗间禹步舞蹈作出许多前所未见的古怪动作。伴着他舞剑画符施法与他随来的两位小道童也在一旁鸣磬敲钟为他们师叔忽髙忽低的怪叫声击打节拍。
这一声声钟磬开始还不紧不慢;但等到志木道人口中的怪啸越来越尖利之时这俩道童便敲得越来越急。最后在一阵急雨般的鸣响中志木道手中桃木剑上粘着那九张符箓便突然化作九道清光“唰唰”几声分别疾飞入台上那九只清水罡斗中。
就在此时众人再朝台上望去便见那位志木道人昂伫立剑指天南似乎正在低沉而急迫的念诵着什么经文。渐渐的他与那俩小道童站立之处就如同浸在水中竟开始有些摇漾起来。随着经咒的念诵高台上似乎正竖起一道水墙;其后那龙王庙的屋脊挑檐竟渐渐模糊波动起来!
“有门儿!”
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醒言见着这异状顿时在心中生出不少希望只等着看天上能不能降下些雨水来。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期待。就在醒言身旁的那位湖海散人樊川见着台上这异状却丝毫不为所动只在心中轻蔑想道:
“唔这人的法术倒也算五雷正法;若在平时免不得要给他洒下些雨水来。只不过今日遇着本神在此却也只能寸功皆无。最后求雨成功的也只能是我啊!”
一想到此处这位原本镇定异常的神怪竟似乎也有些兴奋紧张起来。
且不提这妖神心中转念;再说那位施出五雷正法的志木道人在台上等得良久手中剑都举得臂膀酸却仍然见不到有片云飞来。
又过得一阵正当大多数人仍在翘期盼之时却忽见这位一直神完气足的志木道人突的垂下手中木剑浑身瞬间都松懈下来长吐一口气后朝台下一拱手苦笑道:
“请恕贫道无能。此番恐是天意似非人力可回。”
说罢他就携两位童子坦然走下台来。自然随着他离去高台上扭曲的异像便即消失。
见得志木这番言行台下大多数人都是脸色黯然。
不过醒言在座中替志木道长懊恼之余却也觉着有些奇怪。因为先前这几位求雨法师敢应官家榜文便不会是全无把握之人;刚才又看得他们手段更不像纯来碰运气的虚妄之辈。可为何所有这些求雨法事竟是寸功也无?
“难道这浈阳大旱真是老天爷怒、任谁都挽救不得?”
一想到这可能原本信心便有些不足的少年这时更是动摇起来。
就在他陷入迷惑之时旁边这位青壮道客樊川正襟危坐纹丝不动却恰似将少年心中诸般念头看得如明镜一般。顿时樊川口角边便爬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嗤笑。
就在这俩近在咫尺之人各怀心事之时那第八位求雨方士也上得台去。只不过对这法师而言也是力不从心;草草将诸般法程做过便在一片燥热的空气中下坛回座。
如果说先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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