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那处地方越发远了,中途乔意柔偶尔有累的时候,却极少停下来歇息。
乔意柔想,她该去哪里,却又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当时离开裕王府,似乎是一时冲动,但是现在也没有后悔等我意思。自己的身世,实在值得在意。想到这里,不免又觉得有些头痛了,当初娘亲给她的那块玉佩在柳家,自己现在也不知道该去哪里寻找亲生父亲……
宛若一只无头苍蝇一般,除了四周乱窜,躲避一下别人的追击,而后却什么也做不了了。
“呼~吁~”终于忍受不了,跳下马来,在大道上坐落的一处茶摊旁歇了会儿。
这茶摊的主人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妪,看见放眼看去,她已经是两鬓斑白,双眼无神,目不能视,独自经营这处在管道上的微不足道的茶摊,供来往行人饮用。粗茶罢了,仅可用来解渴,仔细喝来,毫无新意。
不过也没让人有多少失望,毕竟来往行人图的,也就是个解渴功效而已。
一口一口的轻斟浅尝,乔意柔总算喝完这一碗清淡的茶水。随意擦了擦嘴,看周围,少有行人。那老妪便也闲了下来,兀自坐在摊子里头,发愣似的看着远方某一处。乔意柔不加犹豫,搁下手中的茶碗,手里捏了五文钱,阔步走到老妪身前,将钱放下了,却问:“敢问婆婆,此处是何地?”
乔意柔来时虽看过一些图纸,但是图纸上标注的地点和实际上的始终有些差异的。所以当她进入这一片地域时,便有些迷了方向。
“公子,老妇人这茶,不值五文,两文足矣。”谁聊到老妪茫然的转头,视线在乔意柔身上打了个转,却答非所问。
额角便突突的跳了起来,乔意柔倒也不恼,只是将话又重新说了一遍:“是这样的,在下想向婆婆问路,这多出来的三文,全当问路费了。”
老妪又像是没有听到的样子,茫然的看了眼乔意柔,说:“我这茶,两文一碗,公子多付了。”
“……”
伸出手去,好不尴尬的将三枚铜钱拣了回来,这才重新将目光放到老妪身上。
白发苍苍的老妪好似松了一口气,无神的双眼开始慢慢聚焦起来,仍是看不清的样子,这时候却仔细盯了乔意柔看。“公子从哪里来,又要上哪里去?”
“我……我从京都来,要到西边的国家去。”不知为何,脱口而出的竟然是这句话。
那老妪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情态,却说:“是这样啊,公子生在京都,却要前往西边的国家,可是要寻人?”
不知老妪为何有此一问,但是乔意柔心中着实有些惊奇的,这老妪看起来貌不经扬,却简单道出了自己的本意。
“是,也不是。”
“是这样啊,我在此地卖茶,二十年有余,这个地方离京都远,但是却是通往别国的一个通道……我本是京中一个普通百姓,十四岁那年,应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给了一个商人。自此跟着他四处经商……”
乔意柔忽然便静了,听这老妇人缓缓说着往昔之事。
直至这老妪说完,乔意柔却没能从中得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纯属是一个年迈的老妪在诉说着自己年轻时候的事。
耐心的听她讲完,又望了来往行人,来这茶摊的逐渐多了起来。老妪本还欲再跟乔意柔说,见有客人来了,这毕竟是维持她生计的东西,当下便不犹豫,起身,缓缓倒了一碗茶,到那新来的客人旁边。收了两文钱后,又转回身来对乔意柔说:“老妇人我在此二十余年,从未有人耐心听我讲话,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往事,却也让我得以向人倾诉,老妇人还是该谢谢公子你了!”
乔意柔本以为她还要继续说下去,怎料她只是哀叹了一番,便告诉了乔意柔这是何处,且又向她指出一条通往别国最近的通道。
稍微沉思了一下,乔意柔准备牵着马离开了,临行之前,那老妇人又唤住了她:“公子,此去小心,邻国这时候战事四起,怕是会牵连无辜。”
见乔意柔转头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老妪又虚虚解释了一句:“我是听来往的商客说的。”
“嗯,多谢。”
不久之后,此处清冷的茶摊又多了些人,皆是布衣打扮,却轻易叫人看出不凡来。
裕王抿了一口粗茶,眼中毫不掩饰的露出嫌弃的目光。抬眼望了不远处,那里阿霁正在同老妪打探乔意柔的行踪。不多时,他回到裕王这边来回禀情况:“那老妇人说,约莫半个时辰前,有一个气度不凡的公子来问路。”
“哦?去哪儿了?”
“嗯……那老妇人说,是去西边的岳国了。”
裕王的神情忽然变了,眼中酝酿着不易察觉的暴风雨,阿霁敏锐察觉到了,却抿着嘴唇,不再说话,他相信裕王此时自有判断。
“去岳国。”
万万没想到裕王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阿霁嘴唇一抖,险些惊呼出声。犹豫了一会儿,压着嗓音说道:“主子三思,出了大梁国,我们行事便不能过于肆意了,更何况,大梁国不可少了王爷……太后和皇上那处,也必定会察觉出异样。”
阿霁所表现出来的,全然是对裕王的担忧。毕竟别国不比大梁国,那里此时战乱正起,裕王身为大梁国手握重权的人,孤身犯险。到时候若是被那群岳国的掌权者知道了行踪,并且出手对付裕王。恐怕那时候后果不堪设想啊!
但是裕王的决定像来不容置喙的,见到阿霁这般慌乱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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