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手没有雇主的线索,银行转账的账号也查不到。貌似这个雇主隐藏得很深,根本没有可能让人查到雇主是谁。但没有这些线索,刘震宇并不认为他找不出这个中间人是谁。
中间人雇佣杀手的方式,跟其它雇佣易铠的雇主不一样。
他没有通过中间人,也没有与易铠见面,直接汇了一笔钱到易铠帐户,然后让他杀人。
这一点可以得出结论,这个中间人很有钱。
钱大有只是发出一条数字代码,这个人就破译出钱大有要杀刘震宇的意思,这说明这个人跟钱大有是利益相关人,关系密切。
钱大有要杀刘震宇,是刘震宇下到安全镇后,要深入调查强拆命案。调查下去,肯定会查到安全健身会身上,必然会抓到很多人违法乱纪的证据。
刘震宇跟钱大有不同,没法拉拢,也不为钱财所动。这些人感觉不除掉刘震宇,他们的末日就会到来,因此必须要阻止刘震宇。
这就是他们杀刘震宇的动机。
那么这个中间人,极有可能是安全健身会余下的几名发起人股东之一。曾军早就被踢出局了,名义上还是发起人股东,但实际上已经被剥夺了股东权利。所以这个人不可能是曾军。彭加印和向阳死了,死人做不了中间人。剩下的两个人,就只有周正波和张大勇了。
那么这两个人里面,谁最可疑呢?
当然是张大勇。
从财力上来看,周正波没有这个财力。
此前安全健身会的老大是向阳,对待下属没有那么慷慨,盈利都流入他自己的腰包了。周正波不是发起股东之一,也只拿了经营快活林的一点死工资,根本没有多少钱。这一点,从他的跟班唐小年穷困潦倒时,需要贩卖皮鞋,即可以看出。
周正波接手健身会不久,拿不出四十八万买刘震宇的脑袋。并且周正波此前不是股东,与钱大有没有共同利益关系。他与刘震宇也没有仇,刘震宇目前也没有掌握到他的违法证据,只要命案不是他做的,就没有查办他的意思,他犯不着杀刘震宇。
只要刘震宇在安全镇,张大勇父子早晚会进去,只是时间问题。所以这个中间人,是张大勇的概率非常大。
当然,也不能排除是钱大有在安全镇派出所当所长期间,掌握了某些黑帮分子的违法证据,胁迫这些人替他杀刘震宇。但从概率上分析,这种概率要远远低于张大勇的概率。
这只是刘震宇的推断。
张大勇自彭加印死后,在安全镇一身兼多职,既是代理书记,又是代理镇长,安全镇的运转维系在他一人身上。
没有证据,刘震宇是不会动张大勇的。毕竟原来怀疑葛剑佛的死因时,张大勇向督察大队投诉过他一次,搞得他很被动。
刘震宇继续审问易铠:“用这种支付方式,雇佣你来杀我,在这以前,还有没有人用这种支付方式,雇佣你杀过人?”
易铠答道:“此前有过一次。”
他没加思索,就回答了这个问题,这令刘震宇颇为兴奋,连忙说道:“说说具体的情况。”
易铠说道:“当时我银行帐户突然收到一笔钱,金额是五万块。不久后,就像这次一样,我接到一个神秘的来电,那人在电话那头对我说,我给你汇了五万块,你帮我除掉葛剑佛。我知道葛剑佛是政府官员。杀政府官员,风险是很大的。只给五万块,是不够的。所以我当时就拒绝了,要把钱退给他。他说不用了,就当交个朋友,今后他有想杀的人,直接用这种方式找我。”
一旁参与审讯的武建军听后,问道:“这个雇佣你杀葛剑佛的人,他的声音和雇佣你杀刘所长的声音,是不是一样的?”
易铠答道:“隔了很久,记不清楚了。不过我感觉这两个人,应该是同一个人。”
至此,刘震宇基本可以确定,钱大有要暗杀自己的指令,是发给张大勇的。还有一点可以确定,葛剑佛的死,绝对不是跳崖自尽,而是死于谋杀。
刘震宇和武建军立即返回安全镇,决定对葛剑佛死因重新立案调查。
他们首先去了葛剑佛跳崖的山顶。
根据张大勇供述,他是在离山顶还有sān_jí台阶处,看见葛剑佛跳崖自尽的。因为坡度的原因,刘震宇站在这个台阶上,看不见山顶的那块大石头。他命武建军站到那块大石头上,视线还是受坡度阻挡,在这级台阶上,只能看见武建军的脑袋。
张大勇说他在这级台阶上,看见葛剑佛要跳崖自尽,于是加速向山顶跑去。
刘震宇也加速向山顶冲去。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山顶石崖上的人要跳崖自尽,他也是看不到的。因为上山后,离石崖越近,反而越看不到石崖上的人。这是视角的问题。你离石崖越远,视线能看见石崖顶上。离石崖越近,视线反而看不见石崖顶上的情形了。
整个石崖顶部,能看见上面站有一个人的地方,只有离山顶还有sān_jí台阶的地方。因为其它地方,都有山石遮挡住视线了。
武建军见刘震宇坐在山顶的石崖上,不说话,便问他:“宇哥,在思考什么国家大事?”
“我在想,张大勇在那个台阶上,只看见葛剑佛的脑袋,他凭什么说葛剑佛是想跳崖自尽?”
“可能是他猜的吧。也有可能是他说了谎。”
刘震宇点了点头,赞同武建军的判断。
在这山顶大岩石上,虽然危险,前面不远就是陡峭的悬崖,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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