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那边却得到了消息,此厢她惬意躺在贵妃椅上,双眼半张,身侧两名宫女在为她揉捏着肩膀,还有一名宫女在为她捏着大腿处。好不享受,那自梁奕清寝殿中离去的太监此刻便站在她面前,殷勤谄媚的朝她汇报梁奕清的一举一动。
“太后,小人要说的便是这些了。”显然他已经汇报完了所有的事。
“嗯。”挥挥手,身边自有宫女会意,取了一个锦囊,上前,递到太监那双——已经毕恭毕敬,卑微捧起的双手上。
太后便道:“你且回去,日后再有大事情,再来悉数同哀家汇报便是。”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太监此次带来的消息显然不合太后的胃口。他自己也算是感受到了,不动声色捏着怀中那不够份量的赏钱,心里有些失望。面上却不得不朝太后毕恭毕敬的鞠躬,小心翼翼的退出去了。
半晌,太后许是躺累了,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坐了起来,却又有嬷嬷极为有眼色的在她身后垫了几个软枕。太后便轻晃头上凤冠,侧身靠在了那颇显精致的绣花软枕上。
使了一个眼色,嬷嬷会意,朝宫女们低声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无人敢有任何犹豫,不过须臾,所有人便在太后寝宫中消失的干净。此处顿时陷入了寂静,却有两个信任的嬷嬷陪在身侧。
“还以为那皇帝大病一场转性了,如今看来,本性难移啊……”太后眯着眼睛,叹了一口气,但是语气中却并无遗憾。
嬷嬷自然是知道她的,此刻只是低头侍奉在一旁,对于太后的话,无人插嘴。她们清楚知道,太后的脾性可不如表面上看起来那般和蔼亲切好说话,所谓的笑里藏刀,只在太后身上深切体现出来了。
旁人不知,她们身为太后的贴身嬷嬷,却是清楚无比。但凡有人打断太后说话,或是说了不该说的话,明面上还好,但是在暗地里,许是要被可劲折磨的……
正直好春光,裕王府中,那片莲池中,大大小小的盛开了许多白莲,虽有些莲仍旧含苞未放,但是此景已经占尽了府中大好风光。在烈日的照耀上,依旧旺盛不已,临近夏季。
这日,是乔意柔进宫前一天。自她归来这裕王府中,已经过去了六日。同在幽冥谷的生活不同,在裕王府,她明显的,要拘束许多的。尤其是身旁无时无刻跟着两个丫头,她们倒也不算是麻烦,秋瞳安静,瞳画机灵,乔意柔对于她们,也是有喜欢的成分在里头。
而裕王呢,近日来,也一度陷入了闲散之中,顶着“抱恙在身”的名头,终日不曾上朝,就连双腿,都不曾离开过轮椅。若不是他整日前往乔意柔这处,同她坐上一整天,或是下一盘棋,饮上一杯茶,吃些点心,面色也有了些血色。乔意柔反倒是要怀疑他真是病了。
他坐在轮椅之上,整个身躯掩在屋檐长廊下的阴影处,眼神却定定的焦灼在哪满塘的莲花上。
乔意柔也是双手握在腹前,视线偶尔随着他的目光飘向那满池的莲。与那莲相比较,许是乔意柔身上的衣裳更加艳丽一些。宝蓝织锦成衣,金枝缠莲绣花抹胸,贴身覆在胸前,薄纱轻盈,罩在裙裳之外,颇有仙气蔓延,流云缎带飘逸,静静垂在裙裳两侧……
光是裙裳,便足矣惊艳世人,更别说那略施粉黛,尽显绝色美丽的容颜。
裕王便在此刻,蓦然转头了,一双犀利的眸子里夹杂着的视线,直直的将乔意柔通身覆盖。
眉头忽然一皱,面上看不出喜怒,却说:“这便是你这六日来的成果?”他是指乔意柔这身艳丽逼人的装扮。
乔意柔倒是不觉得如何,这确实是她听从了喜嬷嬷和秋瞳她们的建议,费了好一番心思方才琢磨出来的穿着,她是准备明日便穿这身衣裳进宫的。
于是便理所当然的应道:“是啊,可是不妥?”她自己倒是真的不觉得有何不妥,只是看裕王的神情,无喜无怒,可是总能感觉到一种低迷的气氛笼罩在周身。最近,她似乎越来越在意裕王的感受了。虽是有所体现,然而乔意柔身在局中,尚且不自知这种感觉。
此时,她只是下意识的询问裕王的意见。照往常的相处和交流来看,这是她得到的答案,最后应该都是……
“自然不妥。”
果然,果不其然。乔意柔暗暗叹了口气,却扯出一抹十分不自然的笑意,问道:“照你看来,我该如何?”
裕王便垂下眼睑,视线也从乔意柔身上移开,好似真的在认真思考乔意柔提出来的问题一般。乔意柔只得静立原处,她倒是想听听,裕王到底会提出怎样的意见,是否又会同往日一般,叫她不愿,却又不得不心服口服。
良久,裕王忽然指着那满塘莲花道:“你看,那些莲花。”乔意柔便顺着裕王的手指望去了,入眼是满目的白(也不尽然,至少荷叶还是绿的)。恰巧一阵风过,那荷叶荷花便波澜陡生,层层叠叠,正如歌女的裙。竟也是极美的……
裕王瞧见了乔意柔看的有些入迷的神情,嘴角极其微妙的勾起一抹弧度,却道:“待你归来,正是这片莲花二次绽放之时。”
“什么?”乔意柔不懂,裕王的话意为何突然的跳跃到这个问题上了,他不是该针对于自己这身打扮,给出中肯的建议吗?
“自是骗你的,你这身装扮,很是妥当。”裕王只看乔意柔的面色,便知道听在想些什么了,忽然有些忍俊不禁。果然,人这一失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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