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胡言!”
马村长一巴掌拍在茶几上:“简直是一派胡言!世上哪里来的鬼?你们不要在这里危言耸听!”
没有想到,事情到了这个份上,马村长居然还不肯说出真相。
我们又不是傻子,一眼就能看见他脸上流露出的恐惧。
张一道冷笑两声,扭头看着村长夫人:“村长夫人应该是个通晓事理的人,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轻易收场了!“
村长夫人的脸色愈发得难看,她双手使劲抓扯着衣服,看上去内心正在做着激烈的挣扎。终于,她像是下定某种决心,张嘴道:“其实这件事情……”
“住口!”马村长厉声打断他妻子的话茬。
村长夫人望着马村长:“老马,这件事情关系到全村人的性命!你当了一辈子村长,不能……”
“我让你住口!”马村长站起身来,额上青筋暴起,冲他妻子大吼,模样非常可怕。
村长夫人张了张嘴巴,终究还是沉默下去,什么都没说。
这马村长真有些不可理喻,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他到底在隐瞒什么?
我忍不住想要开口说话,张一道竖起手掌,示意我不要做声,然后对马村长说道:“好吧!既然马村长不肯说,必定有自己的原因,我也不强人所难!但有件事情,还望马村长能够帮帮忙!”
“啥事?你说!”马村长重新坐回沙发里,使劲揉了揉太阳穴。
“天色已晚,我们三人能否在这里借宿一晚,明天一早我们就会去渡口乘船离开!”张一道说。
马村长看了看张一道,又看了看我们:“楼上有空房,你们自己上去睡吧!对了,记住一件事,一定不要开灯!”
“为什么不能开灯?”文殊满怀奇怪地问,
马村长没有回答,自顾自起身,啪地关掉电源开关,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
“真是古怪!”文殊小声嘀咕道。
我说我知道马村长为什么要关灯,农村里有个说法,有脏东西进入村子,看见谁家亮着灯,就会进去窜门,那灯就成了脏东西的引路灯。
马村长这样反常的举动,恰恰证明了,龙门村里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进来。
“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留宿?”上到二楼,文殊显得有些不太乐意,我懂她的心思,她是不太喜欢马村长这个人,所以自然不想在此留宿。
张一道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咯咯笑道:“我还没有住过小洋楼呢,免费住一次有什么不好?”
有时候,我对张一道这种不要脸的精神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楼道里黑咕隆咚的,我们举着小手电往里走。
没走几步,发现楼道当头的那间卧室紧闭着,走廊的墙上挂着一个相框,相框里面是一张三口之家的照片,有马村长,村长夫人,还有个二三十岁的年轻男子,年轻男子站在老两口中央,一看就是他们的儿子。
“原来这马村长还有个儿子!”我说。
“可是他儿子为什么没有在家里?”文殊问。
“也许外出打工了吧!”我随口说了句,也没往深处想。
张一道却盯着那张照片,神情凝重,半晌没有说话。
我和文殊已经走到楼道尽头了,发现张一道还没有跟上来。
我喊了一嗓子:“老张,在干嘛呢?”
张一道这才迈开步子,向我们走来。
“你对男人也这么有兴趣?”我开玩笑地问。
张一道板着脸,佯装严肃:“你这臭小子,怎么跟叔叔说话的?没大没小!啊,不对,我跟你们爷爷是同辈的,你们也应该叫我爷!”
我们走进客房,客房里有一张床,一个沙发。
“喏,我把床让我吵醒了!”张一道伸手指了指床,然后翻身倒在沙发上,一个人霸占了沙发,很快就发出鼾声。
我一下子羞红了脸,幸好在黑暗中,看不见脸上表情。
张一道这番话把我和文殊弄得有些尴尬,两人静默在黑暗中,半天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睡床吧!”我和文殊异口同声。
“你去睡吧!”我说。
“还是你睡吧!”文殊推却道。
“我是男人,我睡地上就行了!”我不由分说走到床边躺下,文殊只好爬上.床。
屋子里只剩下张一道的鼾声,文殊突然轻声对我说:“半夜地上凉的话,你就上.床睡吧!”
从进入卧龙岭开始,我就没有休息过,整个人确实是累坏了,一躺下就困得不行,迷迷糊糊回应了文殊一声,眼皮已经睁不开了。
“哎,你俩还真睡呀,没心没肺!”黑暗中突然传来张一道的声音,把我吓得一激灵。
“你不是睡着了吗?”我问。
“睡个屁!打起精神,今晚肯定有事发生!要不然我们留宿下来做什么?当真是为了住洋楼啊!”张一道说。
我这才明白张一道的用意,他是借口留下来,想要看看村里的情况。
如此一来,我也瞌睡全无,支起耳朵倾听外面的动静。
村子里很安静,异常的安静,就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一种宁静。
渐渐地,外面好像起风了,那风来得好生古怪,我们在楼房里,都能清楚地听见风在田埂上来回穿梭的啸音,呜啊呜的,跟鬼嚎似的。
四周气温陡降,七八月的天,突然变得跟寒冬似的,我躺在地板上,竟然打起哆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迷迷糊糊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我感觉自己完全僵硬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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