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砰”地关上了。
杨明背靠着房门,胸口夸张地的起伏,他的小心脏现在就像被塞进了一千只青蛙,大家在一起呱呱呱呱,活蹦乱跳,随时都要把这小哥的心脏撑爆。
肯定是出错了,肯定是有什么环节出现问题了!他自我确认似的点点头,然后谨慎考虑自己的脑回路不太正常,所以才会出现幻觉。把方便袋里的牛奶拎出来,无声打开,然后仰头,一直灌到自己透不过气才停下。
事到如今,只有这微甜冰凉的牛乳还能给他一丝实感。
把手“咔嚓咔嚓”地动了几下,杨明像是被烫到似的,赶紧把自己的屁股挪开,九监介从门缝探出脑袋,瞅见地上的方便袋,又看见正在喝牛奶的杨明。
她这套动作虽然不带情绪,但杨明回想起刚才的一幕,莫名地紧张起来。
“我…我去再买一瓶回!”杨明连忙说。
“不用了,先签收吧,我自己去。”九监介把房门完全打开,让刚刚的紫色长发的女孩暴露在杨明的视野里。
因为脑中已经做好了迎接刺激画面的准备,杨明连忙紧闭眼睛,又稍稍睁开一丝视线,一副被摸到叶片的羞涩草的模样。
身穿衬衫和短裤的女孩出现在他的视线内,她只是一动不动的站着,笑眯眯的伸出一只手。
“我是您的‘孤独’,之后一周,请多指教。”女孩露出牙齿,乐的有些忧郁。
“…嗯。”杨明吞了下口水,前进几步,握住“孤单”的手。
“这个外观还满意吗?”九监介从腰侧的小包里掏出平板电脑,在上面写写画画,她不等杨明回答,就直接自己给自己点了五星好评,然后复制粘贴了一段评语,最后把板子递给杨明,“请在这里按下您的指纹,表示签收。”
“哦。”
他乖乖听话的,把拇指放在验证区域上,根据提示左右完善,最后点了确认。
“o——k。”九监介把两根手环从自己的手腕撸下来,一根套在“孤独”的右腕,另一根递给杨明,“接下来的168小时,请勿拿掉。”
她做完这些,收拾好自己的行李箱,拖着箱子,就朝着门外走去。
“哦,对了,”像是想起来什么,她又站住脚,“她会遵从您的多数指令,不过请不要对她做奇怪的事情,我回收时很麻烦。”她正面杨明,补充,“身为观察员,我会最大限度降低对您生活的影响,然后暗中记录和采集数据,请当我不存在的样子,‘面向孤独’,享受‘没有孤独’的生活吧。”
“以上。”她扭开门把手,迈了出去。
光线快速收拢,随着门被重新关上,像闹剧终于结尾了一样,有什么东西,以这扇门为隔阂,被阻断了。
热闹的血液逐渐冷却,杨明站在昏暗的走廊,周围静悄悄的,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境,都是自己的臆想。
回头,顺着渐变铺开的明亮走廊看去。
明亮的房间里,一头紫发的女孩还站在那里,她是这场“梦境”的证据,一双眼睛盯向自己,灵动活泼。
“你好。”她带着满意的笑容。
“…你好。”杨明回答。
————————
九监介拖着行李箱,悠哉的走出公寓,穿过街道,进到超市里,像鼹鼠探洞似的团团转,然后买好了早餐——鲜牛奶和红豆包。
或许因为刚刚一直把手揣在兜里,现在拎着方便袋出来,她才发觉有些手冷。
已经是冬天了。
腕机震了几下,定睛看时,来电显示上是个“蚯蚓色”的男人,九监介给他的备注是“铁蚯蚓”。
“喂?”九监介皱着眉,板着脸,接通铁蚯蚓的语音。
“你人呢??”老铁的声音和杂乱的人声混在一起,好像很忙。
被这样一问,九监介的脸色好像刚把蚯蚓含在了嘴里,“抱歉,我这两天身体不舒服,已经请过假了,这周帮我顶几天,下周我替你。”
“哦哦,病了啊!”
耳机对面还在念念叨叨的,这男人明明长了一米九的块头,怎么性格却跟老妈子一样?
九监介用兰花指捏着耳机,让它远离耳朵,时不时装作虚弱的应一声,以“不劳您费心了我自己能处理好”为结尾,快速打发了老铁。
关掉通讯页,一条未读信息弹了出来,换而言之,这才是她想见到的东西。
“路口左转,第三个电线杆。”发件人的头像已经变成灰色,已经下线了。
对方像是躲着九监介,从第一条讯息,也就是“你想做观察员吗”算起,这个人就一直没有给她发问的机会,每次发来的信息也只有简洁指令,单纯的为她提供一切所需设备。
虽然不知对方是什么人,居然肯暗中帮助自己,真是难得。
大概是同情自己重考60年的学弟?九监介拖着行李箱拐进左侧的胡同,确认四下无人后,把箱子留在第三个电线杆下,顺原路走了回去。
这样小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听说有专门劫持公社装备的组织存在,所以不管是哪家公社,在执行“观察委托”的时候都会为“i(采集者)”型hoer配备“护卫者”,也就是拥有“s(处刑者)”或“a(攻击者)”评级的,拥有独立作战能力的hoer,二者最少也要双人一组,以确保人身安全和装备安全,以免造成损失。
但那仅限于“正规任务”。
九监介确定没有人尾随自己,重新朝着杨明的公寓走去。
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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