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真,我不是一个喜爱书画的人,但在看到完整版《富春山居图》的瞬间,我被震撼得久久不能言语。
画上峰峦叠嶂,云山烟树,松石挺秀,沙汀村舍,密疏有致,水墨浅绛,当真可谓“山川浑厚,草木画滋。”即便我此时身在大西北,脑海中也不由得浮现出一副广阔秀美的江南风景。
这幅画的秀润淡雅与气度不凡即使是我这个不懂书画音律的小捕快也能被其画卷上的内容所震撼,更别提那些画痴们多这幅画有多高评价。
我不知道在这时候这幅画能有多大价值,但在2017,这幅画已经是无价之宝,被称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
我强忍着把这幅画装进自己口袋里的冲动,坐在了一旁的高脚椅上。
太原知府还没有出来,也不知在干什么,我心想我这个钦赐捕头的名头难道不够响亮?看来是我太高估了自己。
没等多久,一个身穿云霞孔雀纹官服,大约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从客厅一侧走了进来,进门便对着我道,“下官程远志,不知花捕头驾到,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啊...”
程远志不过四十来岁,但双鬓白,官帽下的额头上露出一两缕发丝,也是雪白。一双丹凤眼摄人心魄,鹰钩鼻微微上翘给人一种不好相与的感觉。
他说有失远迎,其实根本就不想远迎。我也懒得与他争辩这许多,闻言当即摆手道,“程大人,明人不说暗话,寒暄的话就不要说了。我今日前来便是想问一问这太原城中瓦刺奸细之事。”
说着,我将那奸细画像拿了出来,“还请程大人解释一下,如此画像如何缉捕嫌犯?”
程远志接过画像看了一眼,竟露出些许疑惑之色,反问道,“不知花捕头此言何意,莫不是这画像有什么问题?”
见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忍不住一声冷笑,“呵,好一个有什么问题。大人既然装糊涂,那在下就为大人好生解释一下。”
“敢问程大人,这画像可是出自知府衙门画师之手?”
“这是下官亲自发下的海捕文书,自然是知府衙门画师所画。”
程远志好似胸有成竹,回答问题之时镇定自若。
见他承认,我当即追问到,“既然如此,那大人可否解释一下,世上可有无眉之人?”
我指着那人像的眼睛盯着程远志,他那两道眉毛显然是经过精心修建的,犹如撇捺一般。但画像上的人却没有眉毛,胡须也只是点了两笔,不知道还以为这是几颗痣。
程远志看了看那画像,仍是不以为然,皱眉问到,“不知花捕头的意思是?”
“在下的意思是如此草率作画,如何能叫百姓辨认清楚?如果没人能辨认清楚,大人这海捕文书又有何用?”
“花捕头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下官可要为自己说两句话了。”
面对我严词厉色的质问,程远志丝毫没有害怕,反而露出一丝无辜之色。
只听他道,“见过那瓦刺奸细的只有一人,便是客栈的店小二,画师所画之像也是根据他的描述所绘,如果这也能怪在下官头上,下官甘愿领罪。”
说着,程远志脸上浮现出无可奈何“任我处置”的神色,说得难听点,那这就叫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心中有气,闻言忍不住大喝一声,“程大人!你可知你办的是什么案,抓的是什么人?而今大战在即,瓦刺奸细该是何等大事?岂容你如此敷衍!”
他被我忽的一吼,脸色顿时变得阴沉,“花捕头,莫以为你是京官便可以对本官指手画脚,而今这里是太原!不是京城!”
“哟,大人还知道在下是京官呀!那可真是劳烦大人挂念了。倘若此事大人不给在下一个合理的解释,到了陛下面前,在下自有分说!”
我不相信那店小二既能看到那奸细的面目却独独忽略了其眉毛,这跟碰到野狗却没看到它嘴里的獠牙是一个道理,这么显而易见的东西怎么可能没看到?除非那奸细当真没有眉毛。
“花捕头爱上哪分说便上哪分说去,下官这里还有很多事要忙,花捕头若是没有其他事,这便请吧。”
这程远志居然下了逐客令,居然一点也不在乎我会不会去皇帝面前告状。
我心说这回我遇到个奇葩了,你特么乌纱帽都是皇帝给的,你居然还不怕皇帝给摘了?
“程大人果然厉害,在下算是见识了,不过来日方长,咱们走着瞧。哦,顺便说一句,大人这知府衙门修得真不错,还有那副‘富春山居图’,大人兴致高雅的确非常人,想必陛下对大人一定会很感兴趣。”
“等等!”
程远志忽的叫住了我,转头看了看那《富春山居图》,甚是谨慎的问到,“花捕头可知这副画真假?”
我闻言一怔,不由有些惊讶,这个程远志居然不知道这幅画的真假?这不能吧,他收藏这么多名画书法,一看就是个行家,怎么可能辨认不出这幅画的真假?
“花捕头有所不知,此画我也近来才得到的,一直不敢肯定真假,花捕头若是能帮本官辨认一番,本官必有重谢。”
“程大人,一幅画重要还是瓦刺奸细重要?现如今这个当口你竟然还有心思辨认一幅画的真假!”
我是越说越气,这程远志摆明了不想理会瓦刺奸细之事,但兰州已破,按照历史所载接下来便是太原大同宣府,瓦刺都特么打到家门口了,他居然还不慌不忙在这里摆弄书画。
“花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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